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白妍珠,你真当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能把全天下的男人都哄得像傻子任你摆布?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还能藏多久?”
  “我告诉过你,选择秦家,你就不要再犹豫徘徊,不管秦肆是什么样的人,你只需履行嫁入秦家的义务,你追求的是成为秦家的主母!不是他的爱情!”
  “我煞费苦心的培养你,你的学识都到哪里去了?和萧景润一起长大,得不到他的青睐,好不容易得了个良机,让秦家欠你一个恩情,结果你呢?不但不懂得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表现,反而和楚啸那小子——”
  白母气得直喘粗气,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在狩猎场上对江稚月动手是你的主意吧!真是糊涂!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你非要和一个私生女计较!你再这么犯蠢,我这多年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对付江稚月,根本用不着你动手!”
  白妍珠捂着脸,泪水凄然,“江稚月以前是你们眼中上不得台面的贱民,现在又成了你们口中的私生女,你们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却得到了我从未有过的东西。”
  “我的未婚夫,是全兰登堡少女心中的梦,我有机会靠近这个梦,他将是我这一辈子的陪伴,我为什么不能得到他的心?”
  “江稚月就是运气好一点,没有贫民窟的经历,妈,你以为阿肆会把她放眼里吗?妈,你心里清楚是谁把他们安排在一起的,是谁硬生生的夺走了我的未婚夫!”
  “我恨景润哥,我讨厌江稚月!我讨厌他们所有人!我原以为自己出身高贵,不过也是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为了家族的结盟,我为什么不能做力所能及的努力,去捍卫这段联姻?江稚月死了,这些糟糕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一步,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绝对不会放弃阿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
  少女温柔的面庞,罕见闪过了一抹狰狞,她眼眶通红,布满泪水的瞳孔猩红。
  白妍珠死死地望着白母,一字一顿咬牙道:“楚啸不会出卖我,狩猎场上的事,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是他安排人偷袭江稚月,是他要杀江稚月,不是我。”
  “江稚月公开对我动手!是她恶毒,是她心胸狭窄,是她为了阿肆,迫不及待除了我!”
  “景润哥——”白妍珠唤到这个名字,眼底不禁流露出刻骨的怨恨,“他自小和我相识,因为江稚月,他竟然纵容她伤害我!”
  “我绝对不会允许他想做的事情实现!”
  “贱民就是贱民,出生就是低人一等,刻在骨子里的血统,谁都不能改变!我们的世界不应该出现那么多的劣等生命!”
  当前,兰登堡的矛盾已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保守派和守旧派各自为营,萧景润竭力阻止世家联姻,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白母愣了愣,一手养大的女儿,自小温柔乖巧,竟露出了如此狰狞凶狠的一面。
  白妍珠捂着脸,擦去泪水,从地上爬起来,她将眼泪生生忍住,恨声道:“这无关我个人的幸福,而是家族的未来。”
  “为了家族的未来,谁敢阻止我们的联姻,他们就该死!”
  “母亲,据我对阿肆的了解,他今晚很可能会提出退婚,您必须立即赶赴秦家,由我们主动提出退婚,才能掌握主动权。”
  这才是白母精心培养的女儿,美丽温柔,狠心决然。
  白母眼里终于显出一丝满意,然而诺大的白家,门外佣人们个个战战兢兢,其中有一人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半边脸庞仿佛被火焰焚烧过,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人低着头,听着门内传来的动静,眼底闪过一抹痛楚。
  .......
  距离,盛老爷子的寿辰逼近。
  盛老爷子打算在寿宴上认亲,这可谓是一场盛大的认亲仪式。
  盛父昏迷不醒,尚未有复苏的迹象,盛老太太一双儿女,野心勃勃,毫无收手的打算。
  趁着江婉柔还没有恢复身份,盛辉开始大肆变卖原配夫人留下的财产,还游说盛家的旁系亲属一同参与变卖。
  “他们急着转手,那就让他们卖。”江稚月劝盛怀安稍安勿躁。
  “这些年被他们卖出去的东西多了去,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你主意多,我听你的。”盛怀安表情温和。
  他心底藏着事,几度欲言又止,想找个合适的时机问清楚。
  那一日,江稚月为什么突然对白妍珠动手,难不成真如外界传言,因为她对秦肆动了真情,卷入了这四角恋情?
