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所以她的目标只可能是太子。
江清月眼神微暗,显然他的话戳中了她的心思。
她索性坦荡承认:是又如何?可太子妃之位我是无缘了,也只能肖想一下侧妃的位置。
不出意外,顾轻絮是内定的太子妃,论家世她决计争不过对方,更别说皇后娘娘还格外喜爱顾轻絮。
侧妃的位置她倒是可以争上一争,但她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她的家世只能算是勉强,比她好的比比皆是。
唐旭看出她的野心,挑了挑眉:怎么样,要不要结盟?
沉吟须臾,江清缓缓笑了起来:那就合作愉快?
选妃宴?沈棠宁听到池宴提及此事,这才恍惚想起,差点把这事忘了。
池宴偏过头眼神好奇:你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眼波流转,她点了点头:去,为什么不去?
选妃宴,说白了就是将京中适龄的公子贵女都召集起来,举办一个赏花宴,实则是给皇子公主们相看。
当然,为了避免贵女们尴尬,贵夫人们也可以一同前往。
前世沈棠宁没去,沈辞就发生了意外,虽然魏韵已经被提前解决,但谨慎起见,她还是准备去一趟。
池宴点点头:去玩玩也不错,我听陛下的意思,有给云安公主挑驸马的打算,最近我那位同僚可是坐立难安。
陛下到底还是疼爱云安公主的,虽说丽嫔被打入冷宫,三皇子被赐毒酒,可他却没有迁怒云安公主,仍想着给她挑一个驸马。
沈棠宁福至心灵:是楚大人吗?
池宴挑了挑眉,语气同情:除了他还能有谁?
陛下要给公主挑驸马,那自然是要挑个人品才华都出众的,楚明誉还未成亲,那可是个香饽饽!
沈棠宁心道,楚大人发愁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上辈子确实是他成了驸马。
但云安公主一开始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柳疑复。
想想也不奇怪,柳疑复除了出身不好,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他没有双亲,还不用担心婆母给立规矩。
云安公主无疑是动了心,可惜柳疑复借口自己年幼时定了娃娃亲,有个未婚妻,给拒绝了。
他如此表态,崇德帝自然不能强人所难。
但拒绝皇室是要付出代价的,柳疑复仕途艰难,早就到了升迁的年龄却迟迟未定,也有这么一层原因。
沈棠宁眼神复杂:楚大人不想当驸马?
池宴眸光捎着意味不明:这不是显而易见么?寒窗苦读十余载,谁没点胸襟抱负?
当了驸马便意味着没有实权,从今往后也与仕途无缘,但凡有点志气,都不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更何况云安公主声名在外,还真没几个人敢招惹。
她眼里闪过思索:既然如此,你不妨提醒他一下。
池宴顿了顿,缓缓看她一眼:怎么提醒?
沈棠宁清了清嗓子:据我所知,云安公主喜爱容貌俊美的男子。
他眉头高高一挑,眼里浮现犹疑之色:长相爹妈给的,总不能让他把脸给毁了吧?
她摸了摸鼻子,语气意味深长: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公主府。
公主,您不能不吃不喝啊!
云安坐在镜子前,神情麻木,眼眶犹是红的,她嘲讽地扯了扯唇角:皇兄死了,母妃被打入冷宫,我还活着做什么?
侍女跪了一地,嬷嬷眼神满是心疼:公主,正因如此,您才要珍惜身体,否则娘娘该有多难受?才经历了丧子之痛,若是您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该怎么活下去?
云安咬紧了唇,唇瓣被她咬出了血,她眼里迸发出恨意: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要这么狠心?他以前不是最疼爱皇兄的么?
嬷嬷抹去她眼角的湿润,语气藏不住的心疼:公主,娘娘只有你了,您要振作起来才是,否则谁来替殿下报仇?
