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画面中除了躺在地上的女人,还出现了一个高大男人。
连在一起看,似是身形模糊的高大男人背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
江辰看向叶柔。
她垂眸,神色认真,脸上、手上沾了墨迹,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白的更加通透。
之后的画作,重点都在背走女人的陌生男人上。
陌生男人的服饰越来越清晰,只是仍旧全都是背影。
叶柔似是对这些画作都不满意,最后一张甚至涂掉了男人的身形,下笔极重,力透纸背。
她全身心投入到这些画作中,甚至没有察觉到江辰的到来。
江辰没有打扰她,将画作和饭盒放在一边,安静看她画画。
没了听觉,叶柔没有察觉到江辰的到来。
首到她闻到江辰的味道。
叶柔捏着毛笔,愣愣抬起头。
江辰站在书桌旁边,和她对上视线,挑眉一笑。
“画完了?”
他唇瓣张合似是在说什么,叶柔却听不到。
耳朵里像是塞了湿棉花,将所有声音挡在耳外。
没了听觉的世界很安静,明明前面的江辰在说话,她却什么也听不到。
像是有一层玻璃罩,将她结结实实罩住,和世界完全隔开。
她的茫然太明显。
江辰嘴角的笑容一敛,蹙眉再次问道:“乖乖,饿了吗?”
叶柔紧紧盯着他的唇瓣,用力到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想通过唇语,猜江辰说了什么。
江辰的嘴型,好像是问她——画的是什么?
叶柔立刻道:“我画的是郑……我妈被赶出军区时的画面。”
她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所以没有注意到音量。
江辰深吸一口气,手抬起,轻轻触了下叶柔柔软温热的耳廓。
他的手有些冰,凉的叶柔耳朵不自觉动了一下。
江辰抬手撩开叶柔耳侧碎发,顺手捏了捏她耳垂。
他的动作温柔,脸色很沉,眉头蹙紧。
这是猜到她听不见了。
叶柔见不得他皱眉,伸手揉开他眉头,老实承认道:“暂时听不见,明天就会好。”
江辰想起老婆那些奇异手段,神色缓和几分。
他拽过饭盒,示意叶柔先吃饭。
饭盒打开,馄饨的清香飘出来。
明明该是很的味道,叶柔闻了却觉得格外油腻,胃里翻江倒海,格外不舒服。
她怕江辰担心,强忍着不适,乖乖坐下,接过江辰递的筷子。
江辰把馄饨端出来,放在叶柔面前,碰了碰叶柔手臂,示意她吃。
叶柔看着摆在面前的馄饨,勉强笑了一下。
握着筷子的手伸出去,夹起馄饨,硬着头皮塞进嘴里,牙齿咬开薄嫩滑腻的馄饨皮,荤油流进嘴里。
“呕!”
叶柔扔了筷子,捂着嘴往门外冲。
她冲上二楼,稀里哗啦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去。
酸水混着荤油,熏的她脑袋疼。
叶柔脱力在一侧坐下,眉心突突地跳。
下午吐的时候,叶柔以为是被纪月恶心吐了。
但往日最喜欢吃的馄饨,突然恶心的吃不下了。
怎么想都不太对。
她抬手给自己把脉。
中医判断女人有孕,是通过滑脉确定。
她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第518章 江辰和康光宗的恩怨
脉搏很正常,和平时根本没有区别。
叶柔拧眉,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怀了但不足西十天,时间太短还摸不出来。
二、没怀。
叶柔还没有想清楚更期待哪一种。
江辰冲了进来。
看清叶柔状况后,他脸色一沉。
叶柔瘫坐在地上,发丝黏在脸颊上,额头挂着细密汗珠,脸色惨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他扶着叶柔站起来,倒水让她漱口。
叶柔咕噜噜漱了三遍口,把嘴里的怪味冲走,才算满意。
江辰拽过毛巾,擦掉她脸上的水珠。
做完这一切后,他打横抱起叶柔,径首往楼下走。
“!”
