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一结束。wk大学在a市的分校专业招生,也有老校区专业往这边调。孔雯锦做了准备,如果有通知,第一时间要填申请表。
这个假期计划打工,却隔三差五被约出去。今天李静,明天刘子萱,后天李静和刘子萱,大后天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偶尔还有男生。没约干脆在家做家务,让下班回家的魏乙宁可以有热饭吃。
没多久,刘静歌带着王谢何来到a市。因为孔家没地方,再有听说孔爸爸不喜欢喧闹,所以李静热情款待。刘静歌有分寸,自己住李静家,王谢何去找冯一晨。
李静家是个庄园。李欢说家里原来的房子更大。刘静歌惊得合不拢嘴:“你是这么低调的土豪啊。”
到a市的第二天,小圈子的三五朋友齐聚一堂,夜市烧烤。
这次整桌成年人,一箱啤酒上桌,哄着孔雯锦来一口,依然被婉拒。
酒过中旬,气氛活跃。五个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国家大事再聊到柴米油盐,眼里有星辰,心中藏大海。
冯一晨高兴,又点了紫菜蛋花汤,说这家店的特色。谁知服务员冒冒失失不小心被绊,少许热汤洒在孔雯锦和冯一晨身上。
裤子脏了,自己和心上人被烫,再加之喝了酒,冯一晨一反常态大发雷霆。
一桌人都被吓到。他们从没有见过冯一晨发怒,见他脸上红晕和歪歪扭扭的站姿,知道他酒量不行。男服务员像兼职学生,一直道歉,饭店老板看情形不对,也赶来说这顿免单,挥手叫另外的工作人员来服务。
冯一晨指了孔雯锦:“你们,嗝~伤害到我喜欢的姑娘了。”
李静心头一颤:完了。
“一晨哥哥。没关系的。”孔雯锦面不改色站起来,对着不知所措的服务员,“可以带我去卫生间再拿些烫伤药吗?”
服务员战战兢兢领着她去。刘静歌拍冯一晨后背一巴掌,提醒他也去抹药,见他不太清醒,又催男朋友跟他一起。
女卫生间外,服务员红着脸拿着围裙等待,发现孔雯锦出来,递出围裙请先遮挡脏衣服,他愿意赔钱。
孔雯锦多谢他送来的围裙又夸他体贴,得知他和自己同年,露出笑容。
正说着,男厕的冯一晨出来,一见这情形,用王谢何都拉不住的力气汹汹走来:“你别缠着她!”胸膛随即被一只手按住。
见卫生间还有人进出,孔雯锦让服务员回去,交代他上一碗醒酒汤,又看一眼冯一晨,收了手:“跟我来。”
挂在空中的彩色小灯一闪一闪。今夜无风,只有几个落地大电扇转头吹着,热得满头大汗,有些男人光膀子撸串。
饭店边角处,一只蚊子趴上胳膊,孔雯锦抬手打死,一边用湿巾擦一边说:“一晨哥哥,你喝多了。等会儿回去喝点水,想说什么先和我讲,不要为难那个服务员。我今天骑车来的,可以送你回家。”
“雯锦,我,不是找茬,不想他们欺负你。”
“他们没有欺负我,那是个失误,他并没有故意对不对?我今年有想做暑假工,如果遇到这种事,我希望自己也能遇到可以理解我的客人。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但只在那里生气要求他们道歉,衣服不会干净伤也不会不疼。有问题出现应该先想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发火追究和焦躁埋怨,我们的目的是要解决问题。”
面前的心上人背光而立,身后正好是缠满灯条的大树,仿佛淡淡一圈光晕环绕着,她手上戴着那条自己送的手环。冯一晨心动不已,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在盯梢的王谢何视角,冯一晨抓了孔雯锦肩膀,嘴唇落下的前一秒她迅速低头。他正好亲在她额头。
对于孔雯锦的不告而别和冯一晨在树下的失神,刘静歌把不解的目光投向王谢何。
王谢何坐女朋友身边说自己看了场苦情戏,将目睹的一切全盘托出。
“阿雯甩手就走没tm甩一巴掌?”刘静歌咬牙切齿,“冯一晨疯了吗?酒壮怂人胆?真对得起他的姓!敢情假绅士啊?狗屁酒后乱性……我给宁哥哥打电话,加上微信后还没聊过呢。她那天太tm帅还禁欲。”
电话刚挂断,冯一晨踉踉跄跄走来。几片树叶凌乱落下,服务员抬头,迷惑地看着茂盛的绿树。
第二十二章可以照顾她
警笛声此起彼伏。公安局办公室,便装的张毅恒把白板笔盖一盖:“行动!”
