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的手已经完全湿掉了。
  明明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光,夏侯晟却像是见了血一般,死死捂住自己口鼻,剧烈喘息着,强压惊惧,转身狼狈的迅速躲回房间里。
  可是药剂还没有带过来。
  这里什么都没有。
  夏侯晟浑身都在发抖,像是怕极了阳光,整个人蜷缩进了衣柜中瑟瑟发抖。
  江颂看见了。
  他发现了!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尖锐的耳鸣爆在夏侯晟耳边,他仿佛又听到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尖叫和怒骂。
  他手脚好像在变小,茫然地抬头,瞧见站在不远处的女人正疯癫又惊恐地看着他,不断后退。
  好像他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
  夏侯晟有些无措的想要张嘴喊妈妈,可是嘴巴才动,极端的疼痛便直冲神经。
  他奇怪的转头,看见旁边的镜子里,四岁左右的孩子坐在血泊中,嘴巴里塞满碎肉和鲜血。
  第85章 风流成性的劣等omega6
  舌尖似乎完全被咬烂了, 瘦骨伶仃的手上全是血,坑坑洼洼的伤口触目惊心。
  女人的尖叫响彻耳边:“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你到底要怎样?你在逼我是不是!你就是想要我死!!”
  她撕心裂肺的哭叫,空荡荡的病号服挂在身上, 发白的袖口下是刀疤交叠的手腕, 崩溃至极的冲过来, 死死掐住夏侯晟脖颈, 目眦欲裂。
  “都是因为你,所以你父亲才不要我,你为什么要来害我?为什么!你去死啊!去死!!”
  指尖深深陷入皮肉里,窒息感掩盖了一切疼痛, 夏侯晟恐惧地浑身发抖,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他想喊“妈妈”,他想要道歉,他不是故意的, 只是舌头上爬满了虫子, 他想要抓出来, 后来手上也长了很多,又疼又痒。
  他不是故意的。
  “……对, 对不起……”
  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气音颤得快要碎掉,耳边是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恶心”。
  的确很恶心。
  像狗一样控制不住的口涎横流,肮脏下贱, 所以为什么不去死掉呢?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无数道尖叫声像密集的针尖一样戳刺在他耳膜上,夏侯晟已经完全喘不上气了,瞳孔彻底散开的前一秒,衣柜门被猛地拉开,浓郁的草莓甜香扑面而来。
  干净得像是春景里的阳光。
  跳动的心脏猛地停滞一瞬,尖锐的嘶吼和谩骂突兀散尽。
  夏侯晟还在浑身发抖, 他剧烈喘息着,愣怔看着江颂扑过来,一手压住他脖颈,一手拿着抑制剂扎入他后颈。
  动作干净利落,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可他大概还是紧张的,细碎的喘息又急又乱,眉头拧得很紧,脸色严肃,反手丢掉空针剂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药。
  “张嘴!”
  他凶巴巴的命令,却半点不等夏侯晟做出反应,直接上手掰开他的嘴,一股脑的塞到他嘴里。
  “不许吐出来,咽下去!”
  苦涩的药味充斥着每一根神经,夏侯晟完全没有思考,本能的听话,吞咽时舌尖似是不经意般划过江颂指尖。
  剧烈快感混杂着庞大的自厌冲向四肢百骸,停滞的心脏后知后觉开始狂跳,他蹙眉重重喘息了一声,借着吞吃药片,卑劣的舔吃口中那点信息素。
  黏附在江颂指尖上,像是从皮肉底下渗出来的。
  不够……
  还是不够……
  夏侯晟胸腔像是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空虚感翻江倒海,湿红的长眸中溢满病态的渴望。
  江颂察觉到了危险,呼吸微紧,下意识想要把手缩回来,但才稍有动作就被面前这人猛地攥住手腕,紧接而来的,是更为变本加厉的含吮。
  “颂颂……”
  “……救救我……”
  “求你……救救我……”
  他剧烈哭喘着,明明可怜到快要碎掉,却又贪婪至极的吞咽着他的指尖,甚至整个口鼻完全埋入他掌心中,极重极重的嗅闻舔吮,吞咽声激烈又下流。
  几次呜咽喘叫着颤栗,最后更是把江颂整个人嵌在自己怀中,埋头含住他后颈的腺体,被刺激满足到腰腹都在痉挛打颤。
  浓郁的雪松气息铺天盖地的沁在房间每一个角落,江颂像是被舔毛舔到麻木的那种小猫,从最开始的挣扎到后面逐渐躺平,最终索性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等夏侯晟自己舔够再说。
  反正都是omega,他又标记不了自己。
  而且上来之前那个医生都说了,夏侯晟不会伤人,只是因为童年创伤,导致口欲期随着年龄增长而病变,到现在已经成了难以痊愈的心理疾病。
  这点在剧情中没有被提及,但江颂也能理解,据他所知,这位王储并不是皇帝的儿子,准确点说,如今天穹帝国的皇帝没有任何孩子,也不曾娶妻。
  只是他生性温良宽厚,偶然遇见皇室旁支中被虐待到奄奄一息的夏侯晟时,起了怜悯之心,捡回去自己养了。
  至于为什么要把一个omega伪装成alpha,而且还将之当作继承人培养,江颂这点脑袋恐怕三天三夜都是想不通的。
  他从来不会纠结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很乖很耐心的等着夏侯晟清醒,偶尔被他牙齿刮到,也会尽量忍着,实在受不了,才会佯装脾气很坏的抓一下他的头发,以做威胁。
  不过往往都会起反作用。
  许久之后,江颂疲累地站在洗漱台前,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夏侯晟从后面紧紧贴着他,手臂从他腋下穿过,细致认真的给他洗手。
  他似乎心情极好,嘴角上扬,轻压的长眸中,痴热的温柔几乎快从里面溢出来。
  “你没什么想要问的吗?”
