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寒族女子最喜欢用这招。
  让自己本族的人嫁给大朔的人,生下寒族后代,这样便有法子掣肘他们了。
  人质孩子们安排到了几辆马车。
  寒族的人则是预备关在几个笼车里。
  押着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孟兆丰忽然觉得有人撞了他一下,他的后背有一些刺痛。
  他怔了怔,回头便对上林云凤森气的眼睛。
  一股子凉气顺着尾巴根爬上了后脊背。
  感觉她好可怕。
  寒族的人装车了。
  日落之前便出发了。
  他们最不缺的便是马车,好几辆马车都是空的。
  马车的车夫相互对视一眼,叹气:苦了老张了,所有人都挤那一个马车里。
  中间有一辆马车,这辆马车里坐着四个人。
  皇上的人,龙爷,孟北言和小奶豆。
  皇上的人坐在林宵宵左边,龙爷坐在林宵宵右边,孟北言坐在中间,腿上还抱着小奶豆。
  哦,孟兆丰趴在地上,是最底层的存在。
  为什么那么多的马车,非要挤在一起呢?
  因为个人说个话。
  皇上的人说:属下奉皇上之命守着宵宵小祖宗,就算打我骂我,我也不会离开宵宵小祖宗的。
  孟北言说:宵宵是我妹的亲生女儿,是我的亲外甥女,是我们孟家的心肝宝贝,身为舅舅,自然不能和外甥女分开了。
  龙爷的话更是让人无从反驳:宵宵是我的干闺女,我是他干爹,干闺女不和干爹一起坐,还能跟谁一起坐?
  趴着的孟兆丰:……嗯,大冤种就是他啊。
  从日出走到深夜,车夫们累了,林宵宵他们也累了,孟兆丰更是快把尿给颠出来了。
  他爹给他做了个拐杖,让他练习走路,不然就废了。
  他夹着拐杖,慢腾腾的走了下去,一见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方才在车上就觉得心里麻酥酥的,总想下去找什么。」孟兆丰自言自语的。
  从小树林那边解完手。
  孟兆丰鬼使神差的朝笼车走去。
  笼车里,林云凤坐在里面,看着他:「丰哥哥,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孟兆丰想骂她,但是不知怎么,看到她就喜欢不得了:「你受苦了,我来救你了。」
  他想起来,爹怕揣着钥匙硌坏了坐他怀里的林宵宵,便把钥匙给他了。
  他邪门子的拧开了笼门,林云凤灵活的好像一只老鼠嗖的蹿了出去,临走之前看着他:「想见我,要听话哦,要随叫随到。」
  「好,好。」孟兆丰点头。
  歇息到了天蒙蒙亮之时,孟北言他们决定上路:「出发前检查检查那群人有没有异常。」
  「爹爹,我去检查。」孟兆丰攥着拐杖:「也该让我为爹爹分担一些事情了。」
  孟兆丰欣慰的点点头。
  过了会,孟兆丰走了过来:「爹,没有异常。」
  「好,出发。」
  小奶豆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嘬口奶,瞥他一眼。
  嘎嘣嚼个花生豆,再瞥他一眼。
  奶枣般的大眼睛瞅的孟兆丰头发丝都炸起来了。
  【表哥看着好心虚啊,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了么?难道说……】
  能听到妹妹心声的孟兆丰听到这儿,紧张的浑身的肉都绷住了,菊花都绷紧了。
  难道,难道妹妹知道我放走了小可爱云凤?
