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就算不是医生,作为病人家属,按医嘱这会儿他该戒烟戒酒戒燥,好好躺病床上养伤。
对上陆茂予认真到看不出玩笑的眼睛,谢灵音知道他没说笑。
沉默了会,谢灵音匪夷所思地问:“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没和其他医生站同一阵营压着他在医院,刚打完点滴也没揪着他睡觉,零零散散默许由着乱来,导致他出现幻觉,连烟都敢抽了。
背着自己偷偷抽没发现也就罢了,还蹬鼻子上脸来要。
谢灵音气极反笑:“当我没脾气?”
陆茂予来牵谢灵音的手,声音很轻:“不是,其实这烟可以不抽。”
谢灵音想躲,和他好好讨论分寸,没想他不容拒绝握了上来,强势的让谢灵音语气好不起来:“和我谈条件?搞清楚,身体是你的——”
“嘘,来。”陆茂予捏了捏谢灵音下颚,赌气的话容易伤两人,还是别说出来,他微微俯身,“我听你的,你要不要给我点回馈?”
谢灵音心想,你这身体谈不上千疮百孔,也伤得七七八八,能搞出什么动静?
几分钟后,昏暗不见人烟的楼梯间,被抚着后脖颈吻到喘不上气的谢灵音大脑乱成浆糊。
不该质疑这家伙的。
“……张嘴。”陆茂予不甘心只在外面浅尝辄止,想要更多来填补尼古丁的缺失,他呼吸微重,嗓音带着急切,“谢医生那么纵着我,肯定会满足我吧?”
谢灵音根本来不及思考,嘴唇轻启刚要回答,就被伺机良久的陆茂予钻了空子,他好似饿到极点的狼,逮着美味佳肴又亲又舔。
谢灵音很甜很软,亲狠了会发出受不住的鼻音,手搭在他肩头,大抵想推,想到他有伤,推改成抓,跟芒芒要站在肩头站不住摇摇晃晃的触感相似。
陆茂予尝够唇瓣的芬芳,辗转往下,他内心那块空缺不仅没因此稍有圆满,反而越来越大了,急需更多来填。
今天谢灵音为应酬难得穿上正装,在办公室方便照顾他,脱去增添沉稳的外套和领带,单穿件白衬衫,领口微敞。
那颗纽扣解得很妙,窥不见里面桃源,将人堪堪拦在门口,只见隐约景象,十足望梅止渴。
陆茂予对谢灵音说过不介意越界,所以他堂而皇之上手去拆那讨厌的拦路虎。
嘴唇被放开,眼神微微涣散的谢灵音终于有了说话机会,受到干扰,话音断断续续:“嗯、你、你怎么可以在这……”
“我不可以吗?”陆茂予手指很灵活,动作也够克制,解了三颗,返回去亲亲谢灵音的唇,“谢医生,戒烟的人最初需要别的来转移发作的烟瘾。”
谢灵音感受那只灵活的手放过可怜的衬衫纽扣,却没就此打住,持续下走,他目光微凝,长腿想挪:“我只是让你养伤这段时间别抽。”
没让他戒。
陆茂予不管,见稳稳该落在手里的猎物跑了,他轻挑眉:“藏了什么?”
谢灵音眼神闪烁:“想知道啊?”
陆茂予不往坑里跳,想知道就会找答案,在这之前,他要堵住谢灵音的嘴。
这种时候,不调.情只调爱。
高中时候他和谢灵音第一次触动少年乐园,紧张混着悸动,明明没用多大力,谢灵音雪似的肌肤便留下点点红梅,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心里很懊恼,觉得把人弄疼了,肯定惹恼小少爷,要和他分手。
初尝秘事,羞赧和混乱让他不好意思问,谢灵音肆无忌惮,告诉他,自己很喜欢,而那些红痕是他留给他的印记。
那时他默然看着坦荡欢喜的小少爷,耳根子红透了也没把那句‘下次可以留更多’问出来。
此时此景,他不再问自顾不暇的小少爷,将印记大片大片留在衬衫覆盖住的地方。
“啊……”
谢灵音低叫了声,或许意识到身处何地,立即抬手捂住嘴,半垂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有些许恳求。
‘快点。’
陆茂予脑子嗡一下,浑身发热,比高烧时温度还烫,探下去的手从小腿慢慢摸索,终于在大腿根找到隐秘的宝藏。
谢灵音塌在他怀里的腰肢发软,几乎站不稳,攀着他的肩像支弱不禁风的菟丝花。
陆茂予吻吻近在咫尺红到滴血的耳尖,嗓音嘶哑:“我说怎么扯半天扯不出衬衫呢。”
谢灵音胸膛剧烈起伏,抬手掌着他的脸:“玩够了吗?”
