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哪能不怕呢,江稚月原以为自己能够从容应对各种挑战,这十八年里,并非没有遭遇过居心叵测的事,她总能转危为安,遇到过最难搞定的异性也是牧莲生。
牧莲生因好玩找上她,她不配合,他便觉无趣。
楚君越则不同,就算是和她玩一玩,她不留下点什么,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他的眼神非常明确。
他想要她。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原始欲望。
大约能力强,事业心重的男人骨子里都藏着压抑已久的黑暗面,家族打压,工作重担,还有父亲曾对他的期望,以及不懂事的弟弟,这些种种压抑在内心深处,一旦释放开来,犹如打开潘多拉魔盒。
太可怕了。
江稚月未曾听过楚君越的绯闻,但她相信他不可能没有过女人。
林仙儿美貌堪比女明星,抛开她的性格不说,两人看起来也十分登对。
家花哪有野花香。
是禁忌的快感,刺激了楚君越。
江稚月大气都不敢喘,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水色朦胧的眼,只觉愈发惑人。
一边楚楚可怜的求着他放过她,一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楚君越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欲拒还迎。”
“再叫一声。”他低声命令。
江稚月瞪大了眼,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她不敢想象这一幕被发现的后果,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只为改变既定的命运,怎么能因为他的恶意捉弄而前功尽弃呢。
她觉得十分不公平,甚至有些后悔在列车上的举动,却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有些事不去做,结局会更惨。
少女手掌无力搂在男人颈上,像是认命般启开了唇,楚君越用手指抚了抚她的脸蛋,正以为她要开口,却感觉那香软的呼吸贴触他的脖颈,猛地一刺。
他寒眸冷厉得吓人,瞬间钳制住她的下颚,小姑娘却像猫咪一样张开锋利的牙齿,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连带着青筋暴起。
这点力度对楚君越来说微不足道,尽管女孩用尽全力,透过肌肤传来的湿度,感受到她齿间蕴藏的愤怒。
楚君越掐着她下巴,江稚月不松口,当真是怨极了。
楚君越有种感觉,江稚月要和他同归于尽。
他另一只手托着女孩的臀,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这姿势,越来越不像话,愈发暧昧。
好在,没有闹出动静。
门外的林仙儿试着转动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上,不禁纳闷道:“奇怪,怎么还锁上了。”
服务生恭敬地解释道:“这段时间洗衣房的设备正在维修中。”
林仙儿倒没有强行闯入,只是因为楚君越迟迟未归,卫生间距离较远,她便打算到洗衣房的更衣室补妆。
透过窗户,里头忽明忽暗的灯光还是引起了她注意,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但又无法形容。
看着面前谦卑的服务生,对方抬起脸时,林仙儿露出鄙夷的神情,“又一个网红脸。”
缺乏未婚夫的关注让林仙儿极为在意容貌,厌恶所有靠脸蛋吃饭的女人,尤其是气质谦卑,却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哪怕服务生的长相和她在脑海中闪过的面孔毫无相似之处。
只要对方身上有一丁点江稚月的影子,林仙儿都会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因为她的出现,把她们的圈子搅得一团糟,居然还敢和秦肆在贫民窟共度一个多月。
白妍珠心地善良,不和她计较,林仙儿却恨不得刮花江稚月的脸。
她也不可能想象得出,心里厌恶至极的那个女孩,此刻却顶着那张我见犹怜的脸,贝齿咬着娇艳的下唇,被男人的大掌继续搂在怀里,往前走了几步,将她放在了盥洗台上。
江稚月唇角染着抹红,那是男人脖子上伤口渗出来的血珠。
楚君越用手指擦去她嘴角的痕迹,把指尖那抹血,强硬地送入她唇。
江稚月牙关紧咬,只等那高跟鞋的声音远去。
男人发出了一声低笑。
江稚月咬着极红的唇色,显然也为自己刚刚冲动的举动,感到有些尴尬。
楚君越在逗她。
他也没想让林仙儿发现。
她紧张失措,他觉得更有意思,只是出乎意料,楚君越把她当成了围困在怀里的金丝雀,却没想到她张嘴咬了他,那一口力气不小,逼得他停止了掠夺。
楚君越将邀请函放到她手上,薄唇微翘,“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心愿,这句话依然有效。”
