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季冬青本是尊敬这个前辈的,但章天耀此人,心性太差,能力不足,野心不小,不值得深交。
  于是乎她没有片刻停留就离开了,徒留章天耀一人骂骂咧咧。
  如若此次考试顺利,季冬青就要离开王家村了。
  当初村长和阿婆被关入牢狱后,就被人灭口了,县长封锁了消息,只有他们几个涉事人员知道。
  那个神秘的组织,让季冬青感觉十分危险,她向县长提了申请,希望以后有相关外派任务的时候能派她去,县长自是应允。
  直到有人拍了拍季冬青,她才回了神。
  “季姐姐,考得怎么样?”江黎拉着宋且安凑了过来。
  “还行,你们呢?”
  江黎叹了口气,“我什么都不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上。”
  “叫你好好看书,你从来不看,好在论剑还行,没打输。”宋且安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江黎不服气,一直骂宋且安“臭屁精”。
  宋且安仗着自己高,用手按着江黎的头,调笑她“小不点”。
  季冬青知道,如今到了男女主感情的拉扯期,宋且安一改冷处理的态度,开始捉弄江黎,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但江黎这个榆木脑袋,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参透了。
  三人回了客栈,约好次日一起来看榜。
  季冬青已然习惯不睡觉了,她这几日都在试图
  开发木火以外的灵根,希望提高它们的纯度,让自己能使用各种五系功法。
  奈何无论她努力了多久,都没有丝毫进展。
  罢了,也不急于一时。
  三人早早就来到了放榜处,这次的榜要小很多,不如像决明县那次密密麻麻,难以找到自己。
  季冬青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旁的章天耀显然也看到了。
  他似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朝着季冬青大喊大叫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是你?”
  季冬青蹙眉,“论剑你输了,策论题又未答完……”
  不等季冬青说完,章天耀就猛地冲了过来,想要掐住季冬青的脖子。
  季冬青一个闪身,就让章天耀摔了个狗吃屎。
  听到动静后,江黎和宋且安也走了过来。
  “不,我不信,明明我准备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是我呢?”章天耀狠狠敲打着地板,发泄自己的不满。
  突然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爬着过去抱住了季冬青的腿,“小季,我求求你,把这个名额让给我吧!我真的很需要,你看你还年轻,人又厉害,你完全可以等明年!”
  “喂!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江黎看不下去,试图扯开章天耀。
  章天耀却像个八爪鱼,死死抓住季冬青不放。
  季冬青只是低头瞧着他,“榜前闹事,可要禁考三年的。”
  季冬青的话让章天耀一激灵,手慢慢松开了。
  季冬青也懒得再和他纠缠,叫上江黎他们就走了。
  不用问都知道,江黎二人肯定是上了榜的,他们俩可是一路从人界回到了天界的,季冬青索性也没多嘴问。
  放榜后,依旧是七日内到任。
  时间紧迫,季冬青急忙和二人辞别,准备先顺道回家看看冯霜,再回去把王家村的工作收尾。
  季冬青离开王家村时,心里不免诸多感慨,离开的事她谁也没说,只留下了一封辞别信,告别这短暂的一程。
  第30章
  “疯人村, 全村疯,不要说,不要看, 沉默是保命良药。”下车前,车夫如此对季冬青说道。
  季冬青有些困惑,却还是进了见月乡。
  见月乡毕竟是个乡,不像王家村那样破败不堪, 却也不像一个乡该有的样子,因为这里的人太少了。
  如今正是播种的时候, 大伙都忙得很,见季冬青一个陌生人走进来,也只是瞧了一眼。
  季冬青找了个看上去面善的女子问路,“请问你知道乡政府在哪吗?”