  盛怀安和秦肆猎捕到的战利品,江稚月都没有接受,反而将紫狐放生了。
  还是和萧景润骑着马,不知跑到密林中的哪一处,将两只小狐狸放生。
  盛怀安光顾着秦肆,竟忽视了冒出来的萧景润。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萧景润的默许和纵容。
  他似乎窥探到了江稚月的秘密,一个连盛怀安都无从得知的隐秘。
  “稚月,如果你有了心上人,可别瞒着我。”盛怀安坐在椅子上,端着杯咖啡,懒懒便道:“好男孩如今太少,我得为你把关。”
  第383章 不定时炸弹
  盛怀安嘴上说把关,可不是停留在嘴巴上。
  他时刻留意出现在江稚月身边的人,江稚月生活简单,学院和家里两点一线。
  过往倒是有许多不着调的二代,试图染指江稚月,自从传言愈演愈烈,凡是和盛家牵扯上关系的人,大家都不敢招惹。
  “江稚月难道不是私生女吗?江婉柔啊,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在顾家做看护的女人,这一生没结过婚,我爸特意去调查过她的背景资料,至今都是未婚状态。”
  “江稚月也不知道是她和谁生的小孩,她们母女运气太好了点。”
  “我敢断言,江稚月就是仗着和盛家有关系,才敢在狩猎场上和妍珠动手,你们没瞧见当时的情况,多惊险啊,妍珠差一点就死了!”
  “幸好楚啸少爷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妍珠有了闪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江稚月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妍珠动手?妍珠身为白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哪是私生女能比的,萧少爷和秦少爷真是非不分了。”
  “听说了没,秦少爷想和妍珠解除婚约,就是因为江稚月!”
  “哎呀,难道只有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吗?楚啸少爷可是奋不顾身的救妍珠,那一定是真爱!比秦少爷还要真!”
  学院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江稚月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谈论的话题无非是她的身世,其他的则围绕着白妍珠和秦肆。
  公开课上,左晴和她一块完成小组作业,脸上满是局促不安。
  “稚月......”左晴小声的唤她,几度欲言又止。
  江稚月心知她要说什么,放下手里的钢笔,桌上摆放的是一个素色的帆布包,和左晴的书包款式相仿。
  江稚月全身上下的装束,并无改变,穿着学院制服。
  她拍了拍左晴的手,道:“什么都没有变。”
  左晴一怔,睫毛微动。
  这段时间,都在传江稚月是盛老爷子的外孙女,是盛怀安的妹妹,她将从伴读的身份一跃而上,成为了六大家族中的女孩。
  身份的转变,就算是学院里地位最高的女生也奈何不了江稚月。
  左晴由衷为她感到高兴,终于摆脱了受人牵制的环境,同时她也明白和江稚月的差距,生活在狭小肮脏的巷道里,住着简陋的铁皮屋,家徒四壁,连厕所都没有的贫民。
  注定无缘和住在城堡里的公主成为朋友。
  即使公主流落在贫民区,终究还是会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这种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是明明同处一个世界,同处一片蓝天,此生却不会有交集的天堑。
  江稚月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学,和她一同参加公开课,依旧选择成为她的同桌。
  那些欺负左晴的女孩见状,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行为,议论声却从未停止。
  “贫民怎么敢和盛家的私生女成为好朋友?江稚月就算是私生女,也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随意结交的。”
  “喂,你该不会是打算缠着江稚月,学她攀附权贵吧?
  “让我们想想好了,你适合攀上谁?楚少爷怎么样?楚夫人资助你完成学业,你能缠上楚夫人的儿子,这真是个天赐良机。”
  “况且,楚少爷已经退婚了,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担心仙儿会来找你麻烦。”
  天地良心,左晴没有对楚君越产生过一星半点儿的觊觎之心!
  她只想安静的完成学业,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待她将来工作赚钱后,再去偿还楚夫人这么多年对她的资助。
  如果楚夫人需要任何帮助,她一定会全力以赴,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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