江稚月眼尾泛红,蹙起的乌眉在灯光下,勾的男人忍不住搂过那细腰,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酒会那天,我派人来接你。”
江稚月直摇头。
楚君越眉眼一厉,女孩却是道:“我不需要您为我实现心愿,我和您的交易结束了。”
他再次提起承诺,皆因这一吻。
江稚月转头看着镜中衣衫不整的自己,又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冰冷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目光依旧威严而冷淡,唯独胸前衣襟有些褶皱,除此之外,一粒纽扣也未解开。
第258章 狐狸精
江稚月回到座位,身上换了一件干净外套,连同纯白色的毛衣也换了一件。
楚君越差人送来的,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换好衣服后,他才允许她离开。
江稚月不愿在回忆当着男人的面解开外套,楚君越甚至直接上手,将她的衣物从身上剥离。
唇瓣殷红还显眼的肿,眼尾的红淡了点,但女孩的眼睛仍像浸着一层水雾。
尽头的真皮沙发,盛怀安似乎已经等待很久,开了瓶白葡萄酒靠在沙发上喝。
眉骨轻挑,目光玩味,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听到脚步声靠近,慢条斯理饮一口红酒,才缓缓转过头来。
盛怀安透过杯中摇曳的液体,眸色幽幽地,若有似无地望了女孩一眼。
那双眼睛在红色的酒水中反着微光,深邃又莫测。
江稚月看向他,男人恰到好处收敛了眼底的光,道:“还以为你走了。”
江稚月一噎,解释道:“外套弄不干净了,耽误了点时间。”
她身上的新外套与之前那件在版型和颜色上十分相似,细节花纹大相径庭,粗略一看,没人会发现她已经换了衣服。
江稚月抬起头,轻轻抿了抿唇,将红肿的唇瓣藏在齿间,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约会对象帅气得让人眩目,不知情的人只会将她的神情解读为羞涩、腼腆。
盛怀安笑了笑道:“脏了的东西,的确需要花时间处理。”
“既然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依次为她介绍了几道佳肴,“鲍鱼肉淋覆盆子酱汁、薄片牛肉蓟花苞......”
皆是餐单上价格不菲的美食。
精致的摆盘,格调优雅,每一道菜肴都搭配着相得益彰的餐具。
整餐饭下来,气氛融洽。
盛怀安似乎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江稚月感到松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听到了盛怀安说了句,“高级餐厅的服务员训练有素,能够细致地观察客人的衣着,并在心中进行分类。”
“你不认为那位服务生是故意把饮料洒在你身上吗?”
江稚月切下一块薄片牛肉往嘴里送,贝齿咬在鲜艳的唇上,唇间留下一抹肉酱的汁液。
那挺翘的唇珠,像染了层蜜,因为她用力一咬,破了皮。
她轻轻眨眼,微微吃痛地看着男人。
盛怀安哂笑,抽了张纸巾细心地帮她擦拭干净。
“闲着无聊,我刚才逛了一圈公学论坛,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很多人给你乱取外号,上体育课和公开课都排斥你,还造谣各种匿名贴,说你作弊考入公学,嘲笑你的母亲患有残疾。”
“你在学院经常被人欺负?”
语气中一半是陈述,一半是疑惑。
江稚月生得最好看就是这双眼睛,面色如常,定定地看着他,毫无惧色。
她沉吟:“这和您刚才说的话题有关吗?”
盛怀安懒懒地,挑眉道:“当然,学院里的人欺负你,因为你长得就很好欺负,到了外面,陌生人见了也忍不住欺负你。”
“刚才是不是被人为难了?”
江稚月差点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男人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摇晃的红酒杯轻轻放下,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带着一丝逗弄道:“你就不怕我回到学院,也成为其中一员?”
“盛少爷,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江稚月有些不满,这餐饭好歹十万块。
盛怀安低笑,“两次救命之恩,怎么能算吃人嘴软。”
江稚月懒得和他拌嘴,专心埋头吃饭。
结账时,她有些心痛,刚想拿出银行卡,经理却告知已经有人结过账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盛怀安单手插兜,臂弯里挂着烫贴的夹克,眼里还有戏谑笑意,笑容在灯光下,尤为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