云安攥紧了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了许多,她眼神逐渐由麻木转为阴郁,闭了闭眼:
你说的对,我要替皇兄报仇。
她再度睁开眼,眼眸里的恨意令人心惊。
那些伤害过他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第185章 驸马人选
赏花宴举行在长公主府,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同时,这也是时隔多年来,长公主府第一次对外开放,众人少不了揣测这一举动背后的用意。
难道长公主和陛下当真已经冰释前嫌?
到了赏花宴这日,长公主府门口宾客络绎不绝。
燕明仪自然不会亲自出来迎客,只派了引芳在门口招呼。
瞧见沈棠宁,引芳笑意温和了许多:池少夫人,里面请。
引芳姑姑。沈棠宁也点到为止,问了好后便朝里走去。
阿姐!
她听到声音脚步一顿,未见其人,嘴角已带了几分笑意。
回眸望去,沈辞率先朝她疾步走近,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池宴慢悠悠跟在他后面,步履闲适。
沈棠宁瞥了眼他,话音打趣:不是说不来?
池宴眼底笑意深了深:放了一天假,索性也过来瞧瞧热闹。
沈辞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打量,颇为幽怨地停在沈棠宁身上:阿姐,你看不见我吗?
明明是他先过来的!
对上他控诉的目光,她有几分心虚。
池宴看热闹不嫌事大,语气幽幽道:你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怎么可能看不见?
沈辞:
好了!沈棠宁及时打断两人,别堵在这儿了,都进去吧。
她暗暗瞪了眼池宴,眼神好似在说,你跟小孩儿较什么劲?
后者慢腾腾哼笑一声。
分开之时,沈棠宁不忘嘱咐沈辞:这里是长公主府,行事要谨慎,不可意气用事。
她到底还是不太放心。
沈辞眉眼垮了下来,一想到自己过往战绩,只能语气悻悻:知道了阿姐。
池宴懒洋洋搭腔:放心,我会看着他。
沈辞立即瞪过去:谁要你看着?我又不是三岁!
念及池宴还是比较靠谱,沈棠宁放下心来前往女席,遇到了江清月,她本不欲停留,不料对方却叫住了她:棠宁。
她身形一僵,偏过头去。
江清月指了指旁边,朝她微笑道:我这里有位置。
沈棠宁没有立刻动作,若是换做以前,她会选择虚与委蛇,但是现在
她明眸微动,语气透着一丝疏离:抱歉,轻絮已经帮我占了位置。
江清月怔了怔,眼神有些失落:我们何时变得这样生疏了?
自上回宫宴,她挑唆魏韵后她就有所察觉,沈棠宁待她冷淡了许多,她猜想定是魏韵和她说了什么。
但空口无凭,她咬死不承认,沈棠宁又是体面人,总不至于当众和她撕破脸。
不料沈棠宁却上前几步来到她跟前,江清月不明所以,眼神下意识带上了一丝防备:棠宁,你这是?
瞥见她后退一步的动作,沈棠宁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她倾身上前,伏在她的耳边,语调很轻:
你可曾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江清月瞳孔微颤,又惊又怒,故作不解地看向她:棠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沈棠宁好整以暇盯着她,那眼神冷静又淡漠,只看得人脊背发凉。
良久,她缓缓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好心提醒,亏心事做多了,总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你说对吧?
江清月脸上的镇定摇摇欲坠,直到沈棠宁走远,掌心传来阵阵刺痛,她才恍惚松开手,盯着掌心的指甲印,神情晦暗不明。
方才你跟江小姐在聊什么?
见她走近,顾轻絮眼里闪过好奇。
沈棠宁随口道:叙旧罢了,怎么样,心情紧张么?
对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红着脸低下头,手指不自觉攥在一起:我紧张什么?
瞧着她这副羞怯不自知的模样,沈棠宁唇角弯起:是不用太紧张,毕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顾轻絮抿了抿唇,语气有几分低落:世事无绝对,太子殿下那边
她还不确定对方的心意,他是出于父母之命,那他自己又是如何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