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大人眼露惊恐:「这得是多么穷凶恶极的人吶!」
  小奶豆越听越不对劲,踮着小短腿瞅。
  一瞅,俩眼睛滴溜圆。
  「这,这不是窝写的告示,贴在别人家门上的嘛。」
  「当真?可不能为了救你俩哥哥撒谎。」官府大人道。
  奶豆子把一堆印章掏出来,脑袋一甩,下巴一扬,可骄傲了:「除了窝,谁还有这些印章。」
  也是。
  「你画手链子干什么?」
  奶豆子挠挠头:「亲字不会写,手链子死锁,就是更亲的意思。」
  「你为什么只画大头像?」大头像是标准的犯人通缉像。
  奶豆子耸耸肩:「因为笔没墨了。」
  沉默了一会,问出最后一句:「你盖那么多印章干什么?」
  奶豆子昂下巴:「让大家知道,有那么多官大人见证我俩哥哥是好人哇。」
  众人:……
  行之言之被误会了,百姓们赶忙道歉。
  奶豆子趁势追击,跑到那几个小姐妹们跟前:「泥闷,康上窝哪个哥哥了?窝白送,窝……」
  孟知微把女儿拉回来,跟人家道歉。
  行之言之俩人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
  闹剧散了,几个人回了家,小奶豆安慰他们:「放心,窝会给泥们找媳妇的。」
  行之言之俩人刚想说不用了,门被咣咣的敲响。
  孟知微他们下意识去看小奶豆。
  寻思,这货有做什么事了?
  开了门,对上宫内太监总管急了忙慌的眼睛。
  喘粗气的他还没等说话呢,急性子的小奶豆小手扒开哥哥们大腿。
  脑袋夹过去,瞪大眼睛:「这么急,咋了?皇上噶了?」
  又嘀咕着:「不能哇,窝没听见丧钟响哇。」
  「窝,还没听过吶,让窝听……唔……」
  嘴巴被孟知微死死捂住。
  窝还没嗦完吶,干嘛捂窝。
  太监总管一洒泪:「没死,也差不多了,现在噶的过去了。」
  去宫里的路上,小奶豆知道了前因后果。
  气的她哇哇大叫,脑瓜子都快顶着马车盖跑了。
  「稀巴烂皇上好不要脸!唱戏唱不过窝,就断窝大朔的货!」
  「没有了菜菜,果果,肉肉,窝……」她捧着小肚皮:「可怜了窝的肚子哟。」
  大朔泉眼颇有枯竭之相,所以许多土地都干涸了,种不出来粮食蔬菜,这些年靠西陵进供。
  眼下,西陵宁愿不赚大朔的银子也要跟他们对着干。
  说白了,就是想弄死大朔。
  没等到地方呢,小奶豆肉爪子便咣咣拍马车:「停一下。」
  太监总管纳闷:「还没到地方呢小祖宗,你要干嘛?」
  小奶豆跨出长……哦不,小短腿:「窝要……」
  第196章 窝以为泥的嘴是粪坑,就把泔水倒泥嘴里辣
  小祖宗说停,指定得停。
  停了马车,奶豆子像泥鳅般蹿下去往外跑。
  跑着跑着,脚好像被封印住了。
  回头一瞅。
  呔。
  皇上半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她的小短腿。
  「小祖宗,宵宵心肝哇,你真的要撇下朕不管了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泥,都没吃的了,窝不要饿死哇。」她脑袋一甩。
  皇上抽抽嗒嗒的,挥挥袖子:「你走吧,西陵东平和青元有许多吃的,朕便自生自灭吧。」
  小奶豆嗖的抽开腿。
  往前走两步,瞥皇上一眼。
  再往前走两步,再瞥皇上一眼。
  【我讨厌稀巴烂皇上,去西陵肯定呆的不舒服,不去。】
  皇上支愣着耳朵听着,嘴角咧起三分糖。
  【听说东平宣扬素食,我可是肉食动物,不去。】
  皇上嘴角咧起七分糖。
  【青元倒是吃肉,也没有讨厌的人。】
  皇上嘴角僵住。
  【但对哪儿都不熟悉呀,到了那儿还得重新适应怪麻烦的,还不如就在大朔吶。】
  皇上的嘴角咧起了全糖。
  不走就行,不走就好。
  心里啊,那块石头放下了。
  人倒众人推。
  也就这么三两日的功夫,便有许多百姓们提着包袱要离开大朔,去其他的王朝谋生。
  「听说大朔的泉眼要枯竭了,泉眼一旦枯竭,王朝就灭了啊,我们就等死了啊。」