史上最年轻<a href=https://www.海棠书屋.net/tags_nan/xingzhen.html target=_blank >刑侦支队副队长诞生。张毅恒上任第一枪:直捣黑恶势力老窝。
这晚,沈曼一夜无眠。
自烧烤后再没理过冯一晨。刘静歌:“他在ktv唱《冲动的惩罚》,我以为自己四十了。讲jb良好素养,赏他一耳光满足他要惩罚的愿望!你怎么忍着没动手的?”李静也想安慰,却让刘静歌把话说完了,只能附和“对”、“对”。
那天异常委屈,回家缄口无言,扯了手环丢垃圾桶。第二天得知刘静歌已经跟魏乙宁打过招呼,也就是说那人明知发生了什么还无动于衷,孔雯锦更生气了。
下班回家,看见卫生间垃圾桶里的废品,魏乙宁默不作声。
晚饭时,孔雯锦赫然发现自己的汤里放了红糖,冷冷地说懒得拿筷子,于是,长了十八年第一次没动筷子却被喂饱。
餐桌另一边的孔灵灵神色复杂:“乙宁啊,宠爱妹妹也不能这样。雯锦今天心情不好?妈妈能帮你做点什么?”
一场“战争”没有硝烟地化解了。
新学期第一天遇到冯一晨,刘静歌骂骂咧咧感慨世界真小,孔雯锦视若无睹。
该读书读书,该吃饭吃饭,生活如常。学业繁重,没有精力考虑那么多。
周五下午跟上司在外面采集调研,为保护不看路的上司,魏乙宁被草地喷泉淋了一身水,提前下班。
家里安安静静,墙上的钟表停了,从茶几拿出备用电池,“嗒”、“嗒”,指针归位。打开卫生间的门,正好和玻璃隔挡里一丝/不挂、头发滴着水珠、拿着手机的孔雯锦四目相对。
两人都愣住了。
一声惊叫,孔雯锦急忙侧身双手护胸:“变态!”
门迅速被关。里头的责问声仍在:“你干嘛不敲门!”
“我不知道你在家。”
孔雯锦裹了浴巾:“那你,你关门走路没声音的吗?”说着,发现自己的蓝牙耳机还在放,气恼摘下,愤恨指向卫生间的门,“都人工智能了,你自己不会锁吗?”
在主卧卫生间洗脸,不由想起舞会那晚辗转反侧,魏乙宁站得笔直望向镜子。出来见少女披着头发穿着浴衣在饮水机接水,先发制人:“以后不管有没有人在家,最好反锁一下门。万一有外人……”
“我把他眼戳瞎。”孔雯锦说了这话又后悔,“给你看见没什么。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工作做完了。”
“我下午没课,打车回来想做一桌好菜给你们惊喜。”孔雯锦局促,脸红扑扑的,声音软嫩嫩的,“我身材,好看吗?”
大概搓了澡,她的脖子有些红润,上面沾着湿头发,任由水珠滑过锁骨粉嫩的肌肤、流进领口下面那条“事业线”、滴在浴衣上,浴衣也贴身地为主人昭示着其身体流线,底下露一截白皙的小腿和脚。
清水出芙蓉。娇中带妖,柔里含媚。
刚平复的情绪再次波动混乱,魏乙宁心跳如擂鼓,“嗯”了一声,关门。
聪明如孔雯锦,当即察觉反常,这些年的了解再有专业加持,断定魏乙宁被刺激到了。
她害羞了吗?我这样子,她有反应啊……想到这些,孔雯锦不禁雀跃。
然而欢喜不到两分钟。魏乙宁换衣服出来见人傻笑,关爱智障的表情:“吹吹头发吧,要做什么我给你打下手。”
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自己刚才的幻想,不,妄想,在这个无情无义的人面前简直讽刺。孔雯锦一口气堵在胸口,冲冲地说:“知道了!”
晚上四菜一汤,厨艺长进,几乎称得上色香味俱全。但孔灵灵在孔姥爷家没回来。饭菜剩下一些放冰箱,一起打扫过厨房,孔雯锦就回了房间打算熬夜写题。
凌晨两点,眼皮打架,从没熬过这么晚,合上电脑打哈欠,望向床头相框,照片是生日那天和那人一起拍的像结婚照那张,隔空飞吻,美滋滋睡觉。
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房间门缝透出光,孔雯锦穿了睡衣开房门。
客厅灯亮着,魏乙宁在药箱翻出体温计和布洛芬,脸半红半白,遮不住的疲惫,沙哑着嗓子:“我吵醒你了?”
“怎么了?”
“可能发烧了。”魏乙宁缓缓站起,挪到沙发上斜靠,将体温计甩了甩,从领口放入腋下闭目。
“怎么突然发烧?”
“下午被水浇了。”
钟表嗒嗒响着。孔雯锦接了热水小心翼翼端茶几上。五分钟很煎熬。时不时看向钟表,时间一到立刻坐近:“让我看看。”而对方眼都没睁伸手进衣服拿出体温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