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成交，是否接受任务？”
  “接受。”
  这一刻，系统满意，蒙愔也满意。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奖励还能讨价还价。
  系统好奇问道：“宿主，你在公子府吃好喝好，没啥敌人，多胎丸准备害谁呀？”
  “桀桀桀，我跟你讲，孕妇吞下，在没有剖腹产的前提下，保准一尸两命。”
  “宿主真是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想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必须经历刀山火海，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往上爬。”
  系统笑声尖利，就像聒噪的乌鸦，难听的紧。
  蒙愔没好气掏掏耳朵：“闭嘴，告诉你少看美人心计。”
  她才不是要对付别的妃子。
  谁说多胎丸不好，这玩意儿可太棒了！
  “对了系统，任务说收获一名忠心下属，如何判断对方是否忠心呢？”
  系统拉出新面板：“宿主请看，这儿有个忠诚值，数值达到六十，说明对方对你有好感。
  数值达到八十，算是普通的忠心下属。
  数值达到九十，对方愿为你顶刀。
  数值达到一百，恭喜你，拥有绝对忠诚的狗腿。
  上刀山下油锅，一声令下，对方莫敢不从！”
  “这玩意儿对谁都能用么？”
  “是的。”
  蒙愔掀开车帘，好奇的对车夫使用。
  头顶出现绿色数值：60（这是一名相对听话的车夫）。
  又对准行人使用，头顶出现黄色数值：0（你俩形同陌路）。
  “停车。”
  拿出一枚秦半两，赠给数值为零的行人。
  对方穿着破烂草鞋，单衣，背着竹筐，里面装着几根叫不出名字的菜。
  看打扮像是贫穷农户。
  柔声道：“这些菜我全买了。”
  老农点头哈腰：“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再看忠诚值还是零，蒙愔若有所思。
  看来忠诚值和好感度是两码事。
  对方对你有好感，不代表对你忠诚。
  她该如何收服一名绝对忠诚的下属呢？
  本以为此事很简单，如今看来，比上一个任务要难。
  ……
  在庄子上待了七天，总算完成第一轮棉花种植。
  将注意事项告诉庄头，并说每月都来检查后，准备离开此处。
  这七天，她做了不少事。
  帮受伤的佃农看病，医治其家人，减免赋税，送好吃的等等，都没能收获绝对忠诚下属。
  其中数值最高的，是一名叫吉的瘦弱女人。
  她是个寡妇，有个秀气女儿，丈夫刚死，便有人打女儿主意。
  蒙愔路见不平，依秦律处置不轨之徒。
  救下母女后，俩人忠诚度一个到达八十，一个到达九十。
  第37章 改变历史轨迹
  蒙愔又安排工作，要她们住到庄子上。
  主要工作是照料棉花，每月有工钱，不用为生计劳碌奔波。
  做完这一切，忠诚度堪堪升到九十五。
  此后不管做什么，数值都稳稳不动。
  蒙愔知道了，单纯的示好和金钱攻略，不可能收获绝对忠诚的下属。
  “唉。”
  没忍住叹口气：“又浪费两天。”
  掰着手指头数，都快十天未见扶苏，也不知对方过的怎么样。
  学术有没有长进，是否和政哥顶嘴，晚上睡的香不香，吃的好不好。
  拍拍身上泥土，细细叮嘱棉花生长过程中注意事项，及可能出现的虫灾，终于选择回程。
  刚入城门，听到喧嚣叫卖声，拉开帘子往外看。
  一门之隔，形成两个世界。
  门外的黔首穿着打补丁的衣裳，表情麻木。
  门内士大夫神情鲜活，纵情享受。
  蒙愔感觉这幕很熟悉。
  麻木种田的黔首，和早八打工人何其相似。
  纵情享乐的士大夫，不就是后世资本家。
  所以，不管科技发展到哪种地步，都有受苦的和享福的。
  随便感慨两句，才吩咐车夫：“去蒙府。”
  她不死心，说不定蒙家仆从有绝对忠诚者呢。
  明知希望渺茫，还是要试试。
  又忙活大半天，所有仆从见个遍，忠诚度大多在七十五左右。
