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希望你也改变一下,咱们俩一起,再也不仗着家世钱财看不起别人,口出恶言,否则万一哪天咱们两家倒了,肯定没有好下场。”
“如果你也愿意和我一样诚心悔过,咱们就还是全世界最好的哥们儿,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建议,那我只能暂时结束我们的友情。”
张英俊傻傻地看着谢时微,表情逐渐变得落寞,感伤,悲痛:“时微,你好绝情呀。”
谢时微沉痛道:“没办法,不破不立,经过这次脑震荡,我已经是脱胎换骨的我了,我会抽空挨个和以前惹过的人赔礼道歉,如果你也后悔,就和我一起吧。”
张英俊脑袋里全是浆糊:“你说得有道理,但我当恶霸习惯了,一时之间要改,不知道从哪开始。”
谢时微给了张英俊一个温暖的拥抱:“没事的英俊,可以先从看书陶冶情操开始,我打心眼里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你就为了我们的友情努力一把,好吗?”
张英俊大鸟依人地依偎着谢时微,半天过去,扭扭捏捏地说了声好。
谢时微长叹口气,忧愁地望向窗外碧蓝的大海,数着海浪叠了几层,然后捏起一块小蛋糕吃,味同嚼蜡。
哎,生活好苦,甜点都不甜了。
张英俊埋头捣鼓了一会儿手机,很快兴奋地把淘宝购物车给谢时微看:“时微你看!”
《如何做一个善良的人》
《富人阶级的处世之道》
《狱中反思日记》
《交流的艺术》
看起来是挺全乎的,孺子可教也。
“很好,”谢时微鼓励张英俊,“你别心急,积少成多,咱们慢慢来。”
“好!”张英俊下了单,站起来活动胳膊腿,往窗那边一看,一眼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诶时微,你老公好像在对面的餐厅吃饭。”
谢时微过去远眺,嘿,对面房间那人还真是贺钦,正在和他的饭搭子颇有雅兴地搞茶道。
“他身边的人是谁啊?”谢时微好奇。
张英俊眯眼看了一会儿,激动拍桌:“我记得!港城来的,半年前套着假身份找我爹谈过生意。”
“假身份?”
“嗯,我老爹早年也是黑白通吃的,一见到他就觉得不对劲,找港城的老朋友把他查了个底掉。”
“这货以前混□□,有经济犯罪的案底,在港城混不下去了,花大钱伪造了个新身份,开投资公司在内陆寻找商机。”
“他的资金多数来路不明,合作有洗钱风险,我爸直接拒绝了他,顺便提醒了你老爸,他在你家也吃了闭门羹,听说他在那之后就生气了,专门去结交后起之辈,暗地里和我们对着干。”张英俊摸摸下巴,“哇靠,那他现在明知你和贺钦结婚了,一个鼻孔出气,还单独和贺钦吃饭,不会是记恨你们,来策反贺钦,想合谋对付你家公司吧?”
张英俊人傻,但多年从小跟着他爹混商场,对商人心计倒猜得八九不离十。
谢时微隐约有些担心。
原本谢氏集团将来的没落就出自贺钦之手。就算他现在不再惹贺钦生气,贺钦不会因为他的举动而迁怒谢家,但万一贺钦本身就有野心,和这光头一拍即合,趁着联姻对谢氏集团下手呢?
不行不行。
他得铲除一切对谢家有威胁的人,确保集团平稳运行,这样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
谢时微搁下高脚杯,严肃道:“英俊,你说得有理,为了我家,我得去搅黄他们的合作。”
怎么搅和呢?
谢时微眯着眼睛想了想,忽有一计上心头。
说干就干,谢时微对着镜子搞乱头发,找隔壁服务生借了支口红往嘴上乱抹几下,又把口红涂到手指上在脸颊两侧晕染开,眼睛微微眯起,一副风流撩人的醉态。
他对目瞪口呆的张英俊说:“英俊,等会你时刻关注我,如果看见我冲着你比了个耶,就说明我需要你到场跟我打配合,揭穿那家伙的老底,understand?”
“什么是,俺的四蛋得?”张英俊问。
谢时微:“…就是问你懂了没。”
“懂!你放心去吧!”张英俊一捶胸口,目送谢时微踏上空中廊桥。
第14章 抓奸
谢时微擅长装醉酒。
他本能地讨厌酒精的味道,但工作难免需要应酬。
谢时微长得好看又好说话,刚参加工作时总被上司带到饭局充门面。
刚开始还老老实实去喝,每次都恶心反胃,后来就学聪明了,喝两口就把脸搓红装醉,净挑上司的小毛病往外抖。
上司怕了,再没找他出去,又不好因为这个骂他或者开了他,也算是逃过一劫。
现在就是他施展长处的时机了!
