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就是我,与他们无关。”江稚月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做不到的话,换个时间再见。”
牧莲生身为牧家的独子,实则生活在一个极其压抑充满防备的家庭环境,儿时不仅要担忧风流成性的父亲生下私生子,夺走属于他的地位,还要警惕心怀鬼胎的情妇们对他的算计。
他天生就是一个情绪极度敏感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是步步为营。
而这种环境长大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忍耐,江稚月不打算接受他的负面情绪。
“你敢离开这里,我会将剩余的汇款拨给盛家。”牧莲生语气斩钉截铁,江稚月刚要站起,男人维持的坐姿不变,那双瑰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我不介意我们会两败俱伤。”
“江稚月,别以为你可以真的掌握我。”牧莲生讨厌失控的感觉,讨厌这场已经失控的交易,他想要叫停,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理智也在提醒他。
“牧少爷,你错了,我并没有想掌握你,是你陷入了思维怪圈,无法用客观的角度看待我,在你眼里,我好像一直都是顾兆野的附庸。”
“我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和你谈判,你不允许被视为玩具的人与你平起平坐,所以你讨厌我讲的每句话,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我和你的交易,应该贡献我的身体为前提,这样你才会满意。”
江稚月有些无奈,原以为顾兆野乱发她的照片是件很棘手的事,原来这些人里面真正棘手的是差点被忽略的牧莲生。
再过一两年,牧莲生就要正式接手牧家了,江稚月自然无法再像以往那样随意的对待他。
他能将盛家旁系的资金绕过牧父,全部扣下,可见这个男人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他们之间的交易,江稚月视为一场冷冰冰的交易,可这个东西在牧莲生眼里却变了性质。
就算江稚月在情感方面稍显迟钝,这一瞬间也能感受到空气微妙的气氛,邻桌的客人们不知何时,早已驱逐离开。
偌大的餐厅此刻只剩下他们这一桌,就连在一旁等候的侍从们也退到了门外。
轻柔音乐在空旷的空间回荡,牧莲生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走到了江稚月身边,一只大手压在她肩膀上,便阻止了她的逃离。
“你是我的什么?”他突然问道。
江稚月这辈子学会的就是顺势而为,但她此时心中警铃大作,不能顺着牧莲生的意思,回答那些虚伪的让他高兴的话,只要让他高兴了,交易就能顺利进行,她也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可这一步踏出,她欠的情债只会乱上加乱。
前有成天到晚在lins上宣誓主权的顾兆野,盛怀安封了他的账号,要不了几个小时,顾兆野原地满血复活。
还有一个不涉足社交网络,却会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她,明确告知她是妻子的楚君越,甚至想和她发生男女关系,并把这视为是夫妻间必然的归宿。
她拒绝楚君越,楚君越曾问她,是否因为害怕怀孕而退缩?他向她保证,他们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楚老爷子和楚母的认可,至于楚君澈,她更无需忧虑。
断了楚君澈的零花钱,他连举办婚礼的资金都没有,没有经济能力的男人,不配追求爱情,楚君越已经把对方毫不客气的踢出局。
秦肆呢......他默不作声,却像表明了一切,与秦父的决裂,登报的退婚,那场盛大的烟花,不仅暴露了他的位置,也让他下定决心,跟随死士返回秦家。
在那个山洞,秦肆又对她做了什么?
他和楚君越一样,对她怀有无法抑制的渴望,失控的亲吻,滚烫的身体......每个画面都是无法逃避的情感。
他们迟早都会找上门来的。
江稚月想要尽快解决盛家的麻烦,就是希望盛怀安毫无阻碍的继承盛家,让他带着江婉柔一起回到所属地,她也放下心来。
除了顾兆野跑来刷存在感,江稚月尽量忽视另外两个人的下落,将心思都放在学业和盛家上。
牧莲生居高临下地注视女孩,不由伸手抬起了她白皙的下巴,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怔然,他尽收眼底。
男人摩挲着她的肌肤,强势且轻佻,微微加重的力道,擦得她有点疼。
“我是你的什么?”
