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啊哒,别以为你披着马甲我就不认识你啦。打打打。】
  林云凤被压制的呜哇大哭,用那双不符合年纪的眼神仇视着林宵宵。
  林玉儿瞧见,尖叫着去抓小宵宵,孟知微一个手快抱了起来:「你敢打我女儿?」
  「你女儿先打我女儿的。」
  「我没看见。」没看见就等于没有。
  「够了!」林老夫人呵斥,总算静了下来:「仅凭一句话不能断定他是玉儿的相好,云凤的爹。」
  孟知微用手绢擦小家伙爬脏的小肉爪,赞同道:「婆母说得对,儿媳有个好主意,不如滴血认亲。」
  林玉儿腰板挺了起来:「认就认。」
  两滴血落在水中,眼看着吴昊的血和林云凤的血相融了。
  林玉儿尖叫:「不可能!」
  林泽尧的眼睛像血一样红。
  孟知微支着下巴看戏,拍着哈欠连天的小家伙:「婆母,木已成舟,避免落人口舌,便让他们早早成亲吧。」
  「玉儿。」孟知微走到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鲜血的林玉儿跟前,拍拍她的肩:「恭喜啊,寻到如意郎君了,也给你女儿寻了好爹爹。」
  林玉儿慌的脸呈青色,抓住她的袖子,眼含愤怒:「是你,你故意找来这畜生害我的,对不对!」
  孟知微不悦的甩开她:「玉儿你疯魔了,你们若不认识,我就算想害你也寻不他头上,我待你这般好,你却如此丑化我,真令我伤心,我原本还打算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呢,现在……」她故作失望的摇摇头:「罢了。」
  咣咣敲门声响起,管家才开了个门缝便有人挤了进来。
  「娘,你咋才来。」吴昊高兴的挥手。
  吴母体格健壮,上穿红袍下穿绿裙,脸上有撮痣毛。
  跟在吴母身边的是个媒婆,俩人四处瞅着,贪婪极了。
  吴母拍拍儿子屁股,问清楚了林玉儿林云凤是哪个后,挑剔的打量:「看你和我儿生了娃的份儿上,我们老吴家允许你进门。」
  「只是……」嫌弃的瞥林云凤:「进门后抓紧生个带把儿的,这臭丫头片子不值钱。」
  孟知微『善良』替小姑子张罗着:「向我们林家的女儿提亲可要守礼节的,定亲礼呢?」
  「有,都是好东西。」吴母解开麻袋,揪出一袋大米,一袋面,咯咯声响起,一只白却脏了的大鹅扑棱着翅膀跳了出来。
  它雄赳赳的朝林玉儿叨去,吓疯的林玉儿为躲避,拽倒了林泽尧,大鹅直叨他们的脸、屁股,疼的他们嗷嗷叫。
  林老夫人甚至钻进了桌子下。
  落单的林云凤没躲过去,叨的她脸上血淋淋的,她磕绊的叫着:「你去叨林宵宵,叨……死她!」
  孟知微把女儿护的严严实实。
  【娘,不怕,大鹅……不敢叨我们。】
  她可不想搅合进这乌烟瘴气里,忙抱着女儿回了自己院里。
  兴奋的林宵宵傻呵呵的笑着,时而吧唧啃住脚丫子,时而坐在床上上下的蹲着。
  【嗷嗷打坏人,胜利,吃肉泥泥庆祝。】
  干吃奶的月份过去了,宵宵是可以吃些暄软的东西,孟知微差竹苓做了些蛋奶糕和肉泥。
  前院闹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消停。
  前面消停了,后院却『起火了』,林泽尧推门而入,额前被鹅叨秃了一块,脸上有几道血印子,衣裳也脏兮兮的,上来便是劈头盖脸的质问:「我以为你是贤妻,可你看看把家弄的鸡飞狗跳的!」
  「玉儿和我……外甥女被姓吴的带走了,娘俩哭的别提多可怜了,现在你满意了?」林泽尧双手撑在孟知微身侧,压迫感极强:「你家为何多管闲事找人来闹腾,啊!」
  内心的阴云化作雷雨冲出孟知微的心,她猛地推开林泽尧:「夫君是在自欺欺人么?林玉儿枕边男人不详,她女儿生父不详,便有把剑悬在头顶,夫君一向很在乎林家的名声和前途,怎的遇上玉儿却不同了?」
  「还是说夫君和玉儿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瞒着我?」孟知微定定的盯着他的眼。
  第11章 消失的亲大哥出现了
  孟知微穿透人心的眼睛让林泽尧脊骨一抖。
  他蹙眉:「夫人生了宵宵后,变得敏感多疑,为夫不喜欢你这幅怨妇的样子。」
  「勤勤恳恳百依百顺便不是怨妇了是么?」孟知微轻笑:「那的确不是怨妇,那是傻。」
