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自己去骸塞亲自问他。”小乱步不想参与说服铁头娃大挑战。
“可是乱步先生……”听到要和稳重的国木田独步分开，缺乏自信的中岛敦有些犹豫。
“我来拖住分离的异能体，你们先去。”国木田独步果断地发布了命令，侦探社的两位新人带着守护甜心咬牙先行离开了。
破坏的声音越来越近，小乱步放下笔，把地图交给了已经全副武装的国木田独步：“击碎异能体身上的红色结晶可以恢复异能力。这是其他社员目前应该在的位置，麻烦你们去接应一下。”
“敦和镜花……”国木田独步有些担心资历尚浅的两名社员。
小乱步打了个哈欠，躺回了软垫上：“那是他们自己必须经历的战斗。带着大家尽量挽救被害者和减少破坏吧，聊胜于无。有织田的帮助，解决起来应该不难。”
“今晚估计还有大的要来呢。”小乱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包小薯片，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我就不去了，侦探社暂时是安全的。”
“明白了。”国木田独步点了点头，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织田作之助】却回头看向小乱步：“乱步先生，太宰他……”
“他会没事的。”小乱步感受着骸塞方向那位守护甜心磅礴而不加收敛的力量，“舞台的主角今天另有其人。”
国木田独步和【织田作之助】也离开了。小乱步拍拍手上的零食渣，跳了起来。
“让名侦探看看。”小乱步飞到窗口，睁开了翠绿的小眼睛，“之前应该是……这个方向。”
空空的街道和漆黑的夜色是他最好的遮掩，一路畅通无阻地朝那栋亮着灯的小楼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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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那个官方眼镜的请求，对方宁愿支付自己的生命也恳求他出手，中原中也不爽地嘁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哪怕知道坂口安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方职员，当初将涩泽龙彦引入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事，但中原中也还是难以遏制自己的迁怒。
“决定去了吗，中也？”森鸥外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栋直入云霄却破败不堪的骸塞。
“太宰那家夥，肯定打着我会去的主意，哪怕我已经不再依赖他的能力了。”中原中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骸塞，“但毕竟是为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城市。”
“太宰君呢？”森鸥外看向放完狠话后尚未采取任何行动，一切照旧的小太宰。
【太宰治】有些无精打采：“我要统治的可不是一城废墟。蛞蝓都这麽说了，那我也没办法咯。”
森鸥外微笑起来，可以自由掌控“污浊”的中原中也，绝对是港口mafia最大的底牌之一。虽然【太宰治】也带来了不小的风险，但对于整个港口mafia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中原中也带着【太宰治】退了出去，准备登机，森鸥外独自一人欣赏着月色。
“刚巧我也挺久没见过老对手了。”直到看到远去的飞机，森鸥外才转身走向门口，“看来今晚会挺热闹啊。”
——
龙彦之间中，涩泽龙彦正在给他们展示自己的藏品——环绕着空间满墙的红宝石闪耀着光芒，然而最中心的奢华展示台上却空空如也。
“这里的宝石大多数是在你这里购买异能者情报才得到的，托你的福，才能制造出足以覆盖横滨的大雾。”涩泽龙彦背对着他们，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说话的对象是“死屋之鼠”的首领，“你是如何收集到这麽多情报的。”
“因为老鼠满街都是。”费奥多尔平静地回答，突然感觉肩膀一重，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到靠在他肩上的【天河玖】眼睛已经变成了蚊香眼。
“喵——”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喵了一声，纯粹地抬杠，毫不掩饰自己对费奥多尔的不喜，听到有些沉闷的响声，转头就看到了明显晕乎得不行的某人。
这是……醉了？可是他就喝了一杯啊？而且隔了这麽久才上头？