  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妹妹的心声再次冒了出来……
  第168章 论林宵宵的吃核桃大法……
  这时,妹妹的心声再次冒了出来。
  【难道说,我表哥尿完尿没洗手就给我递吃的了?】
  林宵宵越想越恶心。
  趴在马车边边上干呕着。
  孟怀安,龙爷还有皇上的人忙关切:「宵宵(闺女),怎么了?是不吃坏什么东西了?」
  小地缸都呕出眼泪儿了。
  哭的奶叽叽的,气乎乎的指着孟兆丰:「他,他尿尿不洗手,就,就给窝吃的。」
  「他,想毒死窝哇。」
  龙爷拧着眉,赶忙拿出水袋:「漱漱口,吐出去。」
  嫌弃的看向孟北言:「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你是不是喜欢撒完尿不洗手就吃东西?难怪嘴这么臭呢。」
  孟北言刀疤的眉眼,也不惯着他,嘴巴锋利的反击着:「我洗不洗手我清楚,但你每顿饭是不是吃了粪便我就不清楚了。」
  「你……」
  在小奶豆的努力下,孟家和龙爷的关系本来见好了。
  眼下又要因为一滩尿吵吵起来了。
  小奶豆试图阻拦。
  可,声音压根盖不住他们。
  她用手肘怼了怼罪魁祸首孟兆丰。
  孟兆丰举手:「你们别吵啦。」
  嘿,撞枪口上了。
  孟北言不是啥好眼神看他:「你没事尿什么尿。」
  龙爷也万分嫌弃:「没有水洗手就不能憋着点?」
  孟北言继续:「手埋汰碰什么糕点?」
  孟兆丰:……
  他好像不该活着。
  小奶豆痴汉脸笑:「爹和舅舅好像打情骂俏的小两口哇。」
  龙爷他俩齐刷刷的摸着胳膊。
  什么小两口。
  恶心死了。
  马车轱辘了一夜终于到了大朔京城。
  为避免夜长梦多,孟北言先把寒族的笼车送到了大理寺。
  他拿着名单一个个点名,一个个的对照。
  念到林云凤的时候,明显能听出来声音和林云凤不一样。
  他一个个的看,脸色大变:「林云凤呢?」
  林云凤不见了。
  这让孟北言挫败又震怒,询问谁发现了异常,谁放走了林云凤。
  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明白。
  「孟大人,没有可疑的人靠近啊。」
  「是啊,人都关在笼车里,锁子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孟北言眉头锁的更深了:「邪了门子了。」
  奋力和核桃作战的小奶豆瞥他们一眼,在心里嘀咕着。
  【有什么邪门的呀,钥匙在谁那儿,谁就可疑呗。】
  孟兆丰的耳朵往后背起,就像受惊的,变成飞机耳的兔子似的。
  他下意识摸自己的袖口,糟,钥匙忘栽赃……哦不不口误,忘还给老爹了。
  小奶豆直用小眼神瞥他。
  【他身上有小老鼠的味道,难道和小老鼠有一腿?】
  孟兆丰离得远,只听到嘟嘟囔囔的动静。
  可孟北言离得近啊,听了这话,眼睛瞪大,拧眉看向儿子。
  儿子,不会真的干了蠢事吧。
  他正打算跃步朝儿子走去,打算上演一个大义灭亲之时。
  外甥女的心声又蹦了出来。
  【让我来看看我表哥怎么了,哎呦,我就说我表哥不能那么蠢嘛,原来是被小老鼠贴了符了,这符可厉害了,被贴的人满心满脑子都是这个人,会为这个人办事,看来我表哥这是中招了哇。】
  孟北言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孟北言伸出去的拳收了回来。
  外甥女啊,你说话能不能别一句一句的蹦啊。
  心脏受不了。
  小奶豆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敲核桃敲不开了,好上火啊。
  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把核桃放在了门缝里,小手拉着门一开一关,喀嚓把核桃夹碎了。
  小奶豆把核桃仁捡起吃了。
  「好次,真好次。」
  【今天晚上看看小老鼠会不会搞事情。】
  奶豆子仰着毛乎乎的小脑袋:「舅舅,窝阔以住泥家嘛?」
  【住舅舅家是今晚离吃瓜最近的一次。】
  孟北言当然欢迎:「好,舅舅让厨娘给你做些好吃的。」
  龙爷就……挺不要脸的,没等奶豆子点菜呢,自个儿先点上酒了:「给我准备一壶女儿红,要烫好的。」
  「你……」
  「对了,把我的房间安排在宵宵旁边,守着她我也会安心一些。」
  孟北言咬牙,告诉自己要淡定,看在外甥女的份儿上放敌人一马。
  咬牙切齿的准备了好酒好菜。
  夜深人情,月黑风高。
  龙爷的房门被人悄悄推开了。
  贼头贼脑的孟北言也就才刚刚进去,便被龙爷壁咚在了墙上。
  「谁!」
  「我!」
  「你干嘛?」
  「我能干嘛?还能干你?」
  「咦,离我远点,恶心死。」龙爷推开他。
  俩人鸟悄的敞开一条门缝,俩脑袋迭在一起。
  「听,是不宵宵那屋有动静了?」
  「好像是。」
  「估计是兆丰那头有动静了。」
  「跟?」孟北言又问。
  龙爷照他脑袋狠拍了一下:「再墨迹,黄花菜都凉了。」
  林宵宵骑着肉包,穿了一身黑色的斗篷,把自己打扮的跟小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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