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医妃权臣大人偏宠我 第63节
她都要厚着脸皮赖在府里,阿铎当然也要留下。
谢伯言松了口气——他就怕自己妹妹死心眼,非说为了沈牧之再也不嫁;只要她不那么坚决,随着时间推移,她终能放下执念。回到府里,谢伯言把事情跟欧阳氏和张氏说了,道:“娘,阿筠,这件事情咱们心里知道就行,暂时先别劝娇娇,给她些时间自己慢慢想。这是爹的意思。”
只有对欧阳氏和谢欢颜,谢常胜才能有这样难得的细腻。
欧阳氏很震惊,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过来神。
“这件事情,是弄错了吧。”她不敢置信地道,“他不是…皇上怎么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不,这和她知道以及猜测的那些都不相符。
谢伯言道:“娘,我知道您不敢相信。但是这是皇上亲口说的,金口玉言,难道还能作假吗?这桩亲事,也是娇娇自己愿意的,您千万别自责。事已至此,咱们也不必想太多。娇娇年纪还小,也没有孩子,还能找一桩好姻缘。我和爹商量,等明年春闱,有好多举子进京,从中挑取家境贫寒、品学兼优的举子说给娇娇,帮他留京,这样以后娇娇也不用远嫁。”
欧阳氏揉了揉太阳穴道:“说那些都为时过早。皇上遇刺这件事情才是当务之急,你出去忙,家里有我和阿筠在,不用担心。”
谢伯言听母亲言语间的意思,竟然对沈牧之还有幻想,不由有些着急,但是也没敢说话。
比欧阳氏更淡定的是谢欢颜,她回来之后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和从前一样,每日去医馆,从未主动提起沈牧之。
张氏见她这样,想安慰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偷偷和欧阳氏道:“娘,我愚笨,看不出来娇娇心里到底想什么。她要是大哭一场,我反而不担心;但是她现在这样…娘,我真的怕。”
欧阳氏沉声道:“不用担心,她心里有成算。就算沈牧之真的…她也不会有事的。这孩子,心智坚韧,或许能吃些苦头,但是不会挺不过来。”
张氏想说,赶紧给谢欢颜重新找个夫家,好好过日子就忘了,但是想到婆婆一直以来都对沈牧之赞赏有加,便把话咽了下去,只晚上和自己相公忧心忡忡地说起自己的担忧。
皇上被刺杀这件事情,最终也没有查出凶手,成为一桩悬案。
皇上龙颜大怒,骂负责的大臣们办事不力,甚至把锦衣卫指挥使都拿下了。
“既然你不能护驾,那就换上能护驾的人!”
于是,在众人的惊讶中,完全名不见经传的沈念上位,成了锦衣卫指挥使。
一时之间,朝廷内外一片哗然。
“娘的,老子看见他就想上去扇他两个嘴巴子,竟然还敢跟老子打招呼,叫我谢将军!”谢常胜散朝回家后对两个儿子说道。
第95章 谢常胜的报复
“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年,九死一生,不是为了和那个投机取巧的混蛋一起同朝为官的!”
“这种德行,能当好官吗?”
“锦衣卫指挥使,我看他能指挥个屁!”
看着暴跳如雷的父亲,谢伯言默默地奉上一杯茶水:“爹,您喝口水。”
“不喝,气死老子了!”谢常胜中气十足地骂道,“他把我女儿害得那么惨,自己和没事人一样,简直岂有此理!”
谢仲谋跃跃欲试:“爹,要不咱们用麻袋蒙头,把他揍一顿吧!”
“揍一顿,他那玩意儿就能长回来?”谢常胜气得脸红脖子粗,拍着桌子道,“他不认我,还以为我稀罕认他这个女婿!我丢不起那人。从今日开始,谁都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就当他死了!以后谁再问起娇娇的相公,就说死在外面,骨头都给野狗拖走了,娇娇等着再嫁!”