  江颂懒洋洋的倚在他怀中,眉眼耷拉着,“问了你会说吗?”
  “会。”
  “可我懒的问。”
  夏侯晟笑笑,擦干净江颂手上的水,目光晦暗粘腻的从上面舔噬而过,声音有些沙哑。
  “……你会觉得恶心吗?”
  “恶心什么?”
  “我的病。”
  江颂抬头从镜子中看他,似乎在纠结怎么安慰,想了一会儿后别扭的轻哼一声。
  “你就这点出息?如果我说恶心呢?”
  夏侯晟眉眼处依旧沁着病态的痴迷,压着眼皮一点点抚摸过江颂指骨上的吻痕,勾着唇角说:“我会去死。”
  “最好就死在你面前,血肉直接摔烂掉,像是西瓜那样——”
  “‘砰’的一下。”
  陡然加重的字眼吓得江颂哆嗦了一下,偏偏夏侯晟还压在他耳边,像是说着什么甜言蜜语,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愉悦。
  “这样宝宝就会永远记住我了,对吗?”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江颂脸色微微泛白,拧眉色厉内荏的转头踹了夏侯晟一脚。
  “你在威胁我?”
  “没有。”
  夏侯晟不躲不让,拉着江颂的手低在颊边,乖顺至极的偏头蹭了蹭,眸光中的爱意和欢喜痴重到叫人毛骨悚然。
  他轻声说:“我爱你,宝宝。”
  这种表白和目光江颂已经十分习以为常了,以往陈行简比他还要过分,所以此刻只是稍微小发了一下脾气。
  “哦。”
  夏侯晟眸中笑意更重,偏头吻了一下江颂的指尖。
  ——
  往后几天正式上课,江颂总算得以摆脱夏侯晟单独喘口气了,他黏人的那股劲简直和陈行简不相上下。
  甚至上课之前焦虑到犯病,被江颂拖到角落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极为艰难地分开,最后他冷下脸故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后,夏侯晟才脸色发白的松开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教室里早就坐满了学生,此刻全都噤若寒蝉,甚至提前到的老师都惊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好半天才扯出个笑。
  “江,江颂同学是吧,听说你是本届文体双第一的天才呢。”
  同学们很捧场的“哇”出声,惊叹之中藏着难以言欲的灼热,紧紧盯着视线中心的男孩。
  他完全察觉不到其中的觊觎,像是被恭维得极为舒心,翘着嘴角轻昂下颌,明明那股骄傲劲都快溢出来了,还要故作矜持的摆摆手。
  “运气,运气而已。”
  那飘飘然的小表情被安在教室里的监控照得一清二楚,高清的摄像头甚至捕捉到了他眼底一晃而过的心虚。
  所有画面毫无遗漏的传到了皇宫内廷,书房中的男人从繁重的政务中抬头,一眼便瞧见了画面中心的男生。
  出乎意料的漂亮。
  或许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孩子很不合适。
  但听林森说他是一个omega,只是腺体天生残疾,无法被标记,也没法怀孕生子。
  也的确,他看起来太瘦,腰身似乎只手可握一样,若是怀孕肯定会很辛苦,捧着肚子可怜巴巴的让宝宝不要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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