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宫尚角打量了一眼上官浅,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你忙你的。”
宫尚角带着宫远徵进了书房,宫远徵关门时,又瞥了一眼上官浅,嘴角还带着得意之色。
因为剧情实在偏离太多,上官浅也不知道这俩兄弟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不在意,她可以自己看剧本。
上官浅打开改字权限,仔细地浏览起这段剧情。
看着看着,上官浅的眉头便不禁越皱越深。
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陷阱!
青云寨早就投靠了无锋,此次他们发出求救,目的就是引宫尚角过去,将他困杀,以此重创宫门。
上官浅放下手中的花铲,靠近书房门口,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
果然,房中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宫远徵打开了书房门,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宫尚角。
宫尚角靠近上官浅,握住了她的手臂,沉声问道:“听了多久?”
上官浅觉得臂上传来一阵疼痛,不禁皱起了眉:“公子,你弄疼我了。”
宫尚角却依旧握着她的手臂,并不打算放开。
“我问你,听了多少?”
上官浅红了眼圈,却故作坚强地忍着泪水:“公子别去,这是个陷阱。”
宫尚角微微眯起双眸,手下用力,逼着上官浅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是陷阱?”
“我......当年无锋也曾用过这样的伎俩欺骗孤山派,害我的叔伯们在那次战斗中折了许多,最终之战时才不敌无锋,惨遭灭门......”
上官浅一边说着,一边落下泪来,眼里满是对无锋的仇恨和对宫尚角此行的担忧。
孤山派不愿投靠无锋,殊死一战,满门都是值得敬佩的忠烈之辈。
宫尚角闻言一怔,到底是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语气缓和了一些:“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插手。”
上官浅迅速地摇头:“无锋与我有血海深仇,我又算是公子的人,怎么会与我无关?我的心和公子是一样的,我也想铲除无锋,公子若是执意要去,请公子将我也带去。”
这是上官浅的真心话,故此说得情真意切,让人找不出半点纰漏。
可宫远徵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浅:“我哥连我都不带,怎么会带你这个累赘?”
“我不是累赘,我会用火药,我可以帮助公子。”
上官浅是在回答宫远徵,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望着宫尚角。
宫尚角盯着她的眼睛,顿了几秒,却没有打算答应她。
上官浅继续争取:“商宫新研制的武器我也有参与研发,请公子带上我,相信我,我很有用的。”
宫尚角却还是摇了摇头:“武器我自会带上,你,留在宫门。”
说完他便带着宫远徵离开了。
上官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攥紧了拳头,觉得心口有些微微酸疼。
为何她都已经如此真诚了,宫尚角竟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地得到宫尚角的信任?
她不求他爱她,只求他相信她,便都这么难吗?
上官浅忍着心头的酸楚,继续翻看着剧本,陷入了沉思。
既然宫尚角执意要去青云寨,那她也只能跟去,希望能让他化险为夷,最好是顺便还能打击到无锋。
只是宫尚角不打算带上她,如今她的积分并不算多,不能将积分浪费在改字让宫尚角同意她跟随这件事上,要怎么才能让宫尚角带上自己呢?
思索片刻,上官浅才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宫尚角不同意她去,她也自有办法跟着去。
第31章 混入
夜色浓稠,天阴无月。
密林中枯败的枝杈纵横,一小队人马隐没在黑暗中,正悄无声息地前行。
寻得一处隐蔽且防风之地,为首的宫尚角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众人皆拉住缰绳,整支队伍瞬间停住。
只有跟在队伍最后的一个瘦小侍卫像是慢了半拍,没有及时拉住缰绳,导致马头怼到了前面的马尾上,好在这匹马颇有灵性,撞到前方便自己停住了。
“兄弟,你怎么回事?”
