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她觉得楚啸的眼睛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还不待她多想,盛怀安坐在对面,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别看了,人家心有所属了,你没戏。”
  “什么啊。”江稚月眨了眨眼,他这张嘴连她也损上了。
  盛怀安翘起一边嘴角,“那是楚家二房的私生子,楚啸,林骏的好哥们。”
  江稚月哦了一声。
  盛怀安盯着她打量,摇了摇头:“胆子挺大啊,连林骏也得罪上了,他比林仙儿棘手多了,林老爷子和我爷爷的宝贝金孙。”
  “.....”江稚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附和男人,她抬起眼,对面的男人骨相绝佳,眉眼轮廓流畅优越,立体感非常强,营造出眼窝深陷的凌厉。
  偏生他狭长的眼睛含笑,折中了他盛气凌人的气焰。
  “喜欢我?”见她一直盯着他看。
  江稚月有些讶异,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我今天才认识你。”潜台词,她可能喜欢上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吗?
  盛怀安扬唇,“你确定今天才认识吗?”
  江稚月想起了会所里的事,索性和男人告辞。
  盛怀安眼尾遂弯了弯,“不需要帮助吗?”
  女孩有着令人惊叹的美貌,小小的一只,低柔乖顺。
  盛怀安看到了她在林骏靠近的那一刻,长睫毛扑闪扑闪地,微微翘起的弧度,宛如小蝴蝶的翅膀。
  明明很害怕,却竭力忍耐,那画面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他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但他会想起某些画面。
  竭力忍耐着,却什么都不说,关键时刻,又充满了勇气。
  还真是一个矛盾又复杂的特招生啊。
  “你是顾家的人,林骏欺负你,你得告诉兆野。”他道。
  江稚月告诉顾兆野的结局,就是顾兆野冲动上头把林骏揍死,然后林家抓她陪葬。
  顾兆野要是管用的话,她早就逃过这一劫了,顾兆野的缺点有勇无谋,这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没有兄弟姐妹,缺少了竞争,他自是心安理得的做大少爷。
  何况顾兆野高傲惯了,浪费时间去斗智斗勇,还不如哐哐几拳揍死对方来得爽快,他们本质上就是一类人。
  “我知道的。”江稚月平静地回答。
  盛怀安微眯眸子,自然是听出了她的敷衍,笑眸弯弯,依然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下次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男人这话半真半假,深黑的眼眸中流露出的善意,实实在在的。
  江稚月转身回头,盛怀安眼神未动,藏在眼底的审视沉沉浮浮,那束燃起的光亮得逼人,瞬间有些逼烫江稚月的眼眶。
  她轻轻笑了下。
  男人恍似错觉,看到女孩嘴角一闪而过的甜美。
  她是个不爱笑的人,笑起来如此甜美,这副神经紧绷,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实在难以忽视她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
  盛怀安只当是眼花,等他再定睛看去时,江稚月脸上哪还有半分笑容,摇着头已经飞快跑了,还不忘从餐厅后门溜走。
  盛怀安双手抱胸看着。
  桌上的手机再次嗡嗡震动。
  他拿起来一看,还是视频。
  会所里隐藏在角落里的隐形摄像头,将走廊上的一幕清晰地拍了下来。
  女孩躲在角落里,听到保镖们的脚步声后,却毫不犹豫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弯着腰在地上捡着什么东西。
  监控只拍下了这一幕,至于另一头的景象,由于是死角,隐形监控也拍不到。
  盛怀安稍作思考,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明明这么弱小,居然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他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她保护秦肆吗?白家的未来女婿?
  盛怀安玩着手机,很快,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哼笑,便嘱咐那头把监控删掉。
  ......
  餐厅外。
  林骏气得猛踹跑车,楚啸推开门走了出来。
  林骏恨声道:“该死的盛怀安,从小就跟我对着干!我受够他了!”
