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关于岑盟肃的事儿想必大家应该都已经清楚了。”
“从今天起,由我担任岑氏集团总裁,你们有意见的都可以提。”
她摊了摊手:“随便提。”
岑阮是混娱乐圈的跟商场里的种种完全不沾边,又这么年轻,换谁谁都没法信服。
更何况还有些仗着岑盟肃终于下台想要趁机一跃而上的老骨头。
“岑小姐,不是我说,我觉得你并不适合担任我们岑氏集团总裁一职。”
“还是继续回娱乐圈里玩游戏吧。”
“商场里的这些东西,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别碰,别把我们大家都个个害毁了。”
岑阮点点头,没立刻回应,而是慢慢的扫了眼在座的所有人,后背往座椅里头靠,笑的很漂亮:“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几乎有一大半人都点头说是。
岑阮这人没别的,这双眼睛看人一看一个准儿。
这帮人都是为首那个讥讽着让她继续回娱乐圈里玩游戏的喽喽。
心怀不轨且虎视眈眈的。
她手一挥:“你们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
岑阮给的理由特别简单。
“我不带惹我不高兴的人赚钱。”
“股份抛出,我可以全部接收。”
在场的所有人:“……”
年纪轻轻倒是挺嚣张啊。
明明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没能说出来。
最后只能一个一个的灰溜溜的离开会议室。
岑阮漫不经心翘着腿,小混蛋还挺懂。
让她第一天必须要来给这帮人整个下马威。
说日后能省不少事儿。
京北的天越来越冷了。
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雪,城市屋檐全部被藏在了这片大雪之下。
马路上都需要环卫工人铲雪,车辆要套着防滑链才能缓速行驶。
天一冷,雪纷飞,年味儿就慢慢来的浓了。
超市里全是人,办年货的。
好多小孩儿们都在兴高采烈的给自己挑选新衣服。
唯独陆迟野。
大年二十九那天。
他买了束康乃馨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墓园里。
他连伞都没撑,冰冷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一下就落满了他肩头。
墓碑上的照片里女人很年轻,笑的很漂亮。
而墓碑上刻的字没有写谁的妻,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周韵之墓。
陆迟野就那么看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女人。
跟往年一样说了两句。
“马上就新年了。”
“提前跟你说句新年快乐。”
那句妈,太陌生,他从出生就没的喊。
到现在他都不敢喊。
可明明他们是那么的亲。
那束被放在墓碑前的康乃馨很快就被雪覆盖住了。
哪怕是在郊外,都能听见时不时的有烟花爆竹热闹喧嚣新年的声音。
唯独陆迟野这儿,年年冷清。
他摸出根烟点燃,烟雾很快就跟他睫毛上的雪花融合。
陆迟野说:“今年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找到她了。”
这句话之后便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陆迟野不知道站那抽了多少烟。
再开口时嗓音都是被烟熏透了的哑。
“这些年我其实一直在想,是不是没有我,你就不会死。”
曾经年少时不知道多少次半夜惊醒,这句话总会密不透风的包裹着他。
那种成为命运的傀儡的感觉强烈到几乎要把他撕碎。
让他觉得就连胸腔里那颗心跳都像是被偷来的似的。
“可是直到遇见了她。”
“我终于体会到心跳热烈起来的感觉。”
第84章 你是我的最值得
每年的今天,大家都沉浸在热闹年味里,憧憬着即将到来的新年里。
只有陆迟野是在赎罪。
为他的出生剥夺了他妈妈鲜活的生命而赎罪。
每年的这一天,他都是一个人在这儿待到天黑。
然后回去蒙头睡上一觉。
自我封闭折磨式的度过这一天。
一开始贺宿淮跟江斯景还会打电话想约他出去。
陆迟野总是拒绝的,最后把手机关机。
时间久了,他俩电话就不打了,知道这天他的禁区。
是他放任自己堕落的日子。
但是今天。
陆迟野手机一直在响,他以为又是贺宿淮跟江斯景那俩打不死的,就没理。
可架不住手机一直锲而不舍的响。
跟根倔骨头似的,好像怎么都不会停了。
陆迟野被烦的皱紧了眉,甚至连来电显示都懒的看,掏出手机就凶人。
“有完没完?”
