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小树不修不直溜。」奶豆子咕噜咕噜喝奶。
喝饱了奶,小腿一挣,扑腾了下来。
别看奶豆子还没人腿高,气势可足了。
小东西背着个小手,走出了二五八万的气势,头顶两个小揪揪一晃晃的。
她经过那些牢房,但凡看见小奶豆的犯人们。
无论当时在抠脚丫子,抠大鼻子,还是睡觉,瞬间第一时间抱紧了拳头,可恭敬了:「宵爷。」
小奶豆学着大人德行,一只手背过去,一只手摆了摆:「低调,低调。」
「都次着喝着,喝着次着啊。」
行之看得目瞪口呆。
他妹,是个狼人。
小奶豆来到普通牢房,里面坐着个长得普通的男子。
他看见小奶豆,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小奶豆哒哒跑过去,乖巧礼貌的打招呼:「三,皇纸,泥嚎哇。」
男子压住心里的震惊,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小奶豆:「抱歉,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小奶豆摆摆手:「没关系哒,我认识你就好啦。」
得了小主人』上』的指令,肉包噌的扑了上去,死死压制。
小奶豆把三皇子脸上的人皮面具拆了下来:「挖,窝好腻害。」
小奶豆又把普通人脸上戴着的三皇子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泥遇到窝,太有福气啦,窝,救了泥一命。」
不然啊,这个身上有冤案的人儿就要做三皇子的替死鬼啦。
那人千恩万谢的:「我该怎么报答你啊,宵爷。」
小奶豆一脸真诚:「不用不用,你的牢饭分我一半就好啦。」
行之抱走了妹妹。
没眼看。
「为了感谢大锅锅陪窝粗来。」小奶豆大方的拍拍小胸口:「窝,请大锅锅坐一天牢。」
行之:……我谢谢你啊,妹妹。
次日清晨,苏醒的行之看了一眼四四方方的牢房,这才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他,坐了一天牢。
小奶豆很熟捻的迭被子,小肥脸抵栏杆上往外瞅,听着脚步声,兴奋的直跺脚:「发牢饭啦。」
「你怎么知道?」行之问。
「窝,能听出送饭人儿的声音。」小奶豆可自豪了。
行之:……妹妹但凡能把这些歪门邪道的心思用在学习上。
吃过饭,小奶豆用被子裹着脑袋,跟小蘑菇似的蹲在墙角:「快来啦。」
三皇子今日处刑。
宫中端着毒酒来了:「三皇子,您该上路了。」
三皇子崩溃了,四处乱跑:「不,不要,我命不该绝,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可以找人替他死的,都怪那个小贱货。
三皇子被逮住了,宫人道:「既然三皇子不配合,那奴才只好代劳了。」
小酒儿那么一喝啊,黄泉路说走咱就走啊。
人被拖了出去。
行之拍拍奶豆子身上的干草:「戏看完了,该回家了吧。」
奶豆子拒绝了大哥哥的抱起,并说:「下一场好戏开始啦。」
第65章 窝愿意,泥吃屁,崩泥二里地。
没过多久,又来了个男子,同牢头道:「我拿到了大人盖章的释放令,释放孙全这个犯人。」
孙全便是差点做了三皇子替死鬼的那个人。
牢头想到宵爷的嘱咐,痛快道:「放人。」
孙全被带出去后,小奶豆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他们租了辆不起眼的马车,悄么么跟在他们后头来到一个僻静的宅子。
林玉儿掀下顶兜,对眼前的男子道:「三皇子,这条命我给你留下了,你要乖乖听我配合,不然……」
说着说着林玉儿察觉不对劲。
上手去拽他的脸皮,拽得孙全嗷嗷叫:「你,你干什么?」
林玉儿后退,又拎起孙全:「你不是三皇子!三皇子呢?和你对换得那个人呢?」
孙全便秘脸:「我也不知道啊,我睡了一觉就莫名其妙换回来了。」滚了滚嗓子:「那人被赐了毒酒,已经死了啊。」
林玉儿好一阵天旋地转:「什么?死,死了?」
跟在林玉儿身边的人道:「主女,皇族没人性,定拖去乱葬岗了。」
林玉儿崩溃:「我不信,一定没有死,我要去看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阴狠的回头,用死神的眼神瞪着孙全:「送他上路。」
