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反复强调“简单”两个字,这才凑过去,很轻很轻的在郁叙白唇瓣上碰了碰,随即便想分开。
  可郁叙白哪里忍耐得住这样的机会,病态的痴迷在气息相融的那一刻便彻底暴露出来,他急喘着追过去,扣住江颂后脑深吻。
  吮吸吞咽的声音下流到极致,许久都没有停止,反而越□□荡荒唐,到最后郁叙白差点被过量的快感刺激到窒息死过去。
  明明只是接吻而已。
  江颂收回自己被弄脏的脚,有些生气的在郁叙白一团糟的衣服上蹭了蹭,不愿意承认刚刚那过于靡乱的一幕。
  他没有做很过分的事。
  都是怪郁叙白,是他自己扯开衣服让妖怪欺负的,舌尖都被吮吸到发红发肿的江颂最开始也只是想小小惩戒一下,但他不知道情况会失控到这种地步。
  都怪郁叙白太过于奇怪了。
  然而后面几天的时间,现实告诉江颂,这人还能更奇怪。
  他如同离了江颂就活不了般,几乎时时刻刻黏着抱着他,还对接吻很上瘾,通常话都还没说上两句就急切的吻上来。
  最让江颂觉得头疼的是,郁叙白和陆衔辞一样,舒服到极致的时候喘得实在是……过于放荡!
  和正经时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如同两个人般。
  有时候江颂简直都惊讶这种割裂感,但转头看到郁叙白眼中过于病态的痴迷时,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人类是很奇怪的。
  玉山道观的先生说过,越是清醒的人,沉溺于情爱中时就越恐怖。
  作为一个没有情根的小妖怪,他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江颂很少自寻烦恼,想不通的事情他也不会一直纠结,于是便回过头来盘算自己的计划。
  菩提骨炼化的丹药已经给了郁叙白,他说他已经吃掉了,再看他如今的状态,简直有些好得过头。
  这几天他让鹤童打听了陆衔辞的消息,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失踪多日不见踪影,后山禁地中的睚眦也逃了出去,凶兽降世,整个太虚玄清宗严正以待,江别尘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得知这一切的江颂心里松了一口气,明白剧情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虽然出了一点小偏差,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他怨恨值都涨到78了,后面再诬陷一波陆衔辞,这怨恨值肯定噌噌噌的往上涨!
  算盘打得响亮的江颂并不知道,从殿宇内走出去的鹤童低低埋着头,嘴角怪异的扯出一个弧度。
  过长的衣袖底下,那胖嘟嘟的手里面正攥着一个乾坤袋。
  是江颂装有真正止疼药的那个。
  第75章 娇气事多的废物小师弟25
  从留影石开始, 这场一石二鸟的谋算就在步步铺开。
  放任陆衔辞和江颂厮混,保留画面刺激郁叙白,逼着他报复虐杀陆衔辞, 再引导江颂发现这一切。
  当然, 江别尘也知道是江颂主动挖掉陆衔辞菩提骨的, 可那笨蛋向来心软, 想都不用想发生这种事,他肯定会不择手段的护住陆衔辞的命。
  所以那天江颂跟系统兑换止疼药的事情,不仅郁叙白发现了,还有在他身上放置了一丝神识的江别尘。
  他眼睁睁看着郁叙白调换了江颂的乾坤袋, 卑劣的兴奋在那一刻拔高到了极点。
  江颂会知道郁叙白背叛了他,并且还杀了他心上人,届时他会怎么做呢?
  报仇?亲手杀了郁叙白?
  无论哪一种,都让江别尘期待不已, 他真的好想看郁叙白那只贱狗死掉啊……
  汹涌的妒忌烧心燎肺, 拎着乾坤袋的那只手险些把掌心都给扣烂掉。
  江别尘站在斑驳的光晕下, 压着急喘的气息,反复告诉自己——
  再耐心一点, 再耐心一点。
  当遭受背叛的江颂痛苦不已时,当然该他这个雅正克己,温柔且明事理的父亲出面, 保护安抚自己受欺骗的孩子。
  没关系的,他们日后有着漫长而幸福的时间,可以做完一切他希望做的事情,彻底掩盖掉别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
  江颂掰着手指头的过日子,时刻关注自己的怨恨值,还时不时打听一下外界的消息, 生怕错过陆衔辞的任何事情。
  这天才听说睚眦作乱,虐杀报复城镇上的数万居民,血流漂杵,尸堆成山,四处人心惶惶,江颂立马拍桌。
  “赶紧去查查陆衔辞和睚眦的关系吧!这玩意儿一逃出封印他就失踪了,肯定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气汹汹的坐在郁叙白怀中,张嘴吃掉对方投喂过来的果子,一边嚼一边抱臂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
  “陆衔辞这人最狡猾奸诈,别看他斯斯文文,一副端方清冷君子的模样,实则最过分了,心思深沉,坏得不能再坏!”
