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他吃的时候想到谢灵音会看不惯,没想到小少爷直接不给碰了。
“那天你进审讯室要长这样,我肯定拍拍屁股走人。”
陆茂予眯起眼睛,在谢灵音转身要逃的时候迅速扑上去,钳住那双手按在谢灵音头顶,俯身去咬他的唇。
“唔——不要。”
谢灵音扭来扭去,偏不肯乖乖挨亲,很快遭到制裁,后腰那只手贴着线条往里去,谢灵音整个人拂柳似的软下去,声音低低的甜起来。
少顷,陆茂予放开软成面条的谢灵音,将人凌乱衣服整理好,看着那张绯红未散的脸,靠过去还没亲,脸颊先挨很轻地一推。
“别弄了,你顶着这张脸和我亲热,搞得我好像出轨。”
陆茂予哑然。
谢灵音再看这细看都觉得残忍的脸,闭了闭眼:“不是出轨,是在瞎眼扶贫。”
“有那么丑?”
陆茂予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古铜色皮肤,脸型很流畅,但全让几乎看不见的眉毛和倒三角眼毁了,怎么看都凶神恶煞的。
谢灵音抱怨:“丑不丑的,你心里没数吗?”
反正和帅沾不到半点关系。
陆茂予收起手机,比起他这张全然未动的脸,自己像个野兽。
“不改改样子,他们见到我就跑怎么办?”陆茂予曼声说。
“多得是办法,我化个妆戴个假发,他们也没认出我是谢灵音啊。”谢灵音声音陡然一变,细细的软甜像女孩,“让你扮我闺蜜,还不乐意。”
陆茂予垂眸看着愤愤不平的谢灵音,直将人看得不自在,迟疑问道:“我穿女装不好看吗?”
第110章
时尚完成度靠脸, 谢灵音披个麻袋都好看,更何况是扮女装。
引起陆茂予思考的不是女装怪不怪。
大抵沉默太久,谢灵音有点着急, 推推他:“说话呀, 在想什么呢。”
“万一管理员姓余, 他在男扮女装上会不会颇有心得。”
如果小余是早些年家道中落搬离桐乡的余淼, 那么谢灵音这个临时抱佛脚两三天扮女孩子的新手菜鸟绝对逃不过对方法眼。
陆茂予出于对谢灵音安全考虑,认真建议:“换个伪装办法?”
谢灵音扫视着他:“我不会和你做一对丑人,死了这条心吧。”
当年谢灵音主动搭讪,大半是看在那张帅脸上, 这说法已经很委婉。
一眼见色起意,就是这么简单。
颜控主义哪能容忍变丑, 就算假的也不行。
陆茂予唇角微扬:“哦,你真的这样去见他们。”
这声问并没有威胁或者诘问, 平平无奇。
可谢灵音知道他会再问, 是希望自己再考虑考虑。
“怎么办呐, 茂予哥哥。”谢灵音很为难地叹口气, 眼睛瞄着陆茂予, “这么不合规矩的事, 你连句重话都不肯和我说吗?”
陆茂予眸光沉静看着谢灵音没说话。
谢灵音懂了, 假模假样推着他肩膀, 软声撒娇似的说:“真没意思,都让你猜到了。”
陆茂予也跟着假模假样晃动几下, 好像真被推动似的。
非常配合的小动作轻易赢得谢灵音欢心, 轻轻笑起来:“你啊。”
“我怎么了?”陆茂予靠近问。
谢灵音摇摇头:“很好,非常好。”
为什么不说重话?
原因很简单,陆茂予知道谢灵音不会在重大事件上胡闹, 论对正事态度,谢灵音不比从事刑警行业的陆茂予重视程度低。
况且这次是真正行动进龙潭虎穴,搞不好有去无回,危机四伏的境地之中,谢灵音无法拿两人性命开玩笑。
装女装是假,后备箱放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秘密装扮武器,披上之后,堪称换头。
要问怎么没给陆茂予弄一个,这人说打起来那东西会碍事,选择最方便快捷的伪装。
陆茂予看完最新盛姝和牧磬消息,无意识摩挲着手机,低声问:“盛姝和秦勋关系怎么样?”
