第71章
“我从不给别人口。”
“多巧,就说咱俩天生一对。”
说着,阎弗生迅速抬脚在他的膝后一踢,强迫对方跪下。
尽管酒店的地毯十分厚实,但膝盖落下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道沉重的闷响。
“呵……”敬云安冷笑一声,额头与手臂的青筋同时暴起。
鼻尖将要撞到那处时,他以牙还牙地抬手用力锤在身前人的腿筋上。
同样一声扑通的闷响过后,两个人再次面对面平视。
阎弗生额角挂汗地看着同样呼吸急促发丝凌乱的敬云安,眼睛里满是被谷欠/火催发到极致兴奋的戾气。
“今天你不含也得含,不口也得口。”
“这话我原封不动地奉还。”
“咚!”
话音一落,身体砸在地上的沉重闷响,将不远处的酒架震到一颤。
两个身量相差无几,且同时进入兴奋状态的成年alpha,就像两头进入发/情期的猛兽,凶狠而狂躁地揪斗在一起,疯狂而残酷地互相撕咬,毫不留情地攻击着彼此的要害,却又在将要致命时,纷纷收敛了锋利的爪牙。
一拳三吻,三吻一拳,鲜血混着汗水,让人一时分不清,他们到底是想杀了对彼此,还是要吃了对方。
第54章 念头
没有扶手的沙发宽大而凌乱, 四散的抱枕与被抓破的布面,昭示着此处方才经历了怎样激烈的角斗。
汗水从额角擦过眉尾滑向鬓发时,阎弗生布满青筋的大手,穿过了敬云安柔顺却汗湿的长发, 用力向后一扯。
致使正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被迫仰头, 后颈擦过沙发的边沿,大半脑袋都垂到了沙发之外。
豆大的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骨淌下, 聚在鼻尖上随着身体的动作摇摇欲坠。
阎弗生紧盯着面前的那双眼, 语气像是从胸腔内挤出来一般,恼怒中夹杂着几分恨意。
“你说, 你现在是把我当成谁的代替品了?”
“呵……”
敬云安冷笑一声,又一滴溽热的汗珠从颌下流经锁骨,渗进了身下的沙发里。
他半眯着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 左手拇指把玩着他的喉结,右手五指用力收紧并加快了速度,惹得对方眉心间的沟壑愈发浓深。
“你还会在意这些?”
阎弗生低头瞥了眼两人同样高频移动,就快要抵达临界点的手,槽牙咬紧,嘴角勾起了一道略带戾气的弧度。
他抬头抵着敬云安的额头, 鼻尖与鼻尖触碰厮磨, 汗水与呼吸互相交融缠绵。
“忍不了就出来,我又不会笑你, 何必让自己憋得这么难受。”
说着, 他故意用拇指往他的顶端挤压。
“嗯……”
敬云安眉头深拧,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脚趾下意识抠住了沙发坐垫。
许是不愿轻易地输给对方,他再次以牙还牙, 手指灵活而巧妙地收紧揉搓。
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水越蒸越滚烫,脉搏与心跳通过相抵的额头嘭嘭作响,此起彼伏。越来越难以压抑地闷哼与亢奋,在四片相贴的唇瓣与双舌间来回纠缠。
他攥着他发丝的手指收拢,他掐着他喉管的手指凹陷,沸腾的血液在身体内发了疯般地疾速蹿涌,奔流。
终于,在人体将要承受不住的瞬间,爆发了出来。
漫天茫然的空白侵蚀了彼此的大脑,混着信息素的汗水争先恐后地从毛孔中钻出,洋洋洒洒地挥发在密闭的空气里。
相克的天性让气味在虚空中自发地排斥与驱逐着另一方,同样也催促着仍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本体苏醒。
互斥的信息素让人感到憋闷与压抑,甚至渐渐腾起痛苦。
和无比享受这种痛苦的阎弗生不同,敬云安吃不消这样的滋味。
于是爽劲儿一过,他趁人还没缓过神儿,一脚将阎弗生给踹下了沙发。
“卧槽……”
纵然地上铺了地毯,可衣不蔽体且毫无防备地被踹下地,还是震到了阎弗生的尾巴骨和后背,他忍不住痛骂了一声,“你个拔d无情用完就扔的骚货。”
“哼,”敬云安曲肘撑着侧颊,毫无半分愧疚之心地瞧着地上的人,“谁叫你乱放你那呛人的骚气,老子不爱闻。”
说着,他伸手从地上抓起某人那件几万块的衬衫,擦了擦手上某人黏糊糊的东西,然后捞起自己的裤子,从裤兜里掏出了烟盒。
“艹你大爷的,嫌我的味儿呛,还抽我这味儿的烟,你说你是不是矫情。”