  她的巧嘴让林泽尧有种失控的感觉,深深看她一眼:「玉儿的事你不要插手了,好好养身子吧。」
  他不看女儿半眼转身离开,出了九曲长廊,林松风跪了下来。
  林泽尧喜爱这武艺超群的儿子:「风儿这是干什么?」
  「娘亲不会背叛爹爹,妹妹也不会是别人的孩子,娘亲是被奸人害了,儿子这就证明给爹爹看。」林松风只差把孟知微的名儿说出来了,想到妹妹云凤教他的话,把准备好的水盆取出,先是滴了自己的血,又滴了一只鸡的血,只见两滴血相融了。
  在林泽尧惊诧的神色里,林松风道:「爹,难道我和这只公鸡是兄弟么?那盆水有问题啊。」
  林泽尧火速朝外跑去,林松风跟在后面。
  孟知微的人尾随其后。
  第二日早上,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云霄。
  把睡得正香的宵宵吵醒了,粉团子蹬开被子,扶着床壁站起来,两条肉肉的腿一墩一墩的。
  「啊啊,吵。」奶团子控诉的指着外头。
  孟知微捂住女儿的耳朵:「竹苓,不过年不过节的为何放炮?」
  竹苓跺脚:「少爷他,他把林玉儿还有那孩子接回来了,还放了火盆,煮了艾草水,放了鞭炮,说是要除除晦气。」
  【林云凤不是人,活了几百年,骨子里都是坏水,这次就是她解了林玉儿的危机。】
  孟知微惊的眼球一颤。
  不,不是人?那是什么?
  「看……走……」奶团子抓着被子,背着身爬下来,带肉窝的小手扯着孟知微的裙角:「热闹。」
  孟知微拿女儿没法子,只好抱了出去。
  地上布满红炮纸,林玉儿抱着孩子迈进门坎,瞧见孟知微,柔媚的笑:「嫂嫂想不到我会回来吧,幸好哥英明,还了我清白,我和孩子同吴昊那牲口毫无干系。」
  「那孩子的爹?」
  「已经病死了。」
  孟知微点头,语带讥讽:「这等丧良心,没担当,不敢认妻女的,胆小如鼠的狗男人死了就对了,就算不死,活着也会仕途受阻,百毒穿心,不得好死呢。」
  一句句怨毒的话膈应死林泽尧了:「够了,孩子们都在,说这些干什么。」
  林宵宵对上林云凤阴毒的婴儿眸。
  【略略略,吹大风呀,嘣死你们,哼。】
  远处吹来风,残余的炮仗吹进了火盆里,林玉儿抱着孩子迈过火盆的瞬间,炮仗劈里啪啦响起,崩的她们尖叫不止,裙衫头脸被崩的黑乎乎的。
  林宵宵高兴的拍着爪子。
  丫鬟们忙带她们去后院清洗。
  林老夫人发了话:「玉儿虽不是老身亲生的,却也是林家千金,云凤亦是林家孩子,那负心汉……咳,死了,云凤便上咱们林家族谱吧。」正巧合了她的意。
  林泽尧愁容满面:「母亲,儿昨儿个晚了一步,云凤已经上了吴家的族谱了啊。」
  林宵宵乐的露出米粒牙。
  【开森,她上了吴家族谱就会承担吴家的因果了。】
  「那可怎么办?不能改回来么?」林老夫人问。
  林泽尧瞥孟知微,为她扣上了高帽子:「那可要麻烦夫人了,二哥同官府掌籍大人交好,只需一句话便……」
  孟知微轻轻看去:「夫君常同我说要做个公正廉明的好官,今日怎的让我二哥做这等污糟的事?」
  「听闻,想换族谱户籍需等五年,怎么就连这五年都等不得了?」孟知微道,她抱着宵宵往外走,没落下林老夫人埋怨的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竟如此费劲,她现在愈发不听话了,该敲打了。
  「是,母亲。」
  孟知微咬紧牙冠。
  听话?敲打?
  当她是兽么?
  过了几日,坊间传出在一条花柳巷子瞧见个全身赤条,浑身红疮,死于花柳病的男子。
  这男子正是吴昊。
  竹苓禀告这事时,孟知微特意捂住小家伙的耳朵。
  谁知,小家伙挣了命的,蹦高高的要听,眼睛亮晶晶的。
  嗨呀,她当人参的时候就爱吃瓜。
  【我这渣爹为了假姑姑怪狠的,找得病的姑娘又下了药弄死了吴昊呢。】
  孟知微手抖的厉害。
  想到林泽尧也给自己下药,浑身寒毛竖起。
  亏了有宵宵。
  「竹苓,你放出一条消息……」
  为安抚林玉儿,林泽尧给了她许多银子让她出去消遣。
  林玉儿抱着天才女儿云凤正看一把长命锁,才拿起端详便被掌柜的抽走了,捏着鼻子,如避瘟神般:「走走走,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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