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盛大少骄纵桀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盛家主重病之际,只顾贪图享乐,有愧于盛家人!】
  光是醒目标题,就将博人眼球,还附上了一张盛父在医院,盛家人都到齐探望,唯独缺席了盛怀安的照片。
  配上文字:【盛家主的病情不是一天两天了,盛少爷身为盛家主的长子,自小被盛家主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盛家主为了把他留在身边,华顿公学破例为盛少爷举办了一场考试,盛少爷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入顶尖学府,盛少爷不珍惜机会,一门心思就想往国外跑,一个心不在兰登堡的继承人,他有资格成为盛家继承人吗?对待至亲尚且如此冷漠无情的人,他会善待我们吗?】
  不得不说光是博眼球的标题还不够,轻易煽动情绪的质问才是让吃瓜群众参与进来讨论的高超手段,这六大家族压在整座兰登堡帝国人民的头上。
  有的人已经被驯服了,有的人是一边被驯服,一边忍受着,最后一种人就是赤裸裸的仇恨。
  照片里的男人,桀骜浓颜,一手搂着女伴的腰,一手低头凑过去要亲吻的样子,灯光迷离,散发着纸醉金迷后被满足的倦怠。
  看不清模样,也会觉得这一幕特别美好。
  似乎这个世界上,生来最美好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要属于他们。
  这该死的六大家族!
  于是顺其自然的盛怀安被顶上了风口浪尖,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自私自利,冷漠无情,吸血鬼各种各样的骂声一股脑地朝他攻击。
  翻来覆去的那几句盛怀安不配做盛家的儿子,盛家管辖的三大州不能落在他手上,盛家任何人都比他更适合继承家业,什么嫡长子继承制,大众不承认,不接受。
  这糟糕的公众形象,要说没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谁会相信。
  江稚月眼疾手快关掉电视,秦肆冷不丁出现在她身后,男人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线条流畅又凌厉的脸型,面无表情着。
  江稚月扭头看他,他单手插在大衣口袋,那眉头挑起一侧。
  屏幕上画面一闪而过,秦肆微眯了下那冷傲的眸子。
  这是间总统套房,中间有一扇门把两人的区域隔开,江稚月在公共区域活动时,都会特意选秦肆不在的时候,这男人走路跟鬼魅一样悄无声息。
  原本宽阔明亮的空间,因为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似乎变得逼仄了不少,江稚月眼神微动,男人抬眸睨来时那股子傲然感又上来了。
  “你在偷看盛家的新闻。”
  “我在关注列车的时间表。”江稚月纠正道。
  “你在偷看盛家的新闻。”男人话语不变,冷冰冰的几个字,投过来的目光很深。
  江稚月和他对视,感觉他又恢复成了野兽本能。
  男人又高又壮,特别适合穿黑衣黑裤,戴着副黑手套,胳膊仿佛雕塑般肌肉线条,站在旁边就像一堵墙,气场十足。
  秦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概这些日子的相处,并不足以让他降低防备心,他道:“盛怀安幽会的嫩模很像你。”
  江稚月莫名其妙地瞧了他眼,匆匆地走了。
  秦肆每日准点享受着送餐服务,精美的高级食材都是当天空运过来的,精美高档的餐具是全球顶级品牌,能将一日三餐吃的华丽又享受的人,非秦肆莫属了。
  江稚月提醒过他,叫他不要那么高调和挑剔,以免被人发现了。
  秦肆置若罔闻。
  一门之隔,男人慢条斯理,吃着山珍海味,每天的餐具定时更换。
  江稚月则用了小厨房,煮了简易面条,自给自足。
  实在憋得很闷的时候,她会在酒店楼下走动一圈,透透空气,白天待在房间,她用电脑登了lins。
  许久未看社交软件,不出意外消息被刷屏了。
  崔妙妙和左晴反复询问她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回到蒙特州。
  【你不会和少爷们在一起,参加继承人的考验吧!!//震惊////震惊//】崔妙妙发了几个夸张表情包。
  这的确是考验。
  但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和秦肆待在一块。
  【稚月,好吧,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你还没有回复我,我肯定没有猜错,你一定是陪伴在少爷们左右参加考验!辛苦你了,要照顾好我们的顾少爷哦!】
  【嗷嗷嗷啊我有点羡慕你了,要我是楚少的伴读,我能不能现在陪伴在楚少身边啊!你真是太幸运了,能和少爷们拥有这么多精彩的回忆!】
  楚君越退出了继承权,也要参与考验吗?
