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没想到他恪守规矩,让秦肆钻了空子。
楚君越甚至在想,江稚月不找他合作的原因,是否因为他把对家人的保护方式,潜意识地施加到了她身上,让江稚月缺少了自由发挥的空间。
可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电话另一端的环境有些嘈杂,楚君越匆匆说了几句,最后落下了句,“看新闻。”随后挂断。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敲打着窗户,秦肆随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放了手机,转过身来,修长手臂绕过江稚月的腰肢,把身上的薄毯拉下,像是宣告专属的领地将她圈在怀里。
“在想君越?”
“......”江稚月声音闷闷地,“你别乱猜我的心思。”
秦肆,“你想跟他说什么,我代为转告。”
江稚月:“......”
秦肆那张嘴一开口,事情弄得更复杂。
“大家知道你来了我家,你还不走,一会儿天亮了,万一外面有记者守着。”江稚月说:“那些媒体又要捕风捉影,大肆渲染什么‘秦家少爷前脚退婚,后脚又结新欢……”
兰登堡的媒体总是喜欢夸大其词,一些世家大族的年轻人短暂地约会几天,结果媒体大肆宣扬,声称两家即将奉子成婚。
江稚月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不愿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秦肆这样的人却拥有着极高的存在感,他对秦父动手的那一刻,就撕开了神秘的面纱。
“原来你这么会说。”秦肆倒觉得有趣,江稚月一直背对着他,看不清那张鲜活的小表情,但能想象她灵动娇俏的眉眼。
他搂着眉眼柔静又柔软可欺的少女,推高她的裙摆,薄唇在她颈窝处落下一片湿热,“可爱。”
男人不擅长说情话,用词直白,这种直接的表达方式让江稚月有些不好招架,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与异性的接触也仅限来到这个世界后。
未经人事的女孩怎禁得住男人的一再贴近,“秦肆。”
她抓紧了薄毯,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颤动。
“转过身来。”秦肆环住她的细腰,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江稚月转身面对着他,轻软的薄毯遮不住两人的纠缠。
秦肆抚摸她脸蛋和颊边的发丝,慢慢地吻她。
男人无师自通的速度进步得太快,索取也毫无节制,栀子花的淡香环绕上鼻息,想起萧景润送她的那一束栀子花,唇齿的热度有了几分狠劲。
江稚月细腻的肌肤生出一片鸡皮疙瘩,忙不迭地伸手将人推开,“你又咬我,要咬坏了。”
秦肆呼吸粗重,这样的接触根本无法平息体内那早就燃烧沸腾的火焰,太阳穴边青筋突突跳两下。
明明知道江稚月指的是湿软的嘴唇经不起他的掠夺,但就觉得这几个字有些歧义,她的语气听来就像撒娇。
秦肆耳朵酥麻,心又软了,他还真就吃这套。
男人缓了口气,伸手把女孩搂在怀里,这次放沉了呼吸,道:“睡吧,不闹了。”
事情过犹而不及。
这是什么地方,他心里有数。
江稚月被抱得太紧了,他的力气很重,只能抓住秦肆的手,提醒他放松一些。
秦肆又喘了口气,按着她细嫩的腰,冰凉的大掌毫无阻碍地贴在柔软的肌肤上,深黑的眸子沉了又沉,“介意我订过婚么?”
他终归在意这件事,江稚月的态度尚不明确,江婉柔的在意尤为明显,前几日在医院见到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怕是他没有能够救下江稚月,江婉柔会委婉地请他离开。
这也不难理解,一位真心疼爱女儿的母亲,又怎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卷入复杂的感情纠葛?
秦白两家订婚,众所周知,以前是多么的高调。
白家借助这一势头,在官场上也是以此为依托,获取了诸多便利。
江婉柔待在顾老爷子的病房,每逢年节,前来拜访的官员络绎不绝,总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江稚月还没想到这个方面,听到这句话,她莫名想到了另一件事,忽然抬头看向秦肆。
秦肆低眸看着她,手掌自然地抚摸她,江稚月推开他的手,问道:“你还记得迎新晚会那天晚上吗?”
“那辆车是不是你故意让司机加速,溅了我一身的水?”