要不是宫门的马都训练有素,怕不是早已人仰马翻,前头的侍卫被撞了马屁股,有些语气不善地回过头,一眼就瞥见后面的这位小兄弟好像有点眼生,但林中漆黑,又未点火把,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后面的“小兄弟”低着头,像是十分羞愧一般,闷声闷气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天太黑了,没看清。”
其余众人都在忙着下马安营扎寨,被撞的人骂骂咧咧几句,便没有再追究。
宫尚角也注意到了队伍后面的动静,但他只是略略抬了抬眼皮,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便翻身下了马。
青云寨距宫门不是很远,快马加鞭不过两日的路程,只是为了避人耳目,宫尚角专门走了人迹罕至的山路,这样一来就算昼夜疾驰也需四日,夜间也只能住在野外。
侍卫们从马背上解下行囊,取出折叠好的帐篷,迅速地搭建好,同时在营地里燃起了篝火。
夜晚的山林中野兽多,点火至少安全一些。那位瘦小的侍卫也下了马,帮着大家打下手,却一直不靠近火堆,也不肯摘下自己的笠帽和面巾。
营地不算大,只搭了几个帐篷,除了宫尚角一人住一顶帐篷之外,其余的侍卫十人住一个,大家紧凑地平躺在铺盖上,空间恰好足够。
侍卫们赶了一天路,都已精疲力竭,此刻刚铺好铺盖,便全都迫不及待地脱了鞋躺作一堆。
营帐内瞬间腾起各式各样的脚臭味,那位小侍卫抱着自己的铺盖,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神也不知该往哪里看。
这些侍卫都是跟着宫尚角混迹江湖的,不少都是五大三粗的硬汉,看到一个柔弱的小兄弟低着头站在门口,不免都你一嘴我一舌地调笑起来。
有人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高声喊道:“来,躺哥哥旁边,哥哥晚上睡相好,保准不会扰着你。”
旁边的人立刻嫌弃地“吁”了一声:“你别听大壮的,他晚上睡觉不仅打呼,还会抱着人,两个大男人抱着睡像什么话。”
说着他细看了小侍卫几眼,不免有些疑惑:“咱们侍卫营有这样细皮嫩肉的兄弟吗?啧啧啧,比女人还白。”
被喊作大壮的侍卫站起身,准备拉小侍卫进来:“兄弟,大家都是男人,你怎么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侍卫营常年见不到女人,一些清秀的侍卫难免会被大家调戏,这个小侍卫显然也听过这个传闻,不由得向后避让了几步。
只是还未退几步,便一下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小侍卫一回头,和身后一脸阴沉的宫尚角对上了视线,心里一个咯噔,慌忙垂了头。
其余众人也看到了宫尚角,纷纷爬起来准备行礼,却被宫尚角制止了。
宫尚角负着手,不怒自威,冷声说道:“你来一下。”
宫尚角并未说明让谁过去一下,众人只看到“小兄弟”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只犹豫了片刻,便乖乖地跟着宫尚角走了。
大壮讪讪地缩了手,以为这位兄弟得罪了执刃,有些同情地目送了他一下,便自去睡下了。
这边,宫尚角端坐在营帐内,面前站着低着头的小侍卫。
“你自己摘,还是我帮你摘?”
小侍卫闻言,瑟缩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面巾,露出了清秀隽丽的面容。
果然是上官浅。
宫尚角神色未变,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上官浅。
上官浅被他盯久了,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眼睫,心虚地问道:“角公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宫尚角唇角微微勾起,看向上官浅的目光却不带丝毫笑意:“出宫门的时候。”
上官浅闻言有些怔愣:“那公子为何还任由我跟着?”
“你既非要跟着,便必有你的目的,就算你别有用心,也尚在我的掌控范围内。”
宫尚角定定地看着上官浅,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他向来强大又自信,自信可以掌控一切,无论是上官浅还是无锋,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就算上官浅要作妖,或是无锋要给他设下陷阱,他都未曾怕过,而是有着定然可以解决的能力和信心,这也是他执意要亲自去青云寨的原因。
上官浅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很可怕,无论是他的内心还是他外在的能力,都强大到可怕。
上辈子,即使早就得知自己是无锋,宫尚角也依然不动声色,甚至利用自己来对抗无锋,那种极强的掌控力,是普通人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上官浅神色一变,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里又开始闪着泪光:“公子......我只是想来帮助公子一同对抗无锋,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她穿着侍卫的制服,长发随意挽在脑后,跟着队伍赶了一天的路,发丝凌乱,脸上难掩疲惫之色,却另有一种平时难以见到的朴素清丽,显得整个人越发像一朵清纯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