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解了,娇气包。”
书窈不满哼唧:“娇气包、撒娇精、麻烦精,尹智灿我是没有名字吗?”
尹智灿嗤笑:“蠢蛋、笨蛋,就你有名字吗?”
尹智灿手指在她的发丝和袖扣之间转了半天依旧没解开,他有些不耐:“你这里有剪刀吗?”
书窈如临大敌:“你想干什么?”没想到尹智灿把注意打到她头发上了。
这个缠着她头发的姿势,让她连仰脸的动作都做不到,“不准动我头发,你个蠢蛋,解不开就别解了。”声音呜呜咽咽,带着颤意。
书窈鼓了下脸,反正尹智灿这个笨蛋也解不开,她还是等裴书书回来好了。
等待的间隙有点无聊,还让人气闷。
书窈:“你洗手了吗?”
尹智灿:“?”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洗手?
尹智灿嘴上说着麻烦精,手却很诚实地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摸到了桌子上的湿巾,顺势擦了擦手。
手背先是一阵湿软的触感,接着是一阵磨人的疼。
睫毛微微颤抖,从尹智灿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上面沾着的水雾一样的湿气。
他罕见地没有出声,任由书窈泄愤般咬上他的手背,
敲门声伴随着裴书漾冷淡的声音响起,“窈窈。”
书窈含糊应了一声,竟也忘了让裴书漾等一会再进来。
注意到尹智灿捏被子的动作,像是被唤醒了什么久远的记忆,书窈立马松开咬在尹智灿手背上的贝齿,双手捏住他的手腕。
“你个讨厌鬼,又在干什么?又想钻我被子吗?”
一瞬间,落针可闻。
随之响起了很轻的关门声。
是裴书漾进来了。
她刚刚说话的声音没有收敛,裴书漾肯定全都听见了。
书窈尴尬到不敢回头,脸突然很热。
肯定红了,她想。
裴书漾面色如常,视线完全被书窈占据。
他扯了一张湿巾给书窈擦嘴:“缠住头发了吗?”
书窈扯扯裴书漾的袖子,“嗯。”鼻音沉闷,像是在尹智灿那里受了不少委屈。
“裴书书,你能帮我解开吗?”
完全被两人忽视的尹智灿在见证书窈如此双标的态度后,突然重重冷哼了一声。
“连这个都解不开,还打我头发的主意的人请闭麦!”
裴书漾一来书窈身上的气焰好像更甚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尹智灿身上戳了戳,柔软的指尖不小心透过外套,戳进了衬衣内部。
是她之前醉酒惦记的腹肌。
书窈轻颤着眼睫,自以为天衣无缝,又戳了几下,将手迅速收回。
尹智灿眼皮下压。
怎么形容,像是狗仗人势的炸毛猫。
只是谁是狗,谁是主人,他看得很分明。
不一样的,只有裴书漾才会给书窈当狗。
三言两语间,裴书漾已经将缠绕在尹智灿袖扣上的发丝解开。
心虚的窈窈子扯着裴书漾的袖子,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他顺手剥开一颗海盐糖,塞进书窈嘴里。湿软的唇舌无意识扫过粗粝指腹。
他眼睑轻垂。
睫毛上还沾着水意,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又是姜尚宥又是尹智灿,大小姐惯会装乖卖甜,她招招手,他就没辙。
“窈窈需要静养,尹少可以明天再来吗?”还叫上了那个不知所云的称谓,客气的像是询问,可那语气分明是通知。
书窈:“明天也不准来!”她顿了顿,又继续,“后天、大后天,总之,你太吵了,我需要静养。”
无意识的亲密、无声的宣誓主权。
裴书漾能是什么好狗,也就那个呜呜咽咽的大小姐看不穿。
睫毛覆下阴翳,尹智灿冷笑一声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尹智灿一走,书窈手指就开始摸索裴书漾的外套扣子。
书窈往后退了点,棕黑色的外套有一处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深了些。
那是她蹭上去的眼泪。
手伸进衬衣里面。
柔软的小手心满意足地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摸来摸去。
她仰脸:“裴书书,你想吃海盐糖吗?”语调黏糊糊的。
裴书漾没说话,书窈知道这是默认。
床边下凹,是他的膝盖抵了上去。他倾身扣住她纤细的腰身,病号服薄薄一层,温度透过他掌心传来。
她跪坐在床边勾着他的脖子,往上亲了亲他的下巴。
唇色潋滟:“还没化。你太高了,先给下巴尝点甜。”
她喜欢这种亲密,也喜欢用这种亲密来掩饰一些心虚。
至于为什么心虚。
-“你个讨厌鬼,又在干什么?又想钻我被子吗?”