“应该就是普通朋友吧。”
谢灵音从小到大身边认识始终是那一批,像秦勋那样频繁变动是另类,次数多了,谢灵音懒得关注。
陆茂予:“他俩最近走得很近。”
谢灵音眼皮一跳,这两要当朋友相处,是没问题。
可能受他那番幕后主使推测影响,老觉得秦勋找上盛姝另有所图,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原因来。
“秦勋这次回国是探望秦益,预计待一周,他后续工作很忙,连续在六个国家辗转,预计要花上两年。”
“新的研究项目?”
“准确来说是针对在这六个国家出现的一种病研制特效药。”
这其实不难打听,秦勋在医学界有名气,稍微问问就知道了。
谢灵音在这个圈子里多的是人脉,足以分析消息真与假。
“又是这个时间。”陆茂予记得清清楚楚,过去几年秦勋风雨无阻地在这个时间点归国。
谢灵音低头看手机,这对他们来说普通的日子,在秦勋心里有着什么秘密?
“他探望秦益未必是问候。”陆茂予说,“人习惯赋予日期特殊性,生日、纪念日和忌日,总要找个能撑起生活重心的节点。”
那么这几天的某个日子对秦勋是哪种呢?
生日往往是在家庭美满一家人团圆时容易提及的,而纪念日同样适用庆祝。
只剩下忌日。
先后求证过数位熟知秦家情况的知情人,谈到秦勋,多是在说这孩子可怜,刚出生先没了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家里深居简出,直到十多岁渐渐好起来,秦益允许他在外走动。
尽管如此,秦勋比同龄人瘦弱,到哪都是好欺负的样子。
现在秦勋人高马大,看不出半点小时候的孱弱。
陆茂予特意查过秦勋生日,是个草长莺飞的好日子,走在酷暑前面。同样的,那时候是他母亲忌日,和现在也毫无瓜葛。
“夏天吗?”谢灵音神情有片刻恍惚,脑海似乎出现两秒不曾见过的混乱画面,他眼前一黑,捂着发疼的脑袋,“嘶。”
“怎么了?”陆茂予伸手扶住谢灵音,见他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忙扶着他坐好,拉过安全带系上,“去医院。”
刚要去驾驶座,谢灵音抓住他的手,缓缓摇头:“我没事。”
陆茂予回头,视线落在没血色的唇瓣上:“真没事?”
“嗯,就刚才想到夏天,脑袋像被东西啃过嗡了声。”谢灵音扯开安全带,扶着额头,低垂着眉眼,“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我十来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陆茂予抽两张纸轻轻擦谢灵音脸颊边的点点汗珠:“想不起来别勉强自己。”
谢灵音冲他笑笑:“嗯,一般这种是大脑在保护自己,通常遭受过重大变故才会有。”
所以十多岁的谢灵音到底经历过什么。
陆茂予心里微沉,怀着求证的心思问:“之前没有过?”
“没有。”谢灵音没来由地想起家里人的纵容,“他们从来没提到过我小时候出过事。”
可是各种定位保护安排多如牛毛,比如现在,在马路停靠这辆车上只有他两,一旦发生意外,指不定从周围哪儿跳出来人来救他。
谢家对谢灵音的保护向来严丝合缝,说是预防,更像是在等什么。
陆茂予伸手帮谢灵音轻轻按着额头:“这是出于家人的爱护。”
谢灵音按住他的手,同他对视:“你是警察,到底是爱护还是为避免二次伤害,难道看不出来吗?”
谢灵音说得没错,他的确看得出来,上次宴会他俩没当面和谢氏姐弟告别,谢灵音怎么说的来着?
哦,发个消息就行。
结果他发现酒店周围不约而同冒出好几个人来,都是冲着他们来的,原以为要动点拳脚功夫,谁想对方看见谢灵音安全,又迅速撤走了。
当时他就意识到谢家对谢灵音不同寻常的保护,后来数次出门,留意到有人跟着。
不用猜,那肯定是谢家的。
陆茂予猜测这批人是谢灵音被老狗叫人掳走后,谢家连夜安排的,为了再发生类似的事,亦或者是别的。
而面对谢灵音直冲冲的质问,陆茂予并不生气,温声安抚道:“别急着以偏概全,先去医院查查,我不放心。”
谢灵音:“还不到时候。”
陆茂予想问哪天是到时候?
还没问出来,车窗先被敲,是去而复返的宗胜利,他腆着脸说地方找好了,让他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