第480章 你未免太过高估了自己
空气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或许没有人想到江稚月还记得这件事,秦肆侧躺在床上,野性的肩颈肌肉微微紧绷,这张好像不会有其他表情,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的俊脸,眉宇的神色也不禁绷了起来。
“是。”
他没有否认。
秦肆是一个性子高傲冷漠而恶劣的人,只是这恶劣被伪装起来,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的孤高。
江稚月简直不想再搭理这个人,这事她记了很久,事后,根据lins上大家上传的当晚照片,她锁定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如果不是秦肆主动提起来,差点被糊弄过去了。
男人垂着眼睛,两片薄薄的眼皮下掠过一丝沉色,“我看到了你。”
尽管事情过去了许久,秦肆依然渴望告诉江稚月,那天晚上,身旁坐着盛装出席的未婚妻,像是家族为他精心设定的匹配模板。
但是他却掠过了这个设定,第一眼瞧见了那个撑着雨伞,伫立在路边的她。
穿得规矩的学院制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眉眼柔静,像是盛夏夜里的徐徐晚风。
清凉、且极为刺眼。
每当见到他们犹如洪水猛兽,下那么大的暴雨却和其他人在雨中谈笑风生。
秦肆就想破坏她的笑容。
江稚月用力地推开他,想要他离开,男人身板结实得如同一堵墙,纹丝不动,反而又捉住了她的小手放在胸口。
“你把我关机了,那这里又是什么?”
难以想象,杀人不眨眼的秦肆竟然会玩起孩童的把戏,女孩子曲线曼妙,愈是推开他,愈是贴得更近。
那双眼漆黑深邃,平日里冰封如刀,此刻却也能化成一丝柔意。
江稚月只恼他恶劣的性子捉弄自己,于是故意道:“是消除键,把你抹杀了。”
这句话在秦肆听来,无异于被判出局,他没有哄过女孩子,却觉得她生气的模样也甚是可爱。
“是我的错。”
秦肆性格一贯如此,从不辩解也不否认。
面对江稚月,他并不打算继续追问答案,依她现在的心情恐怕也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
男人大掌抚过她肩头,就势搂住她跨在自己腰身,“稚月.....”
他又深喘了口气。
.....
同一时刻,楚家的私人暗堂。
高耸的灰墙环绕,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幽暗潮湿的环境,隐约可见各种狰狞的刑具。
昏暗的灯光下,地面上血迹斑斑,沉重的铁链横亘其间,唯有一扇小小的铁窗透露出些许外界的气息。
没有自由的呼吸和光的照耀,唯一能够打破这沉寂的,就是铁链甩动在墙面上发出的金属声响。
楚啸被几个人压着跪在地上,他猩红着眼,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仇恨的目光仿佛要盯穿对面那张英俊面孔。
烟雾缭绕,楚君越轻狭起眸子向他吐出烟圈,“打算招了?”
楚啸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扯起讥诮的笑,“你还真是滥用私刑上瘾了,爷爷把三大州交给你,你就是以这种手段延续他的荣耀?”
相较铁链的粗暴抽打,暗堂的刑具种类繁多,手段更为残酷,执刑者把铁链用烈火烧得通红,重重甩上一鞭,受刑者的皮肉瞬间被剥离,连续数鞭抽打,这非人的折磨甚至能击碎骨头。
刑台的两侧,两名执刑者手持沸腾的铁链,准备继续施加酷刑。
“滋——滋——”
似乎能听到火星烧灼皮肉的焦臭味。
“啊——!!!”
一鞭下去,楚啸痛不欲生,只是仍死死地盯着楚君越,像是恨不得能把他拆吃入腹。
“我要见爷爷!楚君越,我要见爷爷!你对我滥用私刑!你要杀人灭口!”
他不服!根本不服!
楚君越眉眼往下压,这气质自然和贵公子沾不上关系,更像是一个冷酷残忍的执法者。
他微微弯下腰,皮鞋踩在血地里,冷冷道:“你擅自窃取爷爷的军令码,转交给林骏,轻则背叛楚家,重则叛国,若你真心想要继承爷爷的荣耀,又怎么会将新马兰州的军防部署拱手让人?”
“我知道你心里始终不服,这三大州的管理权没有落到你们二房,所以你在三大州乔装成暴徒,四处破坏捣乱,致使当地经济直接损失高达千万亿,而你们二房的个人账户却因此增长了二十倍。”
“爷爷不同你计较,鞭笞一顿便放过你,你是如何在爷爷面前立下誓言的?又是如何恳求爷爷原谅你的?让爷爷饶你此次,承诺改过自新,并愿意出国,以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