  「就是,到时候尸横遍野,饿殍满地,我可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食物啊。」
  城门口,背着包袱走的都是有些家底的富商们,世家们。
  一个个的大包小揽的,抻着脑袋,像一只只暴躁的鹅。
  「放我们出去。」
  「我们不要留在这,想让我们当陪葬品?门都没有。」
  堵在城门口要走的百姓们将近一大半。
  他们若是走了,城就将近空了。
  城门卫快守不住了。
  「让让,让让。」皇上的马车要穿进去,想挽留挽留他们。
  小奶豆抬爪摁住皇上,膨胀茂密的海胆头梳成了三个小揪揪:「想走就走呗。」
  【不想留下的人强行留下有意思嘛?说不准还会被害死呢,应该宁缺毋滥哇。】
  皇上沉默片刻,接受了。
  胖马都被挤成马肉干了。
  小奶豆钻了出去,顺着大树爬到了树顶,从口袋里划拉出皇上的玉佩,对城守道:「放,放畜生出笼。」
  城门打开那一瞬,人呜泱泱的跑了出去,大朔朝廷颁的户牌也丢的四处都是。
  他们走了许久,又饿又渴,停下来从包袱里掏食物,竟发现那些食物竟变成了梆硬的石头,又或是沙土。
  而千辛万苦扛出来的金银珠宝、银票竟成了死人烧纸的东西。
  始作俑者.发量王者.小奶豆扎在仨小揪揪头上的发带散了。
  她顶着一头的毛毛卷,嘴里叼着牛轧糖,盘着小腿,活像个包租婆。
  面前堆着一个个如山包的金银财宝和银票,还有一堆好吃的。
  这都是她用术法换来的。
  小小的手抓着厚厚的银票,怎么都数不明白,暴躁的往兜里一塞。
  【想走,那是要掏点利息哒。】
  拍拍皇上的肩膀:「泥别哭,窝分泥一些。」
  她大方的拍拍小胸脯:「窝九,泥一。」
  用纯真的大眼睛看着他,认真的问:「窝,是不是大方的崽?」
  皇上:……
  还要啥自行车啊,小祖宗已经给她挽回许多损失了。
  这人啊,喝凉水都塞牙缝。
  上午才放出去一批叛徒,下午西陵东平青元派来的使者便催着大朔交粮食。
  每个王朝有自己引以为傲的产物。
  大朔土地肥沃,以产粮,果蔬等为主。
  用粮和果蔬同其他王朝做交易。
  他们的银钱已付,今儿个前来取货。
  他们仨在朝堂上,一搭一唱的:「粮和蔬果何时交出来啊?」
  「就是,我们还有事,顶多在这儿呆三日。」
  西陵的人讽刺的更厉害:「我看啊,咱们这次是拿不到蔬果了,方才走过来,放眼望去,那些地干裂枯竭,寸草不生,别说粮了,一根草都没有。」
  「我看啊。」西陵使者摸着小胡子:「直接赔钱算了,皇上,别忘了,是赔十倍啊。」
  这都是协议上定好的。
  「哎呀呀,西陵使者,你这不是难为大朔皇上么,大朔跑了多少富商,都无人缴税了,皇上哪有钱赔钱啊。」
  仨使者又一唱一和的:「大朔皇上啊,不然咱用一块城池抵吧。」
  「那我相中湖东那块了。」
  「我相中湖西那块了。」
  大朔这边还没说什么呢,这仨人分上了。
  皇上和朝臣们气得眼儿都绿了。
  「让让。」急急的小奶音响起。
  一道残影冲出来,一桶巨大的水朝他们仨泼去。
  给他们泼了个落花流水。
  「啊,这水里有什么东西这么臭啊。」
  「呕……」
  小奶豆提溜着空桶:「是豆包的洗澡水哇。」
  「豆包……」她捏着鼻子,扇乎着小手:「拉稀啦,窝给它洗澡澡,那是粪水哇,粪水当然臭啦。」
  「你个小破孩,没看见有人么,竟没礼貌的往我们身上乱泼!」西陵使者巨凶。
  小奶豆呀了声,带肉窝窝的小手捂住了小嘴,可惊讶了:「泥闷是人呀,方才窝……听泥闷满嘴喷粪,窝还以为泥闷是茅坑吶。」
  「粪水倒在茅坑里是对的呀,娘亲就是这么教崽崽的呀。」
  「难道,泥闷那边的粪水不倒在茅坑里?」小奶豆说着,眨巴眨巴眼睛:「呀,窝知道辣,泥们的嘴就是粪坑。」
  他们气得头顶冒烟。
  「窝是个孩子,泥闷是大人,不会跟小孩一般见识的吧。」
  仨人咬着后槽牙,攻击不了小孩,就攻击皇上:「三日后,要么见东西,要么赔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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