谢伯言道:“爹,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要给娇娇找个举子吗?我觉得那般就挺好。”
“读书的,没几个好东西!”谢常胜道,“让张御史给我写个折子,还敲诈了我一个那么大的汝窑花瓶…”
“爹,”谢仲谋忍不住道,“您不是说那个花瓶太占地方,才送给他的吗?”
“那也是给他了!”
谢仲谋嘟囔道:“您也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啊!张御史不是帮咱们弹劾荣王吗?”
而且之前说好的弹劾一次,结果张御史对那个花瓶实在太满意,所以买一赠一,又加赠了一次。
说到这里,谢常胜突然想起了:“老大,你去库房里挑挑,找几样李御史喜欢的送去,让他明天继续弹劾荣王!”
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小小年纪心思那么歹毒,荣王还好意思去上朝?
参不死他!
没错,谢常胜就是在给谢欢颜报仇!
可怜荣王,向来胆小怕事没什么存在感,现在竟然接连被参奏,不知道是吓病了还是装病,称病不肯再上朝。
谢常胜却不放过他,让人上门“指点”他,让他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被盯上。
荣王听说是福安郡主闯祸,立刻让人把她喊来。
“是不是你,得罪了谢常胜的女儿,叫,叫什么来着?”
“谢欢颜。”荣王的侧妃方氏在旁边提词——她和王妃从来都不和,所以不会放过这样给王妃嫡女福安郡主上眼药的机会。
“对,对,就是她。”
福安郡主在谢欢颜面前嚣张,可是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就不敢造次,坚决否认,双目含泪,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方氏见状恨得咬牙切齿,刚想着如何挑拨离间,就听荣王这个奇葩道:“是不是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谢常胜现在觉得就是你。这样,让你母妃给你打点一份厚礼,带着你上门去给谢家那丫头赔个罪。”
“父王!”福安郡主不敢置信地看着荣王,完全不相信这话是她亲生父亲说出来的。
“还没听明白?管那蛇是不是你放的,反正谢家那疯狗觉得是你,那就是你!”荣王道,“你要是不去,我以后还怎么上朝去!我会被谢家那疯狗咬死的!”
福安郡主知道自己父王懦弱,可是真的想不到,他能懦弱得这么理直气壮。
“听见了没?还不快去!”
福安郡主忍气吞声地答应了,心里却恨得直发抖——她的好父王,在外面是软柿子,回来欺压自己的妻女倒是有本事。
她日后绝对不会嫁自己父王这样暴躁又胆小的男人。
她要嫁一个温和的谦谦公子,就像,就像昌平候世子宋嘉木那般。
眼下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福安郡主这般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才能平静些许,含羞忍辱地跟着自己母亲去谢家登门道歉。
没想到,即使她堂堂郡主,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在谢家还是吃了闭门羹。
福安郡主带着一肚子气回去,迎接她的是荣王一声接一声的“怎么样了?谢常胜那女儿原谅你了吗?他是不是以后不能追着我咬了?”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荣王跳脚:“你就不能再多等等,表示一下诚心吗?这样,你明日继续去!”
福安郡主去了好多趟,最后是欧阳氏不厌其烦,让丫鬟出来说不许她再上门,荣王这才不吭声了。
福安郡主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虽然心中屈辱,却也暗自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是谢欢颜说,这件事情该告一段落,省得她父兄被朝廷里的人诟病;要报仇,还来日方长,欧阳氏这才松口。
但是无论如何,在朝廷的人看来,谢常胜就是嚣张,敢明目张胆地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可是即便如此,皇上还是当做没看见,甚至偷偷拉偏架,偏袒谢常胜,不给荣王好脸色看。
这风向标,太明显了。
皇上的路数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先是火速提拔那个沈念,然后又是无底线维护谢常胜…难道被皇上喜欢的人,就可以这么官运亨通,肆无忌惮?