牧莲生又问了一遍,轻幽幽的语调,大有一副非要逼问出答案的架势。
他是含笑的,却没了温柔,湿润的红唇几乎触到女孩的唇瓣,只需轻轻一张,便能将她的双唇吞入。
江稚月扭过头,将他的手拂开,动作便说明了一切。
牧莲生眼底毫无半分笑意,紧接着,一阵巨响传来,桌上精致的餐碟纷纷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水晶桌,冰凉彻骨。
江稚月瞬间被男人强有力地搂入怀里,压在冷硬的面板上,她挣扎着,双手却被牧莲生高高举过头顶,华丽的光晕自上而下,映照出那张森冷又妖冶的面容。
牧莲生西装有些凌乱,里头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散了几颗,露出小片冷白色胸膛。
他将她的双腿抵开,甚至都不需要再伪装。
“不知道回答吗?那我来告诉你,你是我的情人。”
他瞧着地板上仿佛交缠的影子,疯狂道,“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第427章 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江稚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倒映着男人俊美而危险的面庞,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说这种话。
她的手被男人牢牢压制,抬脚想要踹开他,牧莲生顺势将身体压了下来,地面上倒映着的影子交叠得愈发暧昧。
牧莲生阴沉不明地盯着她,两片红艳的唇瓣近在咫尺,江稚月看到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她立刻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带着酒香的薄唇已经将她铺天盖地的吞没。
一股甘醇的果酒香,霸道又刺鼻。
牧莲生身上的温度似有燎原大势,像火焰一样包围着她,修长的手指穿梭进了她乌黑的长发,脸上的神情却谈不上温柔。
晃眼的灯光下,男人苍白得连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挺直的鼻梁蹭到了她小巧的鼻头,灯火辉煌的餐厅,混乱的水晶桌,杂乱的光景,扬起的裙摆,男人修长笔直的西装裤。
这一刻,场面竟是有了几分唯美的凌乱感。
牧莲生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脱缰时刻。
他不再自持身份,顾忌着教养体面和虚伪的礼仪,他像一头处在混乱期的野兽,全身的每个毛细血管都张开,疯狂的暴涨着。
渴望吞食他的猎物。
她是一只如此温顺漂亮的小麋鹿,澄澈水润润的眼睛,粉嫩的小嘴,当他的身影笼罩着她,显得那般娇小依人。
牧莲生甚至都不愿再心软,不顾她的抗拒,撕拉一声,少女的衬衫被撕碎。
柔软,皮肤很白,也很纤细。
花季少女,如同初春绽放的花蕊,透着朦朦胧胧的香腻。
牧莲生沉醉这股芳香,不由怔了下,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洒落在那具漂亮的酮体,几欲要将她染上这浓郁的醇香。
下一刻埋头在她颈窝深嗅着,贪婪的欲望,迷恋的渴求,耳边的声音都好似静止。
“稚月,你好香......”他刚要开口,顿感脖间一痛。
江稚月那双看似柔弱的眼睛异常平静,躺在水晶桌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桌面,早在牧莲生撕开她的衬衫时,双手便得了自由。
她在桌上努力摸索着,终于抓到了一只银叉,叉子的底部雕刻着一只鲜艳的鸢尾花,闪烁着并不起眼的光芒。
但这一刻的动作,对牧莲生而言无疑是致命的,银叉尖锐的末端直接抵住了男人脖颈上最脆弱的大动脉,再用半分力道,那血将溅落江稚月满身,也将染红散落一地的栀子花瓣。
好在江稚月还保持着一丝理智,没让情绪失控,只是冷冷地告诉男人放开她。
“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过?”牧莲生嗤了声,语带嘲讽,“他们放过了你吗?既然他们没有松手,我为什么要放开?”
“你真是胡搅蛮缠。”江稚月紧攥着银叉,克制着才没刺穿他的脖子。
“自诩贵族的牧少爷,原来是个强x犯吗?从我出现在你眼前的第一刻起,便计划着如何侵犯我。”
“因为没有得到我的身体,所以耿耿于怀,不顾我的意愿动手动脚,你和监狱里的犯人没什么两样,你也是卑劣的,不过是比他们拥有了更好的身份,伪装你的卑鄙。”
这两张面孔实在是美得近乎罪恶。
一个散发着男性的阴柔美,一个拥有着女性的娇柔美。
光影下,两人的脸庞都有微妙的重叠。
牧莲生精光灼灼的眸,不禁恍了一下。
他不得不远离这股不正常的香腻,慢慢直起身子,虽依旧是用俯视的角度看着她,能将她脸上每个表情看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