突如其来的红光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一颗红宝石渐渐凝集，浮现在龙彦之间墙壁上的格子中。
“横滨的某处又死了一个异能者。只可惜，”没留意到后方的小插曲，涩泽龙彦张开双臂对着空荡荡的展示台，“唯一应该收藏在这里的异能力不在的话，不管收集了多少都毫无意义。”
“对我而言其他人，只是一堆熟识的机器组成的□□而已。但是有一个连我也无法理解的人，”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涩泽龙彦没有在意，欣赏着那满墙的红宝石。
“我一定可以前往属于我自己的世界，越过空白光芒的彼岸，到达比这里更美好的世界。”停下脚步，涩泽龙彦转身看向自己的盟友们，单手插兜，“而这一刻很快就会到来……”
看到后方的场面，他的高谈阔论戛然而止。难怪刚刚他的盟友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太宰治已经躲得远远的，都快贴到龙彦之国另一边的墙壁了，装作认真欣赏宝石，生怕被酒量和酒品都不太行的某人当成拐棍。费奥多尔倒是没有失态，满脸冷漠地任由【天河玖】几乎挂到他身上，显然心情不太美丽。
想起对方身上的酒味和今天过分活跃的表现，涩泽龙彦瞬间知道了前因后果，但想不明白原因：不管怎麽说，毕竟是几乎要颠覆横滨的宏伟计划，喝得醉醺醺地来参与真的正常吗……
“看来天河君的状态不太好呢，涩泽先生，麻烦你把他带去休息一下吧。”费奥多尔同样阴郁的瞳孔和涩泽龙彦交换了一个眼神，暗示他继续按照计划进行。
虽然天河君是否值得信任令人怀疑，但费奥多尔显然不会轻易掉链子。涩泽龙彦上前箍住【天河玖】的胳膊：“当然。”
出了那个金碧辉煌的收藏室，涩泽龙彦把【天河玖】丢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投去过多的注意，他努力压抑着兴奋，默数着时间。
“聚集”和“融合”被解除结晶化并且结合开始吸收所有异能力结晶的红光在收藏室中迸发，以前都如同计划发生。涩泽龙彦的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
他悄无声息地走入收藏室，本该本费奥多尔锁死的大门轻易敞开，背对着他的太宰治伸手正准备让他所有藏品汇聚而成的异能力结晶无效化，以此来阻断能量源。
熟悉的银色刀刃在他手中翻飞，最后被他紧紧握住刻满花纹的刀把，狠狠刺向太宰治的后背——
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那柄刀刃，令它分寸难进。
“天河玖？”原本趴在桌上眼冒金星的【天河玖】突然出现，粉碎了他的计划，涩泽龙彦今夜始终毫无波澜的红眸死死锁定了他。
明明就差一点，就能看到他追寻已久的辉光了！
“终于肯出手了啊。”早有预料的太宰治转过身来，含在嘴里的解毒剂最后还是没有派上用场，“再拖一会，横滨就真能毁得差不多了。”
费奥多尔收起藏匿着的利刃，眼下的情况看来，没有他亲自动手的必要。
【天河玖】没有搭理两位各怀鬼胎的盟友，他现在头脑昏沉，只是在强撑着完成自己该做的事。
他凑上前靠近压抑着愤怒用目光淩迟他的收藏家，闭上眼感受着什麽，皱了皱眉：“愿望的力量足够了，但……”
松开刀身的手转而禁锢住意识到不对想要后退的涩泽龙彦，【天河玖】的另一只手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穿透了他的胸膛，完好无损的胸口前金红色的光芒开始涌现。
随之奔涌的则是他失落已久的记忆——目睹了那道生命的光辉，被白虎杀死的记忆。
“啊呀，意识到自己是从尸体里分离出来的异能力了吗。”看见涩泽龙彦的眼神变化，计划被彻底打乱的费奥多尔单手举着什麽东西，保持着微笑走了过来，“还以为要再杀死你一次才能唤醒你的记忆呢。”
“我到底……”涩泽龙彦怔怔地看向费奥多尔手中的那个头骨。
“你不是涩泽龙彦。”打断了想继续刺激涩泽龙彦的费奥多尔，【天河玖】直视着他的眼睛，手上继续将那混沌而躁动的力量剥离，“还需要更纯粹。”
随着力量的分离，涩泽龙彦的身体消失，金红色的光芒冲出收藏室，环绕着整座骸塞，逐渐露出了这狂暴力量的本原——一条骇人的巨龙逐渐盘旋着这栋破败的建筑形成。
“居然是龙吗？”走到窗边的太宰治看着外面的庞然巨物，并不担心，他已经看到了云海中隐约浮现的飞机。
“没错，太宰君，龙才是拥有异能的本源。”虽然没有完全按照计划推进，但心情颇好的费奥多尔站到了他的身边，手上的头骨不知所踪，“放任不管的话，这座城市很快就会迎来终结吧。”
“但今天恐怕不会如你所愿了。”白色的外套在气浪中翻滚，太宰治清楚这只老鼠肯定还有自己的后手，但他也在等待自己的那支奇兵。
金色的光芒彻底散去，一条红龙盘踞在云霄中，对着世界发出咆哮，他只有吞噬，破坏与嚎叫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