  江稚月轻敛了下眉,迅速浏览着消息。
  崔妙妙是个话痨,得不到回复一个人说得欢快,而左晴给她发了一条没有回复后,便发了个大大的爱心,祝她好运。
  江稚月浏览着左晴近日的消息,趁着寒假,她在外头忙着打工,看起来心情不错,每天都会因为充实感到满足,空闲时会去医院陪伴病重的奶奶,还分享了大量专业书籍和笔记。
  江稚月下学期要考证,长时间脱离学习环境不是一个好习惯,她刚准备去搜考点,lins上的首页自动推送了白妍珠的照片。
  阳光洒落在少女的面颊上,那头金发闪闪发光,像是童话中的公主。
  她和秦肆爱好相同,高级食材搭配高级餐具,一顿简单的下午茶, 布置的犹如晚宴般华丽而庄重,每张图文分享都带有童话般梦幻色彩,令兰登堡万千少男少女为之着迷。
  白妍珠配文只有两个字,“想你~//爱心////爱心//.”
  第190章 秦肆好像还没有回来
  新缅兰州的富人区,寸土寸金。
  跨海大桥,犹如一条盘龙横卧在大海之上,将整座城市划分成两面。
  高高的城墙沐浴在阳光之中,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位于富人区西边的亚克兰斯教堂,曾是新缅兰州当地人的崇拜之地,中世纪还有乐善好施的贵族,曾为平民赐福,平民也可以自由出入亚克兰斯教堂。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大桥的修建和城墙的修筑,这里便成了平民的禁区,连同整座教堂一并荒废。
  装潢精美绝伦的教堂内,繁复的吊灯从屋顶悬挂下来,苍穹顶上一束光洒落,为这破败的萧瑟增添了几许唯美。
  盛怀安到来时,教堂里最后一个悬挂在墙上的天使雕像,正因为扛不住破败而掉落在地,砰地一声,摔得四分五裂,刹那间的唯美也散了去。
  一位老者佝偻着身子,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才缓缓转了头。
  “少爷,家主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
  老者是盛家主事,盛父忙着前后处理三大州的公务,几乎没有空闲时间陪伴盛怀安,老者才是看着盛怀安长大的长辈,在他面前说得起话。
  盛怀安极轻皱眉。
  老者道:“还没有消息吗?”
  盛怀安嘴里嚼着口香糖,单手插兜散漫不羁的随意站着,不正经地吹了个泡泡,老者眉头直皱,泡泡啪嗒一声破了。
  男人双手枕在脑后,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大长腿懒懒地翘起。
  “我做了这么多的废物,就是为了帮父亲找一个死人。”
  老者弓着身子,极重皱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老夫人的遗愿。”
  “老夫人没有等到,如今家主也要......”老者似乎有些动容,眼睛微微红了一圈,便不想让男人瞧见,他深深低着头道:“少爷,不要让家主带着遗憾离开。”
  盛怀安还是那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他状似咬了下牙,俊美侧脸弧度紧绷着,“有时候,我真想质问父亲,这一切对我公平吗?”
  “我为什么要做一个浪荡子?为什么要因为父亲的心愿,搁浅自己的抱负。”
  到底是有怨言的,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六大家族的人同是起跑线上的继承人,偏偏在这些年拉开了差距,正如外界所言,他的确没有系统地接受过一天关于继承人的培训。
  他掌握着的一切都是忙里偷学,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视他,眼看童年伙伴,最不着调的牧莲生也在暗地里,逐步蚕食牧父的资产。
  偌大的盛家,他却不能为自己谋取一样。
  “林骏那个傻子还警告我,等父亲死了,无人再庇护我,其实我心里挺认同的,等父亲故去了......”盛家还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父亲不相信任何人,将最重要的秘密托付给他,这么多年辗转世界诸国,就为了打听那些陈年旧事。
  “算了。”
  男人眯眼吐了口浊气,意味不明道。
  “这么多年的付出,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让那老头子吊着口气,加把劲别挂掉,我前几天去了趟监狱,见到了三十多年前帮派的老首领,他是在港口捕获过一个不知哪来的集装箱,里面装的全是妇女儿童。”
  “很多人都死了,不过还有几个活下来了,说不定老头子要找的人,就在这些幸存者里面,我会去趟政府大楼,把这批名单找出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有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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