朝廷里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所以立刻巴结起谢常胜来。
和谢常胜交好的,觉得自己攀上了皇上宠臣,走路都带风;和谢常胜关系一般的,争先恐后地想要和他拉近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有个人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人便是昌平候。
昌平候夫人得罪谢欢颜的事情,昌平候也早就知道。
原本侯夫人和他说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这小医女确实不识抬举;就算后来知道这小医女的爹成了武将,他也没放在心上,朝廷重文轻武多年,即使是二三品武将,也不足为惧。
可是现在,他有些慌了。
因为谢常胜太受宠了!
荣王别怼得灰头土脸,沦为朝廷笑柄的教训还在眼前,他更不敢造次。
昌平候回去甚至开始做起了噩梦,总梦见他被谢家父子针对。
半夜惊醒,昌平候夫人道:“侯爷,您怎么了?”
昌平候怒道:“还不是因为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要被你害死了!”
第96章 昌平侯夫人的艰难抉择
昌平候夫人觉得这锅简直从天上飞来的一般,委屈地道:“侯爷,我刚带着嘉木进京才几日,怎么就坏了您的事情了?您要是不喜欢我们回来,就直说,何必给我们母子安上这样的罪名?”
昌平候看着她的样子就来气,怒骂道:“你在路上都不能安分守己,得罪谁不好,你去得罪谢阎王的女儿!”
原来还是说这件事情。
昌平候夫人有些心虚,但是嘴上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她是…我还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丫鬟呢!再说,那件事情早就过去了,侯爷为什么还念念不忘?怕是有人一直在您耳边吹枕边风吧…”
她说的是昌平候的那些妾室们。
昌平候本来在和她说正事,却见她只会拈酸吃醋,不由火冒三丈,一巴掌扇过去:“我这辈子,就是倒霉在娶了你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说完,昌平候怒不可遏地起身,衣裳没穿好就出了门,直奔妾室的房间,享受妾室的小意讨好去了。
昌平候夫人气得放声大哭。
她的“狗腿子”王嬷嬷闻声赶来,拍着大腿哭道:“夫人啊,我的夫人啊,您这是怎么了——”昌平候夫人听着她号丧一般,气不打一处来,哭也不哭了,一脚踹过去,把蹲在脚踏边上,毫无防备的王嬷嬷踹了个四脚朝天,在地上哼哼着起不来。
昌平候夫人总算找到了出气筒,怒气冲冲地道:“都是你这个老货,偏怂恿我去买个什么医女,结果得罪了谢家那丫头;现在又连累我被侯爷嫌弃,你怎么不去死!”
王嬷嬷像个被人翻过来背朝下的乌龟,哎呀呀地起不来,旁边的丫鬟也不敢去拉她,唯恐被迁怒。
但是她们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王嬷嬷平时借着昌平候夫人的名义,没少欺负她们,今日落得这般下场,实在大快人心。
“夫人,”王嬷嬷挣扎半天,总算爬起来跪在地上,呼天抢地道,“老奴跟了夫人这么多年,从来对夫人忠心耿耿,什么事情都是为您着想啊!您今日就算打骂老奴,老奴也不会记恨您,只替您恨那起子挑拨离间的小人哪!”
昌平候夫人听了这话,仇恨值顿时转移到府里的妾室身上,让人扶着王嬷嬷起来,然后绞着帕子咬牙切齿地道:“去,去给我查,侯爷今晚去了哪个小妖精那里!”
见她怒气转移,王嬷嬷默默地擦了一把眼泪。
过了一会儿,缓过来的昌平侯夫人屏退了丫鬟,只留下王嬷嬷,不疼不痒地说了几句替自己开解的话,想掩盖自己刚才发火的事情。
王嬷嬷心里再苦,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连连称是。
昌平候夫人这才道:“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现在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
王嬷嬷心里叫苦不迭,心想这事情出力不讨好。如果奏效,昌平候夫人只会觉得她自己英明;但是如果出个什么差池,这黑锅又得推给她。
当初就谢欢颜这件事情,还不是昌平候夫人自己有这意思?现在却一股脑的只会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