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6章
梁安国和梁梦瑶已经被严惩，丽妃是受害者，即便是皇上，也再无理由拖着不允卫相夫人进宫探视。
卫子瑜赶忙应道：“子瑜立刻去安排。”顿了顿，卫子瑜又道：“有劳皇上了。”所谓他安排，不过就是皇上睁只眼闭只眼，顺便再搭把手。
“嗯。”凌筝点头应允，叮嘱道：“即便有朕为你打掩护，也谨慎些。”若是被人明晃晃地拿住把柄，也是麻烦事。
卫子瑜自是知道，他肯定会谨慎，“皇上放心，子瑜会小心的。”
说完此事后，凌筝便打算离开，卫子瑜面露难色，正想说他这般模样不适合恭送圣驾，就只见凌筝翻身跃出窗户。
“朕走了。”
卫子瑜立在窗边看着凌筝飞檐走壁，身影迅速消失。
“……”所以说，皇上来的时候，也没有走门，是吗？
……
有凌筝帮忙掩护，卫子瑜让卫灵珊扮做宫女，很轻易的便混进皇宫。
卫灵珊到了长阳宫，见长阳宫地势偏僻，她心里对卫子瑜的担忧少了些许，暗暗思忖，看来皇上不亲近后宫的传闻果然是真的。
卫子瑜摒退一众太监宫女，卫灵珊换上锦衣华服后在偏殿等着洛羽楠入宫。卫子瑜亦换了妆容，换上一身太监的衣服，隐藏于殿内。
洛羽楠进宫后，随着引路的太监来到长阳宫，见女儿住的宫殿这般偏远，她面色不由得变沉。直至进到长阳宫，见到长阳宫内如画如卷的美景，洛羽楠面色才堪堪回转，看来，女儿果然是在此处休养身子。
至偏殿门前，金钊、招财止住脚步。
“卫相夫人，娘娘在殿内等着您。”
丽妃命他们候在殿外，所以他们到了殿门前便不再入内。
洛羽楠踱步进殿内，卫灵珊正在里间等着她。
洛羽楠见到卫灵珊，看卫灵珊面色红润一切安好，一颗心方才安定下来。
母女二人在殿中聊了许久，洛羽楠将卫锦崐的意思传递给卫灵珊，告诉卫灵珊不要有心理负担，按自己的心意便可，她和洛氏一族也会是卫灵珊的倚仗。
卫灵珊常年在外拜师学艺，不是闺中小女儿性情，母女二人聊天她大多时间在宽慰洛羽楠，让洛羽楠不必太挂心，她一切安好。
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过须臾，一下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近来后宫频频出事端，皆与前朝息息相关，现下后宫妃嫔理当与家族保持距离。洛羽楠进宫探视是圣上恩典，见到卫灵珊，确保卫灵珊无虞后，洛羽楠不愿给女儿添麻烦，见天色渐晚，她便起身道别。
离别总是让人神伤，洛羽楠心中再是挂念卫灵珊，也到了该出宫的时间。
待到洛羽楠离开后，卫灵珊亦准备出宫。临离宫前，卫灵珊嘱咐卫子瑜，“阿瑜，你一人身处深宫，一定要万事小心，若是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传信告知，我定第一时间赶回来。”
“子瑜知道，阿姐不必太担心。”卫子瑜安慰卫灵珊。
卫子瑜将卫灵珊送出宫后，回到长阳宫，摒退众人。
他刚踏入寝室，“怎么，舍不得你阿姐？”
凌筝的声音蓦地传至耳迹。
“皇上！”
卫子瑜惊得灵魂险些出窍。
把卫子瑜的惊吓看在眼里，凌筝豪不心虚地冷哼：“朕见你一副念念不舍的模样，恨不得随着你阿姐一同出宫。”
卫子瑜：“……”
“子瑜没有。”卫子瑜轻声回答凌筝。
凌筝挑眉，没有？没有对卫灵珊念念不舍，还是没有想要一同出宫？
“这么晚了，皇上来寻子瑜有什么事吗？”卫子瑜好奇地问凌筝。
“晚吗？”凌筝问卫子瑜。太阳刚落山而已。
“朕记得，前两日，丽妃对朕说，愿意效忠朕，难道只是说说？”
卫子瑜赶紧道：“皇上，子瑜是认真的，没有只是说说。”
“嗯。”凌筝满意地点头，“那就好，走吧，去书房批奏折。”
“或者，”凌筝贴心地问卫子瑜：“丽妃想在寝室，也不是不可以。”
卫子瑜：“……还是去书房吧。”
夜色渐深，他和皇上孤男寡男同处寝室，总感觉怪怪的，书房总归是要正经一些。
卫子瑜随着凌筝来到书房后，才知道凌筝当真是没有和他客气，书房的案桌上堆着一堆奏折。
凌筝把不太重要的奏折全部筛选出来让卫子瑜批阅，欲试探卫子瑜的能力。
她急需一个助理，牛马皇帝，她当够了。
不过，批阅奏折涉及国家机密，所以凌筝在此之前分别派了两批密探打探卫子瑜的过往经历和人际背景，从目前的打探结果看，卫子瑜大抵是可信的。