  楚啸神色平静,回忆着什么,“我去试探他了。”
  “你怀疑他?”林骏冷静下来,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太巧了。”楚啸道:“我派出去跟踪他的人,每次都跟丢了。”
  “他这些年到处跑,你说他找到了吗?”楚啸又问。
  林骏不屑,“盛怀安前段时间刚去了监狱,下一站估计就是政府大楼了,你把名单换了。”
  “与其避开麻烦,不如让他们有来无回得了,你们林家就不用提心吊胆了。”楚啸阴沉沉地:“秦肆也是个坏事的东西,居然破坏了我的计划。”
  “不过还不算太糟糕,我能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
  楚啸看着远处的跨海大桥,缓缓露出了一个阴笑:“把墙推倒,放平民进来。”
  第200章 我讨厌三心二意
  江稚月回到顶楼,在客厅遇到了秦肆。
  男人那抹沉肃的黑,冷不丁地出现在沙发上,翘着大长腿姿势随意的靠着沙发,双手交握。
  熨烫笔挺黑衬衫,扣子都是扣到最上一颗,全副武装的黑色手套。
  秦肆不像继承人,倒像黑手//党的太子爷。
  他的眼睛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两颗冰冷黑色眼珠,若不是江稚月看到他眼睫微动了下,她真以为大白天见到了阴气沉沉的男鬼。
  秦肆不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原地坐了多久。
  江稚月耸了耸肩,一脸莫名其妙,匆匆回了房间。
  她最近在温习本学期的专业课程,还在网上找了些下个学期的预修课书籍,江稚月一边做题,一边抽空阅读。
  小日子过得挺充实,若非必要,绝对不离开房间,时刻谨记把房门上锁。
  而当晚她睡到迷迷糊糊时,却像出现了幻觉。
  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台处洒落着月光,新月像星星点点的银雾般,勾勒着风吹动窗帘时,帘幕晃动。
  江稚月感觉到了冷意,裹紧身上的被子,可那股寒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冷。
  她慢慢的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打开了,寒风呼呼往里头灌,帘幕晃动的剧烈。
  江稚月打算起床关窗,刚迷糊的抬起头,却好像看到有人站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官被放大了。
  嘎吱一声——
  似乎是椅子抽动的声音。
  江稚月瞬间摇了摇头,毫无睡意。
  她不是看到一个人站在窗边,而是坐在了她的床边。
  非常微弱的光线,随着男人缓缓抬起头,一点点地勾勒着他冷冰冰的脸庞。
  他双腿交叠,十分威严,手里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蝴蝶刀。
  江稚月心跳的飞快,要不是错觉,她都要开始怀疑这是在做梦。
  她把手放在胸口,勉强平复了呼吸。
  “秦少爷?”
  她毫不怀疑下一秒,秦肆手中的刀就会抵上她的脖子,她再清楚不过这把蝴蝶刀,秦肆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她宁愿这是幻觉。
  在没有等到男人的回应后,江稚月拍了拍脸,甚至重新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等过了好一会儿,周身寒冷驱散,慢慢睁开眼。
  秦肆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对暗藏幽深而冰冷的眼珠。
  “秦少爷。”江稚月有些无奈,伸手打开床头灯,男人却制止了她的动作。
  秦肆猛然朝她靠近,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清冷的冷木杉味,冰冰凉凉的感觉和他本人一样冷傲。
  没有半点温度的蝴蝶刀,瞬间贴住了女孩纤细得仿佛一捏就碎的天鹅颈。
  江稚月只感受到了他的反常。
  视线一片漆黑,只能和男人毫无温度的眼睛对上。
  她张了张嘴,心脏跳得更快了。
  “秦少爷,您梦游了吗?”
  尽管女孩的心跳声出卖了此刻的紧张和恐惧,轻柔的声线依旧维持了一贯的柔静,恰似股和煦的暖风刮过男人耳膜。
  秦肆只觉得她身上的味道不正常,离得很远,他闻得到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味,离得很近,她身上的香味更是直往他鼻子里钻。
  他喜欢单打独斗,把她留在身边无非是想让萧景润尝尝竹篮打水空的滋味,事实会让那个自负的男人明白,纵使他是兰登堡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讨厌三心二意。”他声音极沉极低。
  江稚月仰起了头,此刻这一幕,在月光的映照下,简直美到了极致。
  宛如娇花般脆弱的女孩,扬起瓷白的小脸,银雾似的光芒如一层轻纱笼罩在她的面庞上,一双翦水秋瞳,朦朦胧胧。
  她一句话都没说,秦肆都不禁被这一幕烫了眼。
  他大抵真的不懂情感交流,江稚月想象不到白妍珠和他相处的场景,她应该庆幸的早早逃过了和他的交集,否则白妍珠的今天就是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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