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他绕开长桌跑出来,像只螃蟹似的,左右的蹿:「关掉,关掉!是谁做的!谁!」
判官种的发财树上,坐着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她顶着毛揪揪:「不关不关我不关。」
「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我来找人。」奶豆豆很诚实。
「找人?」判官警惕的看着她:「你找谁?」
「云离。」
判官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看来你是前魂王云深的人。」
「云深这老顽固真是不行了,竟派个小毛孩子来。」判官讽刺:「云离的确在我这,但我不可能给你,除非你把魂镜给我。」
奶豆豆拒绝的同时不忘了玩一出挑拨离间:「哦忘了告诉你,魂镜是狂不死的哦。他悄悄照了你们相处的画面。」
「嗨,他照这个干什么?想将来威胁你嘛?」
「哎呀我是不是说错话啦?你们那么好,我还以为你们是不离不弃不背叛的好兄弟吶。」
判官的脸已经黑成煤渣了。
奶豆豆心里笑嘻嘻。
她最喜欢看的一出戏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她收了魂镜,霸占了他的房间,他的床:「去吧去吧,什么时候把云离给我,我什么时候把魂镜给你。」
「不要搞鬼喔,小心我告诉阎王。」
「啊对啦,我还没吃饭,给我搞点吃的。」
她拉过小被子,舒舒服服的躺下去:「呀还有余温吶。」
判官气得嗷嗷叫,想弄死她,却发现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当务之急……
半个时辰后,小纸人飞到林宵宵耳边。
林宵宵打了个哈欠,拍拍荷包袋子:「云深,你儿自己跑啦,还怪聪明的呢,你有没有你儿的东西啊?我帮你找。」
云深把一条安抚巾递给她。
墨黑的夜,奶豆子贴着隐身符在判官的地盘游走,她嘟囔着:「云离再走也走不出地府,那会在哪儿呢?」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总觉得臭臭的,抬头便看到眼前竖了个牌子。
她在小纸人的帮助下,磕磕绊绊的念了出来【地府畜】
「哦,就是阴曹地府养的畜生,供人投胎用的。」
她看着眼前一个个粉粉嫩嫩的小猪猪,脑子里想的却是烤乳猪,红烧肉,烤猪蹄……
「我,我抓一只犒劳犒劳自己不过分吧。」奶豆子摸着下巴,就……挺纠结的。
哪个都好,都美味,吃哪个呢?
正要用「点兵点豆」来决定的小奶豆,忽然狠狠绊了一跤。
猪肉没吃到,反而啃了一嘴泥。
她薅起绊倒她的小猪猪:「嗷嗷,小坏猪,就你了。」
这只小猪起初还挣扎呢,可忽然停了下来,俩粉嫩嫩的猪鼻孔嗅来嗅去。
忽然开口说话了:「你,你身上有我爹爹的味道。」
小奶豆一听这话,认真了起来。
肚里的馋虫烟消云散。
她的小肥手插过小肥猪的蹄子下。
脑袋左歪了歪,右歪了歪,仔细端详着,小眉毛都皱在一起了:「你,是云深的儿子?」
「怎么长这样?怎么和云深一点都不像?」
奶豆子的脑子也活:「啊,你……你你……云深该不会和母猪生的你吧。」
口味也太重了。
谁知,小猪猪拱拱鼻子,稚声稚气的叫着:「娘亲。」
一声娘亲吓的小奶豆差点把云深儿子丢出去。
眼睛瞪的溜圆:「你你你,你可别乱叫,谁是你娘,我可不是你娘。」
小猪猪哼哧哼哧哭上了:「娘不要我,呜呜……」
奶豆子向云深求助,却不想他的魂到了地府太久便自行隐藏了。
「到底谁儿子?」她感叹。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不如靠自己。」她又感叹。
「你叫什么?」
「云离……」恩,名字对了,没毛病。
「你几岁了?」
小猪猪下意识伸出蹄子,想比划五:「五岁……」
「孩子,猪蹄子只有四根手指头。」
小奶豆拿出安抚巾,比对着上边的气息。
「你爹爹是谁?干什么的?」
「我爹爹是云深,是……是放魂的,每天lelele的放……」
小奶豆:……
「那你娘是谁?」
猪蹄子伸出来,并指向小奶豆,奶声奶气的:「你……」
第229章 宵宵娘亲,崽崽请你喝猪奶。
林宵宵要晕倒!