  女孩不说话,只是指了指前面。
  季冬青以为她是哑巴,没太在意, 向她道了谢。
  可接下来她又问了好几人,他们都缄口不言, 只是指指方向。
  好在她最终沿着大伙儿指的方向, 找到了乡政府。
  和忙碌的县政府比起来,这里实在是悠闲得不像话。
  里面坐着十余个人,有的睡觉, 有的聊天,没人认真做事。
  “您就是新来的乡长吧?我叫胡磊。”离季冬青最近的男子起了身。
  “我叫季冬青,是新来上任的。”季冬青也礼貌回应。
  一个睡觉的女子却被吵醒了, 她打了个哈欠, 斜睨了季冬青一眼。
  其他人也都没什么反应,干晾着季冬青。
  胡磊则急忙打着圆场, “他们就是这样,您不必跟他们计较。”
  乡政府里的工作人员,全是大考上了榜的,他们心高气傲,见季冬青年岁甚至还没有他们大,压根就瞧不起季冬青。
  而胡磊如此殷勤,也只是觉得季冬青认识大人物,是被塞来当乡长的。
  季冬青走到了中间,用力敲了敲桌子,叫醒了所有人,“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样,但我来了,你们就要按我的标准认真完成工作。”
  女子“噗嗤”笑出了声,“哟,不过个乡长,就敢拿着急忙当令箭!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就想命令我做事?”
  季冬青不经意笑出了声,女子以为是季冬青在嘲讽自己。
  瞧着季冬青丝毫不惧,女子怀疑季冬青身后也有人,忍住了想要骂回去的冲动,准备问问爹娘这是号什么人物。
  因女子不吭声,其他人也没了底气。
  季冬青没空管他们在想什么,要来了见月乡的账簿和各项支收,却发现要好久才会记上一笔。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记录?”季冬青指了指空着的地方问。
  “实不相瞒,不是我们不想记,是它压根就没什么记的,除了每年的播种和丰收,其他时候都没有收支。”胡磊开口解释道。
  “县里不是有扶贫要求,你们没人做吗?”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
  没办法,胡磊又说了起来,“不是我们不想,是这个乡的人都不和我们沟通,我们一直追着他们问,他们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季冬青问。
  胡磊瞧了瞧周围,才压低声音道,“乡长,这个乡邪门得很!说是只要和外来人说话,就会染上疯病,怎么治也治不好,只能等死。”
  季冬青只觉荒谬,“那你们具体的工作分组是怎样?”
  “我们两个人一组,负责吃穿住行,以及财政。”
  季冬青颔首,这样的分配还算合理,“我会具体调查乡里的情况,明早大家一起开个会。”
  言罢,她就离开了乡政府,准备逛一下见月乡,和她之前收集的信息进行对比。
  见月乡的名字的由来,季冬青在资料里看过,曾有一对有情人,他们十分恩爱,可男子却染上了疯病,病情一天天加重,女子为了救治爱人,跪在地上向月亮祈愿,希望月神能救活爱人。
  月神被她的诚心感动,说她只要愿意化为兔子陪在自己身边,就能救活男子。女子为了救治爱人,忍痛同意。
  男子在痊愈后不见女子,便以一己之力将地面抬高,只求能抬头见月。
  从此他们的家乡,就有了见月乡之名。
  季冬青环视着见月乡的地貌,发现确实有些奇特,这里地势很平,海拔却很高。
  如果是夜晚,真的会有抬头见月的既视感。
  绕了一圈,季冬青摸清了整个乡贫困的原因,种植物太单一了,全是清一色的水稻,而且除了田地也没有别的收入,一旦收成不好或是遇上荒年,大伙的日子就很难过。
  家畜的种类也很单一,只有牛一种,季冬青猜测可能是因为需要牛犁田。
  季冬青边走边画,把具体的情况绘制了一遍。
  “你这样没用的。”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出现。
  季冬青回过头去看,发现这人就是她第一个问路的对象。
  “你会说话,为何早上不与我说?”季冬青颇感好奇。
  “这是规矩。”女子说的话硬邦邦的。
  “那现在为什么要和我说?”季冬青追问。
  女子不说话了,转身就想走。
  季冬青紧忙跟了上去,来到了女子家中。
  她也没赶季冬青走,反而进了里屋。
  季冬青跟着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还有两个人,看上去像是女子的父母。
  “爹娘,这是我们新来的乡长。”女子开口介绍道。
  “囡囡,你可别逗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年轻的乡长?”二位明显不信。
  “你怎么知道我是乡长?”季冬青起了疑。
  “新乡长上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今日你独自来,哪也不去,直接就问乡政府,不是你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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