当然，重要的机密凌筝也不会让卫子瑜沾染，建立信任需要徐徐图之。
觑了卫子瑜一眼，凌筝好心地说道：“明日早朝前必须批阅完，丽妃最好是能快一些，朕可以提前有时间看看。”
卫子瑜：“…………”
皇上今夜是没有打算让他睡觉吗？
天选打工人卫子瑜认命地坐在案桌前开始批阅奏折。
凌筝终于有了几分翻身做地主的感觉，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史籍，惬意地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直至月上中梢时，凌筝伸个懒觉，对卫子瑜道：“朕去正殿休息了，丽妃你继续。”
“若是嫌灯暗，可以多点两盏烛灯。”
说完，凌筝贴心地从柜子里取出两盏闲置的烛灯放在案桌上。
卫子瑜：“……子瑜恭送皇上。”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卫子瑜有些迷茫。紧赶慢赶，他终于在子时批完所有奏折。
换上女装，卫子瑜抱着一摞奏折向正殿走去。待到正殿时，他发现殿外无人值守，殿内还有灯亮着。
“皇上？”卫子瑜低声唤凌筝。
殿内传来凌筝的声音，“进来。”
卫子瑜走进寝殿，发现凌筝还没有睡觉，正坐在桌前……
批奏折。
他不由得心惊，有这么多奏折需要批吗？
凌筝觑了卫子瑜一眼，似是解释一般说道：“即将入冬，近期朝堂事物繁多。”
所以她才急需抓壮丁干活，年底，尤其临近年关，会非常的忙。
目光定格在卫子瑜身上的女装上，凌筝淡淡地说道：“以后来这里不用特意换女装，朕不带随从来此处。”
卫子瑜眸间划过一抹诧异，他捕捉到凌筝话里的重点，皇上这话的意思……
来长阳宫都是翻墙吗？
凌筝让卫子瑜把奏折放在桌上，她随手翻了翻，并未细看，所有的奏折都已经批阅完。
然后，卫子瑜眼睁睁看着凌筝把所有奏折放进一个包裹里。
提起包裹，凌筝对卫子瑜道：“朕今夜不在这过夜，先走了，丽妃熄灯吧。”
如卫子瑜所猜测，凌筝提着包裹走出殿门后，熟门熟路地跃上宫墙，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凌筝，卫子瑜轻叹口气，所以，皇上来长阳宫的确都是翻墙。
凌筝回到福宁宫，取出卫子瑜批阅的奏折翻看。
卫子瑜批阅的奏折不仅清晰地圈出重点，且在批注旁写下他的见解，和建议的解决方案。
过于冗长的奏折，卫子瑜还言简意赅地提取中心思想，寥寥数语便概括全篇。
看着卫子瑜批阅的奏折，凌筝眸光闪动，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如果能够收服卫子瑜，洗脑卫子瑜，让卫子瑜为她所用，那么她从批奏折中解放的日子指！日！可！待！
看着卫子瑜写的解决方案，凌筝顿了顿，总觉得方案的思路有种熟悉感，却一时又想不起这种熟悉感来自何处。
原本通宵才可能批完的奏折，丑时不到就完成，凌筝甚感欣慰，心里思量，明日得赏卫子瑜。
卫子瑜委实让她惊喜。
次日，卫子瑜收到内侍省送来一大筐蜜橘，金黄的蜜橘形状圆润，个头都很大，香气浓郁。
金钊和招财都有些诧异，皇上鲜少平白无故地赏赐后宫妃嫔，娘娘人在宫中躺，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
金钊暗暗问招财，“招财公公，这蜜橘是宫里的主子们都有吗？”
招财摇头，“只有娘娘有。”旺财亲自送来的蜜橘，定然是只有他们娘娘才有。
听到招财说的话，金钊更是震惊，还想再问什么，招财却是止住她的话，“娘娘能入皇上的眼，是好事。”
招财眸间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皇上近来定然是来过长阳宫。
卫子瑜从未见过这般大和香气袭人的蜜橘，他取过一个蜜橘，轻轻剥开橘皮，薄薄的橘皮被剥开露出里面饱满的橘瓣，橘黄色的橘瓣上缠绕着白色橘络。
取出一瓣橘子放入嘴里，香甜的橘汁瞬间在唇齿间炸开，橘香浸满整个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