小奶豆卷着小揪揪:「肉包,咬屎他!」敢动我保下的人。
肉包冲了上去,刚张开血盆大口,那人便吓晕了。
小奶豆让孙全赶紧跑。
撵走了孙全,奶豆子又赶往下一站看热闹去了。
林玉儿在乱葬岗疯狂的翻找。
奶豆子都看累了,就地躺了下来,头上的揪揪有些硌的晃,把发夹头绳薅了下来。
瞅着边上有颗灌木丛,上头长着红果子,馋豆子忍不住薅了一把往嘴里塞。
「我不相信三皇子死……」林玉儿回头,声音噎住了,呵呵地发不出声音了。
在她视角,看到的便是一个从死人堆里诈尸的小婴儿,小婴儿披头散发的,嘴上红了吧唧,血了吧唧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吃自己的手。
林玉儿的嘴唇子直抽抽:「鬼,鬼啊,婴灵诈尸了!」
想跑,不好意思,腿儿吓抽抽了,眼珠子一翻,晕地上了。
奶豆子跑过去一看:「胆这么小,还想欺负窝娘。」
她让肉包把林玉儿拽进了死人堆里。
等她醒来,再给她个惊喜。
奶豆子甩着倔哒倔哒的步子回家了,林家四处找林玉儿。
到了夜里,将近子时的时候,林玉儿拖着狼狈不堪的步子回到林家,敲了门,管家一开门,吓得嗷的一嗓子,拿起立在墙边的扫帚一顿胖揍:「呔,哪儿来的鬼不到鬼节就跑出来撒野了。」
林玉儿被打的是鼻青脸肿的,还高热不退,见着婴儿就应激,林云凤遭了好几个巴掌。
三皇子这一系是凉凉了。
只好从八皇子这边入手,让皇上起疑,对孟家产生警惕及厌恶之心。
林泽尧对外放出风去,飘进皇上耳里:自打孟氏暧妃知道朝堂有意让八皇子当太子,所以一直让八皇子温书云云。
殊不知,皇上听了这风声后,哼了声:能督促不学无术的老八学习?好事啊。
夏去冬来,又是一年比武季。
大朔比武季是分时段。
通常是夏季和冬季。
习武之人在苦中行武会锻炼坚韧不拔的武性。
夏季酷热,冬季飒冷,恰好满足了条件。
茫茫大雪铺了一层,冻的人丝丝哈哈的。
奶豆子裹得可厚了,光是棉衣棉裤就套了五层,就露了个眼睛。
她艰难的迈出了小腿儿,奈何门坎忒高了,整颗豆子像颗球儿似的滚了下去,她团巴在一起,跟雪融成了一体。
行之随后出来,一眼看到院中有个大大的雪球:「是宵宵滚的雪球么?真大。」
「肉包,你怎么不玩?」行之催促着肉包玩雪球:「你不能总躺着,得动动,看你肚皮下的囔囔踹都出来了。」
既然妹妹还在磨蹭没有出来。
那他身为哥哥,陪着玩会儿吧。
行之伸手推了下雪球,不对劲儿:「这雪球还挺热乎的呢。」
小奶豆闷闷的声音响起:「大,锅锅,救窝,要窝死窝辣。」
行之:……
雪球是妹妹?
再看肉包,这厮舔了舔爪子,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行之。
行之抱起妹妹,好一顿哄,答应买糖葫芦,雪花糖,大肘子啥的这才哄好。
街上的氛围有些不同,近乎人人手里拿着本书,摇头晃脑的念。
一打听,是林河星出来装蛋了。
「这是咱大朔文曲星特意为兄长林松风写的助兴诗。」
「咱文曲星真是有才华,这诗写的太好了。」
「英雄不问出路,文曲星身世不好也不是他选择的,文采好就行了呗。」
「听说,林松风是武曲星转世。」
打仗让人兴奋。
比武这日,人从四面八方来。
这次比了,有名次的才能参与一年后的武状元考试。
孟家林家坐在了第一排。
皇上他们在阁楼上。
小奶豆手里举着个牌子,上头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行之行之,向着第一,不搞第一,不搞对象。
孟知微有些看不懂。
尤其是对象两字。
啥意思呢?
林老夫人横看竖看,瞅她不顺眼:「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给自己哥哥加油,给个外人奴才加油。」
小奶豆重重哼了声:「窝,愿意,泥,吃屁,崩泥二里地。」
林玉儿安抚林老夫人:「母亲,您和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干什么,降低您的档次,咱林松风啊,有好多人支持呢。」
林云凤在一边点头:「对,表哥最厉害,好多人喜欢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