她抓着猪肘子疯狂摇晃:「我不是你娘,不是!」
她真身虽然有千岁。
但现在才不到五岁哇。
小猪猪云离挤着泪豆子,可怜唧唧的,猪拱拱嘴里一个劲儿嘀咕:「爹爹不要我了,娘亲也不要我了。」
就……怪可怜的。
奶豆子嘴硬心软。
咬咬牙,抬手照着云离的猪脑袋上摸了一把。
云离跟猫似的把脑袋使劲儿往她手心里贴贴。
高兴的从猪鼻孔哼哼着。
她扛着小粉猪,跟娘似的安慰着:「你也别哭,你比我大,咋还找娘?」
「五岁了,这个年纪都断奶了吧。」
「我都没断奶吶,我都不找娘。」
小云离只捉住了重点,反复嘀咕:「娘还没断奶。」
他的小猪眼四处乱转。
哼哼唧唧的要下来。
奶豆子想到小时她的反应,如临大敌,在心里嘀咕着:坏了坏了,一哼唧肯定是想嘘嘘,可别尿我身上。
她忙把云离放下来。
云离的猪蹄子勾住林宵宵的裤腿往前走。
林宵宵心想,这便宜儿子好黏人。
谁知,一个不注意被云离勾趴在地上。
哼哧哼哧,抬头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只母猪的「奶奶」头。
云离昂着下巴,挺骄傲的,一副等夸夸的小猪样:「娘,喝奶奶。」
林宵宵:……
哈,好一个孝顺的好大儿。
「我,我不喝不饿。」
拽走了便宜儿,她路上又问:「你为什么是只猪?」
「你这幅猪样,咳……」林宵宵羞愧的挠挠头:「都把我肚子里馋虫勾起来了。」
熟悉了,云离就敢吐漏心声了:「在地府好多人想捉我,我如果现出本形就会被发现。」
「我属猪,只好变成猪猪,隐藏在畜类里。」
「怪聪明的,你也别变回来了。」奶豆子道。
她回了判官的房间。
几个人早早侯着呢,判官看见她又想呲牙,又得憋着。
「小祖宗,我们啊,把云深的儿子找到了。」判官扯过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这就是云深的儿子。」
说完笑呵呵的伸手:「现在该把魂镜给我了吧。」
奶豆子一巴掌拍在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化作了个泥人,奶豆子抱着胳膊:「这,这都是我玩剩下的把戏了。」
判官恼火,难道真的整不了他了么?
正想来个鱼死网破呢,判官的手下急吼吼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不,不好了,来……来了。」
「什么来了?」
先开道的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阎王的气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判官心头猛跳,跪地参拜:「属下见过阎王,不知阎王到来有何事?」
阎王的小眼神先是在林宵宵身上恭敬的扫了一圈,算是打招呼了。
又变了脸,拿出魂镜,严肃愤怒的看着判官:「你好大的胆子!本阎王的位置是不是得让给你来坐啊。」
「不敢!」判官浑身发抖。
他是有这个心,可时机还未到啊。
「暂且收押!」阎王下达命令。
「是!」
林宵宵抱着小粉猪出去,阎王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开灵祖宗啊,能再次见到您,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他嘟嘟个不停:「想当年,还是您成立了阎王殿,亲自把阎王这个位置交予了我,这些年,小的不负所望,听您的劝诫,不敢造次啊。」
奶豆子听他叨叨叨,是觉得熟悉,好像是干过这些事,不过仅有些轮廓罢了。
详细的,不太记得了。
奶豆子听他嘟嘟完,用小眼神夹他:「你选人眼光不咋地。」
「是是,您教训的是。」
奶豆子有新想法:「如果判官要跑出去报仇,你就……」
「好咧好咧。」
当夜,守卫的人故意溜号走神,放走了判官。
走在路上的判官就看到林宵宵这个小蛇精病牵着头猪四处闲逛。
好像把阴曹地府当他们家了。
判官正想从背后搞一下子偷袭。
呱唧,从奶豆子身上掉下来一摞东西。
判官嗖的捡了起来,再一抬头,林宵宵没影儿了。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一摞滚动条展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