贺钦目前没那么信任他和张英俊,贸然过去说出真相搅和合作,肯定会另贺钦不快。
不如由他过去胡搅蛮缠大肆羞辱陈老板,搬出谢天安警告他,再让张英俊“凑巧”讲出真相,逼迫陈老板自己夹着尾巴逃走。
就算陈老板嘴硬,贺钦也总该心生疑虑,好好调查一下。
这么想着,谢时微沿着跨海廊桥走到中餐厅,醉醺醺地扒开餐厅侧门,说贺钦是他老公,让服务生把带他去贺钦的包厢。
“先生您等等,贺先生交代过,包间不允许外人进入。”纤弱的女服务生费力地拽住谢时微的胳膊。
“我不是外人!我要去抓奸!你放开我!”谢时微挣开她,表面上踉踉跄跄,实则步伐飞快,一下就绕到贺钦包间,撞开了门。
包间内,贺钦被谢时微的突然造访打得措手不及,搁下了冒着热气的茶水,投资人也一同愣住。
服务生气喘吁吁地跟在谢时微后面小跑进来:“二位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喝醉了,我拦不住他!”
服务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时微推出去,他把门一关,嚷道:“贺钦!你背着我在这里和谁烛光午餐呢?我可以放弃你,但我不接受你给我戴绿帽子!”
贺钦怒从心起,抓住谢时微的衣领:“我在谈公事,你给我出去。”
谢时微巧妙地一躲,从贺钦爪下溜走,抓着投资人的双肩拼命摇晃:“就是你勾引贺钦?臭不要脸的男狐狸精!”
他装模作样凑近打量投资人,故作惊恐:“诶,你个死狐狸精怎么没有头发?没长头发还来卖弄风情,你也太自信了吧?贺钦连我这种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美男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糟老头子?”
投资人被谢时微晃得头晕眼花,咿呀咿呀叫唤,挣扎着让他放手。
贺钦一把将谢时微扯开,怒道:“谢时微!你别在这发酒疯,给我看清楚,他是港泰的陈老板!是来找我谈公事的!”
谢时微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扶着桌沿慢慢坐下:“唔,原来是陈老板啊,对不住对不住,我,我谢时微,马上携全家上下给您赔罪!”
“你等着啊,陈老板,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现在就来,来和我一起,给您赔礼道歉。”
谢时微作势要掏手机,实则看准时机,往对岸比了个耶。
待命的张英俊收到指示,飞速赶往中餐厅。
陈老板当即一惊,怕谢天安将他的事情透露给贺钦,赶忙抓住谢时微的手臂:“谢先生这可使不得,我不与醉汉计较的,您不用道歉。”
“这怎么行,你别客气!”
谢时微一直撒泼,贺钦脸色铁青地将他拦腰抱起,往门口走去。
谢时微来时只穿了一件加绒衬衫,拉扯半天,衬衣下摆早从西装裤腰中脱出,贺钦的手指恰好勾住他腰侧的肌肤。
凉,又很热。
谢时微觉得痒,扭了扭腰,在被扔出去前挣脱束缚,蹬蹬蹬跑回光头旁边,忽然道:“陈老板,你,你是不是要害我老公啊!”
陈老板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谢先生此话怎讲?我是来投资的。”
谢时微神神叨叨:“我观你印堂乌黑一片,大大的煞气,是不是做过害人的事情?”
陈老板一凛,目中凶光转瞬既逝:“谢公子!我行得正坐得直,上有上帝保佑,是不怕你乱说的。”
贺钦厉声:“谢时微!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滚出去!”
谢时微撒泼到底:“没有!我不管,反正你不许接受这个人的投资,否则我就让我爸,让我爸拿回材料授权书!”
贺钦气极,还未说话,屋里又来一个不速之客。
人高马大的张英俊用肱二头肌撞开了包间摇摇欲坠的门,吼道:“时微!我就低头回了个消息的功夫,你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谢时微委屈:“呜呜呜英俊,你看!这个光头头顶黑光,晦气得很,我想让他离我老公远一点,还被我老公骂。”
张英俊愤然道:“贺钦,你怎么总是把时微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领情就算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吧!时微可是我最铁的朋友,你怎么敢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