  “嗯。”
  郁叙白嘴角轻轻勾着,伸手捧在江颂嘴边,等他吐籽后丢掉又重新剥皮投喂,愉悦到周遭似乎都在无形的冒着花花。
  陷入恋爱的仙君这几日简直像是腻在蜜罐子里,心脏被满足感撑涨到发麻,听着怀中的小徒弟愤愤不平的骂人。
  “还有这些修仙的都是在吃干饭吗?!一只畜生都搞不定,废物!比陆衔辞都还要废物,陆——”
  “乖乖,待会去灵湖吗?我在里面放了一些银尾鱼,你不是一直很想试试在里面钓鱼吗?我们待会就去好不好。”
  郁叙白压着眼帘,声音平缓地打断江颂。
  他今天念叨了好多次陆衔辞。
  郁叙白眸中情绪浅淡,若无其事的丢掉被捏碎的灵果,拿过一旁的帕子擦拭,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今天不会带果脯去。”
  江颂立马抗议:“为什么?”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要一点点学着辟谷了。”
  说来好笑,修行者一般筑基便会辟谷,可江颂硬生生停留在这个阶段五年,还是没有戒掉凡俗的食物。
  贪心且心智不艰,这是江颂的人设,所以他撒泼耍赖,发现没用后又装可怜,揉着眼睛假惺惺的哭,说自己从小被忽视,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平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吃饱肚子,否则一饿起来就会乱啃人。
  郁叙白不动如山,问他怎么啃的,江颂便挺直腰杆,啊呜一大口咬在郁叙白脸上,口齿不清的说:“啾…啾酱!”
  “窝能饿…嗷哦掉你!”
  黏糊糊的尾音上扬,像小动物虚张声势,气息扑洒在郁叙白脸侧,烫出了一层薄薄的潮红。
  好可爱……
  怎么能这么可爱……
  吃掉……吃掉我,宝宝……
  郁叙白长眸湿红灼热,喉结快速滚动着,微微发颤的指尖悄无声息的攀上江颂后颈,按住,偏头,深吻。
  和郁叙白这个人的模样天差地别的是,他情事上的需求往往粘腻而下流,等到结束的时候,江颂只是衣服微乱,他自己却靡乱得一塌糊涂。
  怪异的腥味让江颂很嫌弃,又气又恼的打发人去沐浴,原本郁叙白是想带着江颂一起的,可他上次才在浴池把江颂弄哭,这次他的小徒弟吃一堑长一智,说什么都不要和他一起去。
  最后郁叙白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再三叮嘱江颂乖乖等他,好像去的不是隔壁浴池,而是十万八千里外的异乡外地般,让江颂颇为嫌弃。
  郁叙白前脚才走,后脚就有小鹤童扑腾着小短腿从外面跑进来,到门槛的时候甚至还手脚并用的才翻过来。
  江颂看得好笑,鹤童是白玉京独有的存在,大概有数千个,都是负责处理白玉京日常琐事的,只听从郁叙白调遣。
  虽然平时一个个看着不过是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小萝卜头,矮一点的还没门槛高,但和郁叙白一样,存在了数万年,修为可能比太虚玄清宗的一些长老还高。
  江颂很喜欢和他们玩,但郁叙白说他们很忙,不能总是打搅,江颂这才偃旗息鼓。
  所以现在重新看见小鹤童,他眼前一亮,从桌子上抓过果脯想要交朋友,但转眼便见翻进门槛的鹤童托举着一个眼熟的乾坤袋,噔噔噔的跑向他。
  “小公子小公子,您掉东西啦掉东西啦。”
  奶呼呼的声音简直萌到没边,飞快跑至江颂脚边,努力把乾坤袋举过头顶,解释道:“我在后山捡到哒,上面有您的味道,就抱回来啦。”
  绣着猫猫的乾坤袋很精致漂亮,江颂不会认错,因为这是江别尘给他一针一线缝的,天底下独有的一件。
  那他现在腰上挂着的呢?
  江颂低头,心口莫名跳得快了些,伸手解下来细细察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衣服,零食,用剩的止疼药……
  他又接过鹤童手里的乾坤袋,里面的东西同样整整齐齐,除了止疼药,数量和他没用之前一样。
  为什么?
  两个一模一样的乾坤袋,数量不一的止疼药……
  为什么呢?
  江颂呼吸一点点泛凉,交还完东西的鹤童又扑腾着小短腿离开,没有看见江颂忽然起身,去了内殿,悄悄凝出灵力割伤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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