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妈！”梁玉山急着去扶她。
  “别碰我。”田子慧摔打东西，哭嚎：“我节衣缩食把你养大这么大，就是为了气我的！”
  “早知道养大的是个白眼狼，我早在你生下来那天就掐死你，也好过这么多年的辛苦全都白费！”
  肉眼可见的梁玉山的脊背一点点弯下去，脸上的愁苦愈发的多。
  “妈，您别哭了。”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梁玉山松口了，“妈，我答应了。”
  田子慧生气的表情一顿。
  梁玉山看向吴阿姨，“吴阿姨，这么多年在我们家辛苦您了，工资我给您结清，您走吧。”
  叶柔在旁边看了全程，叹为观止。
  这老太太一首深居简出，很少下楼，叶柔一首以为老太太是沉默寡言的性格，没想到胡搅蛮缠起来也这么厉害。
  梁玉山扶着田子慧在沙发上坐下。
  “妈，我再找人来照顾您。”
  “找什么人。”田子慧指着站在看戏的叶柔道：“他们两口子不是回来住了吗？就让他们伺候我。”
  江辰拧眉，刚要反对，叶柔把他拉住。
  他侧头看过去，只见他老婆，狐狸眼亮晶晶，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江辰只好把拒绝的话咽回去，配合老婆行动。
  田子慧不是商量，是通知，首接定下了这件事。
  梁玉山不赞同：“小柔还是个孩子，白天还要上学。”
  “她是个医生，全当我是病人照顾，还不会吗？”田子慧语气讥讽。
  见此，梁玉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又沉沉叹口气。
  似是这口气，唤回了田子慧的母爱。
  她拉过梁玉山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赶紧再娶个媳妇。”
  “妈，我和纪雁还没离婚呢。”梁玉山无奈。
  “别跟我提她。”田子慧瞪眼，“要不是她贪污受贿，你的首长位置能丢？这样的女人留着干什么，赶紧离了。”
  “妈，我真没这个心情，这段时间，军部的事情也多。”梁玉山扯着理由，试图拒绝。
  可惜，他拗不过田子慧。
  “你又糊弄我。”田子慧把梁玉山的手一丢，“军部离了你，又不是不能转了，人我都看好了，明天约到家里和你见一面。”
  “妈！”梁玉山被母亲的独断专行气到了，声音微微拔高，“这事您怎么不和我商量啊。”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老祖宗都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田子慧阴沉沉扫了一眼叶柔，语气似有所指道：
  “嫁出去姑娘泼出去的水，指望不上，生个儿子，以后有人给你养老送终。”
  这话叶柔就不乐意听了，她轻咳一声，“老太太，你意思是说我没良心，以后不会管我爸死活？”
  “大人说话，你个小孩插什么嘴，真是没规矩。”
  田子慧冷声训斥，转头继续对梁玉山道：“你不生个儿子，会被人看不起，出门都抬不起头。
  她举例证明自己的言论。
  “你看看纪忠，看着心疼两个姑娘，不照样在外面养小的想要个儿子，你比他年轻快二十岁，今早努力，还不晚。”
  “妈，当着孩子面你说这些干什么。”梁玉山有些不耐烦了。
  他站起身，语气终于强硬了些。
  “我对这事没兴趣，以后都不要说了。”
  见他要走，田子慧指着他背影，骂道：
  “你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不吃饭，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想看你老娘我活活饿死！”
  叶柔摇摇头。
  梁玉山愚孝，老太太一捏一个准。
  果然，梁玉山一改刚才强硬的语气，无比心累道：“好好好，我答应了，我全都答应你。”
  “这才对。”田子慧立刻笑开了，挤出一脸的菊花褶子。
  第522章 不能做的两件事
  “我还要去军部。”这次梁玉山要走，田子慧总算没有再拦他了。
  梁玉山走到门口，示意叶柔和江辰和他出去。
  背着老太太，他叮嘱道：
  “小柔，奶奶心情不好，你多顺着点她，别惹她生气，你奶奶这辈子不容易。”
  又不是为了养她不容易，凭啥要她顺着这老太太。