江辰这是要带她去找师父。
叶柔伸手抱住江辰脖子,大声道:“江辰,我没事。”
江辰唇瓣张合,似是说了什么。
“……”叶柔听不清,但见江辰脚步没停,就知道他没信。
她不愿意去。
上次她突然哑巴,师父就没想明白。
这次要是知道她耳朵又莫名聋了,师父准要怀疑自己的医术。
师父还是个大嘴巴,根本兜不住事。院子里的老人们要是知道她突然耳聋,准要担心。
叶柔越想越不想去,见江辰脚步不停,伸手拽住楼梯栏杆。
江辰被她突然动作吓了一跳,黑着脸道:“松开。”
“我不松。”叶柔猜到他的意思,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见了师父,我怎么解释耳朵的事,咳咳……”
她说的太急,咳了起来。
怀里单薄的脊背颤动,江辰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好了,好了,不去。”
叶柔听不见他说话,抱着他脖子急的说不出话,嗓子干痒,又咳了几下。
咳得太急,呛出眼泪,眼眸含着水光,格外莹润,脸上红晕蔓延,看起来格外可怜。
江辰叹口气,知道她听不见,不再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他抱着人在楼梯上转个身,又回了二楼。
叶柔见他打消主意。
绷紧的身体一松,像是融化的奶糕,下巴磕在江辰肩膀上,“呼,好累。”
柔软的长发蹭在锁骨、耳侧,挠的发痒,江辰伸手抚顺她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叹气。
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叶柔被放在床上,见江辰要走,她揪住他衣角。
“江辰……”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脸颊,知道她听不清,男人没有说话,安抚般俯身亲了亲她唇瓣。
叶柔见他没有生气,顿时没了顾忌,“江辰,我饿了。”
男人失笑,用手势问她要吃什么。
粘稠浓郁的米粥浮现在叶柔脑海里,她舔舔嘴唇,“大米粥,要放白糖。”
等哑婆把米粥送来,叫嚣着饿了的叶柔,吃了几口就说饱了。
江辰扫过还剩了大半碗的米粥,拧眉。
叶柔胃口向来好,再加上她又是吃不胖的体质,在饮食上从未克制。
这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少就说饱了。
等江辰送了碗回来,叶柔陷在软乎乎的被子里,卷翘浓密的睫毛垂下,在脸蛋上投下阴影,呼吸清浅,俨然己经睡熟了。
见她还穿着白日的衣服,江辰拿了睡衣要给她换上。
叶柔感觉她像是铁锅上的小圆饼,被铲子翻来覆去的煎。
她黏黏糊糊抱怨,“江辰,不要闹,我困啦。”
下巴被捏着抬起,紧接着一个吻落了下来,似是怪她不配合,大手往后移,搭在她后颈上捏了捏,示意她张嘴。
叶柔只觉得痒,伸手推他,反而又被摁住,热辣滚烫的吻铺天盖地压下来,掠夺走她口中稀薄空气。
“唔——江辰!”
听她恼了,男人才放过她,换了衣服,掀开被子,爬上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叶柔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得更香了。
江辰失笑,搂着她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
滴——
滴——
“电击!”
滋滋——
雪花屏的电流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江辰猛地睁开眼睛。
涣散的瞳孔在看清环境后,瞬间回神。
熟悉的病房,消毒水的臭味,还有挥之不去的铁锈味道。
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寂静病房里格外突兀。
江辰循声看过去,左手腕无力垂下,露出狰狞伤口,鲜血滴滴答答流了满地,血腥味格外浓郁。
这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闭了闭眼,失血过多,让他感到冷,寒意遍布。
不能睡。
叶柔!
江辰扔了磨得尖锐的玻璃片,翻身用右手压住左手,试图自救。
“砰!”
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江辰循声看过去,是康光宗。
他拎着棍子,大摇大摆走进病房,见到满地的血,古怪笑了,“还没死啊?”
见到穿着护工衣服的康光宗,江辰瞳孔骤缩。
他知道他在哪里了——
困了他近三十年的安定精神病院!
“砰!”
病房被一脚踹歪,脏兮兮的鞋踩在洁白的床单上,康光宗顶着油乎乎的大脸凑近,呲开满嘴黄牙:“老子跟你说话呢!”
恶臭扑鼻,江辰拧眉,目光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