  七十五的数值，代表仆从不会轻易背叛主家，已经算不错了。
  可见王夫人确实持家有道。
  又同阿母说会话，和蒙玉比了箭术，蒙愔才打道回府。
  马车行驶在咸阳城内，忽然听到一阵喧嚣。
  “吾乃大王邀请至咸阳城的，尔等不可放肆！放手，快放手！”
  什么人才配政哥亲自邀请？蒙愔心生好奇，下车一探究竟。
  看到对方穿着，脑袋轰的一下炸成空白。
  直领，大襟，右衽，大袖收口，衣领镶嵌白色护领，两侧开衩。
  这是道袍，是道袍的标志！
  所以……
  蒙愔不可置信看着叫嚣的中年男子，后退一步，眼中满是震惊。
  “方士，他是方士！”
  此话被对方听到，倨傲的看向蒙愔。
  待看到对方富贵打扮后，略微低头，拱手道。
  “吾乃宋生，见过夫人。”
  出行乘马车，梳着复杂发型，身穿黑色直裾袍服，上有刺绣。
  无一不表明眼前人非富即贵，身份威严。
  中尉军也跟着行礼。
  蒙愔语气复杂问道：“发生何事？”
  “启禀夫人，此人弃灰于道者，按律刺黥刑。”
  灰，指垃圾。
  黥刑，即脸上刺字。
  秦律有规定，在道上乱扔垃圾的，会被施以黥刑。
  宋生嗷嗷大叫：“吾没有，那是不小心脱落，吾这就捡起来，这就捡起来。”
  地上有团肮脏秽物，宋生也不嫌脏，擦的干干净净。
  又看向蒙愔，直觉告诉他此人心软。
  可怜巴巴道：“夫人既知吾乃术士，便知秦王下令，是他召集吾等来咸阳。事还没做，怎能刺黥刑……”
  宋生还在哀求，蒙愔脚步踉跄离开此处。
  “怎么会，如今尚未统一六国，政哥未到晚年，咸阳城怎会有方士。”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记得很清楚，始皇帝在统一六国后，大约38岁左右，开始痴迷炼丹，追求长生不老。
  如今是公元前227年末，始皇帝32岁。
  按照历史轨迹还有六年。
  可……咸阳城中已出现方士。
  对方口口声声道，是秦王下令，要他们来此。
  “怎么就提前了呢。”蒙愔不解。
  “若政哥32岁痴迷丹药，还能统一地球么？”
  她的心神全被突然出现的方士攥取，连怎么回府的都不清楚。
  听着仆从来报，得知妻子归来，扶苏也急吼吼归家。
  恰好看到失魂落魄的蒙愔，心脏疼了一瞬，攥紧对方：“宁。”
  蒙愔抬头，眼中满是惊慌，语无伦次道：“扶苏，我看到方士了，我看到了方士了。”
  扶苏“嗯”了一声，他本来对方士没有特别观感，见蒙愔惧怕的紧，心头浮现不悦。
  温柔问道：“术士怎么了？”
  蒙愔犹如抓到救命稻草，急切问道：“他们为何会来咸阳城？”
  “阿父下令。”
  “我知道。”蒙愔不由加大手劲，攥的扶苏生疼。
  “我问的是，大王为何下令。”
  扶苏沉默半晌，对上蒙愔黑漆漆的眼珠。
  他不懂对方为何惧怕术士，只是心中有股直觉，接下来的答案，妻子难以接受。
  蒙愔固执追问：“快告诉我，此事关乎大秦国本。”
  扶苏悚然一惊，不再隐瞒：“因为……那瓶生肌粉。”
  他艰难说道：“阿父，也想寻仙。”
  噗通。
  蒙愔腿一软，跌倒在地。
  语无伦次呢喃：“是我，竟是因为我。”
  她这只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改变历史轨迹，提前激发始皇帝寻仙问药的念头。
  在大秦，方士作用繁多，拥有较高地位。
  也被称为术士或道士，类似宗教的祭司，会占卜预测，辅助国家决策，祈福国运。
  他们不仅是技术人员，还受到皇室倚重，部分时候甚至能干预朝政。
  除了炼丹制符外，方士还能医病。
  既然医师寻不到生肌粉奥秘，那方士呢？
  世间出现去腐生肌的神药，是不是也会有长生不老药。
  蒙愔牙齿发颤，她觉得好冷，太冷了。
  自己穿越的初衷，明明是阻止政哥吃药。
  却因她之故，提前促进这件事发生。
  系统冷静说道：“宿主，历史的齿轮一旦转动，很难改变。”
  “你需要在秦朝灭亡前，扶持扶苏上位，获取帝王之运，或许还能保留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