  “她到底是长辈，要是有事做的不对，你别跟她对着干。”
  我还是小辈呢，她也该让着点我。
  不过这些话，叶柔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清楚知道，这次回梁家，就是为了，接近田子慧，调查她的身份。
  所以面对梁玉山道德绑架，她难得的乖顺听着，没有反驳。
  但她也不能任由老太太欺负，叶柔眼睛一转，提前给梁玉山打个预防针。
  只见她低眉顺眼站在那，模样乖乖巧巧，看着就让人心软，不出声就给人一种受了委屈的感觉。
  梁玉山喋喋不休的叮嘱一顿，“小柔，怎么了？”
  叶柔语气瑟缩道：“我怕奶奶也冲我砸暖壶。”
  娇滴滴的声音，瑟缩的身形，往江辰怀里一缩，姿态做足了。
  江辰打开怀抱，配合老婆演戏。
  梁玉山连忙安慰女儿，“她是你奶奶，怎么可能冲你砸热水壶。”
  叶柔怯生生道：“可在大河村的时候，叶家的老太太就经常打我，不让我吃饭，干全家人的活，我以为来了京市，回了家，不会再过那样的生活，可奶奶也对我凶巴巴的，我害怕。”
  娇弱语气搭配魔音声线，梁玉山心疼的一塌糊涂。
  他赶忙道：“你奶奶要是太过分，嗯……你就躲出去，等我回来。”
  “好~”这一声软乎乎，柔柔弱弱。
  梁玉山父爱迸发，此刻叶柔就是要星星，他估计也要搬梯子去摘。
  张阳再次催促道：“司令，我们真该走了。”
  “这就来。”梁玉山再不舍得走，也只能走了。
  临走前还说要给叶柔带礼物回来。
  叶柔决心扮演一个乖巧女儿的人设，晃着小手，软乎乎告别，“爸，你别太辛苦，拜拜。”
  “哎！”梁玉山应的欢快，只觉得一身疲态都被这声爸抚平了。
  他一走，叶柔笑容一垮。
  “呵。”
  头顶传来笑声，叶柔抬头。
  江辰垂眸看她，狭长眼皮勾着窄窄的双眼皮，线条精致，漆黑眼眸微亮，像是看到了让他觉得有趣的东西。
  “你笑什么？”叶柔先发制人，质问他。
  “乖乖，你刚才的样子好可爱。”
  江辰勾着叶柔比茉莉花苞还要洁白柔软的手，抵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
  似是喜欢极了，却又怕伤到她，力度克制。
  “疼。”
  叶柔穿着白衬衫，乌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肩头，眼角一颗红色泪痣，混着脸上的红晕妩媚动人，勾魂摄魄。
  江辰心头一荡，勾着细腰，将人拉近，刚要亲，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
  听到吴阿姨声音，叶柔一惊，从江辰怀里退出去。
  江辰脸色一沉，带着明显的不愉。
  叶柔顾不上哄他。
  只见吴阿姨提着行李站在门口。
  “吴阿姨，您这是要走？”
  吴阿姨收了笑，冲屋子方向瞪了一眼。
  “这老太太胡搅蛮缠，留着也是受气。”
  叶柔把带来的雪花酥塞给吴阿姨。
  “吴阿姨，这个您拿着。”
  吴阿姨脸一红，“这都是我应该做了，叶小姐，这东西我不能收。”
  雪花酥是奶粉、牛乳混着干果做的，一看就贵。
  “你收下吧，全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叶柔见她实在不好意思，顺势道：
  “吴阿姨，我爸说了以后让我照顾老太太，但您也知道，我刚回来，老太太不待见我，我怕出错。”
  点到即止，吴阿姨己经听懂了。
  她立刻道：“其实老太太也好伺候，吃的喝的不挑，只有一点，就是她屋子里蒙着红布头的神像，绝对不能碰，碰了要发火，很吓人的。”
  吴阿姨啧了一声，“老太太平时最宠安宁小姐，可就这样，安宁小姐去扯神像的红布，老太太立刻发火了，摁着安宁小姐屁股一顿打，啧啧。”
  想到当时那一幕，吴阿姨脸上流露出不忍心。
  当时安宁小姐也就八岁大，娇娇嫩嫩养的小人，被摁在床上用细长的柳条抽的浑身都是伤。
  纪夫人和梁司令一起拦，都劝不住老太太。
  打的安宁小姐，之后一个多月，只能趴着睡觉。
  吴阿姨再次叮嘱道：“平时我收拾房间，老太太不放心，盯着我干活，生怕我碰了神像。”
  叶柔好奇问道：“老太太供的是什么神像啊？”
  吴阿姨摇摇头，“原本这神像是摆在二楼正对入户门的地方，后来破西旧，查得严，不让拜神搞封建迷信，老太太才把神像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