书窈背对着门口,自然也就没看见一门之隔的另一双翡翠般的绿眸,正沉沉注视着她和裴书漾。
第25章 第二十五天金鱼吻/坏狗/裴书漾
书窈两手分别搭在裴书漾双肩之处,她微仰着脸,掌心向下使了点力道。
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纤薄的唇瓣,睫毛轻眨的频力度很轻,打在鼻梁骨上,像是蝴蝶在振翅。
蝴蝶气音轻软:“裴书书,可以再往下一点吗?”气息交融间,他闻到了很淡的海盐味。
放在后颈的手转而揽住后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像大多时候那样,无法拒绝。
书窈满意将脸往蹭了下,又回归先前的距离。
书窈腿弯逐渐直起,鼻尖贴过唇瓣缓慢上滑,最终停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
珊瑚与乌黑,清晰倒映
出彼此完整的影。
裴书漾和书窈,主动权永远属于书窈,
他也是。
书窈本来想搞个氛围感,慢慢贴着往上,鼻尖对鼻尖,气息缠倦又迷醉,接着就是亲的。
呜呜,她真的太会了。
只是有些事情,想起来和实践起来总是不太一样的,她显然忽略了两人十分优越的鼻梁,以至于这个距离,唇齿根本无法相贴,要亲就只能尽量伸长舌头。
她浅想了下那个场面,几乎是抖着摇了摇头。
才不要做长舌鬼。
亲亲的时候,书窈很少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裴书漾,这才注意到,他鼻梁骨上,有颗很小的痣。
她伸手,
柔软的指腹在那颗痣旁打转。
兴许是书窈停顿的时间太久,裴书漾揽在纤细腰肢手不自觉收紧了些,轻轻垂眼,提醒:“糖化了吗?”原本冷淡的声音,书窈竟也听出了几分急不可耐的味道。
化了吗?当然没有。
书窈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她小声道,“没有。”是还可以亲、放权的意思。
漆黑的眸子突然变得很沉。
裴书漾撑在床边的手捏住她柔软却并不尖细的下巴,海盐味在舌尖炸开,她小心翼翼地将那颗快变成蚂蚁大小的海盐糖推了过去。却在瞬间被卷走。
潮湿的吮吸、破碎的呜咽,让书窈觉得自己有点像鱼缸里缺氧的小金鱼,连呼吸频率都被剥夺。
小金鱼吐泡泡般的啧啧水声越来越响,大脑连带着脸颊一起发热,为了亲亲跪直的细腿轻轻颤抖着,像是上坡时动力不足的汽车,下一秒就要熄火溜车。
书窈颤抖着指尖,轻轻解开了他的袖扣,没什么力气却还要卷起,边抖边卷,直至将那道疤痕完全露出来,放在一个可以当座椅的位置。
书窈小时候的脾气很坏,娇气又爱哭,对裴书漾也很坏。
坏到什么程度呢?
是那种长大后的书窈每每想起来都会愧疚的程度。
生气时什么东西都往裴书漾身上砸,他越哄越哭,不哄哭就更不得了了。这还只是其中一样。
兴许是愧疚,又或者是其他,总之,书窈似乎格外钟情这道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疤痕。
完成这一切后,她歇了力。紧实的臂弯足够支撑起她全身的重量。
她只是跪坐其间,眼尾泛红。
唇齿短暂分离,裴书漾偏头,黑发柔软蹭过她的面颊,但还是有点扎人。趁着书窈还没太反应过来,轻咬住书窈敏感的耳垂,惹来一阵颤栗。
她拍拍裴书漾的脸,细声抱怨:“坏蛋,小裴。”嗓音软的像是要化掉的冰淇淋。
裴书漾掌下轻拍她腿根:“窈窈,没有衣服。”
书窈杏眼微微瞪大,用头轻撞他的额头,她合理怀疑他是在报复。
书窈这会就跟沉溺于温柔香的昏君没什么区别,让她现在就停下时断断不可能的,额头相抵着,想了一会,慢吞吞回:“有的。”
“我没有衣服。窈窈。”裴书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可奈何。
书窈才不管这些,鼻尖蹭着在他鼻梁骨上的那颗痣上轻碰,“我的借你穿。”
蛮不讲理,又胡言乱语。
漂亮又娇气。
冷淡的雪终究是化成了水。
对于书窈,他向来只有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