阎弗生从地上爬起来,撸了把额头上的汗后,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酒架前,挑了瓶葡萄酒。
“咔哒”,敬云安掀开打火机的盖子,将嘴边的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后,他对着上空缓缓吐出了青白的烟圈,像是要借这烟的味道去中和那信息素的味道。
只是可惜,效果不是很大。
“烟味能让我放松,让我开心,你那骚味,只会让我感到压抑,郁闷。”
“呵,那是你不懂欣赏,”阎弗生将酒打开,分别添到两个杯子里,“好酒要深尝细品,‘好烟’自然也是如此。”
他端着两杯酒返身走到沙发前,将右手那杯递了出去。
敬云安看着他赤/身裸/体地站在身前,毫不掩饰地任某处大剌剌坠在眼前,忍不住眯起了眼睫。
不得不说,阎弗生的资本确实很有看头,也难怪他终日狂得恨不得要上天。
“要尝尝吗?”
阎弗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人,含混不清的问题让人有些猜不准,他到底说的是腿边手里的酒,还是腿间……的某物。
敬云安眯着双眸,深吸了口指尖的香烟,焰红一瞬明灭后,浓浊的烟雾被缓缓从他的嘴里吐到了那里。
敬云安隐在烟雾后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模样像极了调戏新客的风尘旧花。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欠c吗。”阎弗生沉声说道。
“有吗,”敬云安抬手,将他手里的酒杯抽走,微微抿了一口,舌尖轻咂,“嗯……不像是你会喝的酒。”
阎弗生抬手猛灌了一口后,返回去将那酒瓶也提溜了过来。
窗外隐隐下起了细雨,阴沉沉的天愈发模糊了本来就暧昧不明的时间。
阎弗生踢开散落的衣服,坐到了沙发旁的地毯上,一边啜饮着杯子里的酒液,一边手不老实地在对方腰身上作乱。
“事后的酒不能太干涩,也不能太久浓厚,要绵一些,甘一些,才能回魂蓄力。”
“你说的那个,所谓我会喝的酒,是事前酒,也叫失身酒……”
阎弗生眼神暧昧地看着他湿乱的发丝,“你现在不需要。”
“事后酒……”
敬云安翻身趴在沙发上,轻轻摇晃起杯子里的红酒,“配事后烟……呵。”
“但这也不是什么事后酒。”
“那是什么?”敬云安瞥了他一眼。
阎弗生并未说话,只默默抿起嘴角,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听不到下文,敬云安懒得猜他的故作神秘,转头望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城市,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
客厅里,衣服抱枕家具东倒西歪地缠杂在一起,缀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撞破的碎片,和揉成一团的纸巾,瞧着十分混乱。
屋里没有开灯,偌大的落地窗上时不时滑下成绺的水痕,被外头渐渐燃起的霓虹一照,透着糜乱的潮湿。
许是先前互不相让的角斗与后来毫无保留的发泄太过消耗,难得阎弗生也安静了下来,两个人赤/身裸/体地望着窗外的雨景,不知不觉间就喝掉了大半的酒。
不知道第几根香烟的灰,不小心掉到了地毯上,敬云安趴在沙发边低头看着,暗忖着该赔酒店多少钞票才好。
“那时候我正在读研,他也才上大二,失恋了,谈了很多年的初恋把他给甩了……”
闻声,阎弗生放慢了往嘴里送酒的速度,捏着杯脚轻轻地摇晃着。
“那段时间我过的也不太好,很不好,朋友害怕我把自己搞死,就替我接了网上的家教。他因为失恋被当得快要休学,我为了转移注意力做了半吊子老师,我们就那样认识了。”
香烟在两指间静静地燃烧,敬云安的声音有点悠远。
“他是个不那么单纯但很善良的人,笑起来很好看,特别的善解人意,能共情你的每一次愤怒与伤心,开怀与窃喜,然后毫无保留地包容你,对你好,让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值得留恋的美好,让你忍不住期待第二天的日出与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