陆茂予隔着西装裤,手指微微卡进边缘,感受谢灵音在他掌控下一颤一颤的:“下次能让我看看吗?”
谢灵音想平复呼吸,他实在太会,老来打乱,受够了便拉开他的手,低头整理衣服:“下次的事下次说。”
今天到此为止,审讯半道跑这里来胡闹够出格了。
陆茂予眼神跟着谢灵音的手在走,热度快把人看着火了,险些没能扣完扣子。
“你审毛泉,我能旁观吗?”
声音带着些许未缓过劲来的软甜,勾得陆茂予有些出神。
“刚亲密过,你就开口,我似乎很难拒绝。”
谢灵音理领子的手微顿,转而来搭他的脸,一路划过喉结、锁骨到腹肌,停在令人遐想的地方,稍稍抬眼:“这点好处够吗?”
陆茂予眼神微眯。
谢灵音及时收手,转身拉门时布料蹭过胸前,他蹙了下眉,回头瞪眼跟过来的陆茂予,不知轻重。
陆茂予视线飘了下:“办公室有药,回去擦一下,我给审讯室打声招呼,你随时可以过来。”
谢灵音轻哼:“用不着。”
打完耳光给甜枣,下次更过分,想让他记吃不记打,门都没有。
两人衣冠楚楚再次回到审讯室,同事们装瞎,看不见陆茂予过分红润的唇瓣,心道,自家队长身体果然一级棒啊。
眼看毛泉情绪稳定,陆茂予拿了份白粥小菜进去。
落到罗伊教授手里再送来市局,几经奔波,毛泉滴米未进,这份暖胃餐让他感动到差点又落泪。
“谢谢,我、我在他们那的时候不敢闭眼也不敢开口,说实话跟牲口没两样。”
“没关系,在这里,你可以选择做个人。”陆茂予别有深意地说。
毛泉怀疑他话里有话,不好明目张胆地问,揩揩眼角的泪,满怀感激:“是,我很感谢你们。”
陆茂予:“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把你在长青集团工作这些年的内容说得再清楚些。”
这似乎让毛泉很为难,他踌躇半天:“我怕说了你们未必会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信不信?”陆茂予问。
毛泉迟疑:“好吧,我在长青集团研发部任职,平时接触不到大老板。做研发的都比较宅,我也不例外,偶尔和朋友出去玩,日子很舒服,缴纳那笔沉重费用后,我和仅有几个朋友也慢慢断联,担心他们受我牵连。”
“一个人太久,在公司难免喜欢乱窜。有天我在天台角落突然看见老段,就是项目负责人在和大老板谈话。”
陆茂予假装想不起来:“当时长青集团大老板是指李经?”
缺了条腿的眼镜总掉链子,毛泉时不时要推着:“是他。”
低头弄眼镜的小动作阻止陆茂予观察,他声音听不出波动,端着温水边喝边问:“听见在聊什么了吗?”
“我不敢靠太近,但有点很奇怪,像他们那种级别的领导平时谈话多在室内,吃着饭喝着酒聊聊天,钱就到手了呀。”毛泉语气嫉恨,完美贴合拿不回自己钱心生不满的人设,“私下接触很不正常。”
陆茂予像没听明白:“哪里不正常?”
“他们该没有交集。”毛泉回答,“可能是我一厢情愿那么认为,集团关系错综复杂,谁和谁相识都不该惊讶。”
“嗯,你是不是想说老段做项目是李经指使,只是李经想在外维持自己得体为民的无私形象,平时装不认识,私下秘密见面。”
毛泉激动地手指乱点:“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幅不善言辞的样子和上半场口若悬河判若两样。
看来中场休息缓过来的不止有他。
陆茂予饶有兴趣地看着毛泉:“光是两个人在天台角落说说话,证明不了他俩合作开发项目。”
毛泉眼神挣扎,咬咬牙:“如果我说看见老段给李经送实验成品呢?”
陆茂予低声缓慢道:“缺少物证。”
点出两人身份还不够,得要别的,这说的太多了,再要,干脆把人证物证整理好送到他手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