“想找死就直接说。”
“阿野。”
这俩个字猝不及防从电话那头钻出来,陆迟野人都愣住了。
动作挺僵硬的又重新看了眼手机屏幕。
听筒里岑阮在跟他笑。
“生日快乐阿野。”
陆迟野心脏狠狠缩了下,视线下意识的看向墓碑上女人笑容灿烂的照片。
手机里那熟悉的声音还在跟他说话。
岑阮说:“你在哪儿啊阿野。”
“今天你生日怎么还到处乱跑啊阿野。”
“今天你最大哦阿野。”
“我们都在等着,就差你了阿野。”
以往求着她叫都不叫的名字,这会儿被她一口一句倒叫的没完了。
跟特顺口似的。
陆迟野压住心口那渐渐涌动起来的热,落在墓碑上的视线没移。
他笑:“岑阮。”
“别闹。”
“我今天不值得任何开心。”
他今天就是个罪人。
是个背着条人命的罪人。
“谁说你不值得。”
“陆迟野,你转头。”
猛然意识到什么,在这句话落音的刹那陆迟野猛的转头。
真就看见岑阮穿着一身黑色长及脚踝的羽绒服站在那。
跟他一样没撑伞。
她那么怕冷,此刻却不惧冰冷的雪花落在身上融在肌肤上。
她那么爱漂亮,此刻却没连把伞都不撑,任由雪花在她眼角眉梢睫毛上飞。
岑阮握着手机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陆迟野。
“你是我的最值得。”
陆迟野,你是我的最值得。
这句话砸的陆迟野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岑阮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过来。
最后跟他并排而站。
他才发现,原来她怀里也抱了一束花。
很漂亮的百合花。
干干净净的。
陆迟野近乎是机械般似的看着岑阮弯腰把百合花放在了他妈妈的墓碑前。
她大概是看到了墓碑上的名字。
“周阿姨你好,我是岑阮。”
“感谢您把陆迟野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他虽然挺坏,但他也挺好。”
“唯一一个缺点就是,他把自己困在了自我厌弃的囚笼里。”
“我想您要是知道,肯定会心疼的对吧。”
恰好这时一阵风刮来把墓碑前的漂亮百合花枝朵都吹的点了一下头。
岑阮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指着那束百合花转头对陆迟野说:“看见了没。”
“阿姨并没有责怪你。”
“她在心疼你。”
“陆迟野。”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人,而是阿姨拼命却没法拥抱到的宝贝。”
陆迟野。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人,而是阿姨拼命却没法拥抱到的宝贝。
陆迟野捏着手机的指尖渐渐泛透了白。
视线就那么看着岑阮。
不知道过了多久啊,直到感觉到喉咙哽痛哽痛了,他才低头扯唇缓缓的笑了声。
“岑阮。”
“你是在跟我讲情话吗。”
“人挺坏的,怎么情话讲的这么文邹邹的啊。”
“还当着我妈的面儿。”
陆迟野那痞里痞气的笑又坏又性感:“你挺不害臊啊小姐姐。”
岑阮:“……”
这小混蛋,她正要去掐他整个人却被陆迟野率先一步抱住。
他抱的很紧,恨不得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用力吮了口她的唇,然后逮着她话问:“岑阮。”
“那我是你的宝贝吗。”
岑阮眼睫倏然一颤,抿了抿唇而后缓缓的笑了。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陆迟野要被她这回答给气笑了。
“这么勉强,不是,你到底会不会哄人啊。”
岑阮:“……”
还嫌弃上她来了。
岑阮腾出手就往陆迟野腰上用力攥了把。
“宝不宝贝的光说有什么用,关键得看做。”
陆迟野闻言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是得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