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是宫女们说,有位份的后妃都是单独住一宫,哪怕不是主位也能住侧殿的,只有宫女才没单独的宫殿住呢。”
萧昶眼神一凛,看过去:“谁说的,站出来给朕瞧瞧,朕倒要看看,哪个宫女这么多嘴。”
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安静如鸡,谁也不敢站出来,轻是被打一顿,重了可就要被弄死,萧昶可真的会轻描淡写的杀人。
冯明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是无奈,硬着头皮站出来:“娘娘,宫里虽然是有这个说法,但您跟在陛下身边,谁敢把您当成宫女呢,这是荣宠的象征。”
果然太守家的小姐,读过书就是不一样,萧昶给了冯明月一个赞赏的眼神,宫女们逃过一劫,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如今冯明月无处可去,冯家倒了,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她在崔湄身边,反而更像个女官,而不是宫女,她愿意留在这,至少有机会能把冯家女眷捞出来。
是这样吗?崔湄狐疑,不过她的性格,糊里糊涂的,觉得反而比处处挑毛病来的好,她也怕要求太过,萧昶会生气。
“做的不错,以后你在娘娘身边,担任六品女官。”萧昶看也没看冯明月,可谁都知道,这话是对冯明月说的。
冯明月微微一愣,当即就是一喜,内廷女官宦官皆有品级,女官最高也不过四品,只有皇后身边才有,寻常嫔妃哪怕是九嫔也不得置女官的,四妃身边的女官也就从六品。
她能做这个六品女官,绝不是因为她得了萧昶另眼相看,一定是因为崔湄。
冯明月偷看崔湄,她还因为没宫殿的事,撅着嘴,被陛下揉搓脸,搓的脸都红了,转过头生闷气。
一个小小美人,不过也是六品,身边竟放个同样六品的女官,是什么道理,除了看重崔湄还能有什么理由,难道在陛下心里,崔湄至少该是四妃的位份?
冯明月心中一凛,将这个年头放到心里,虽然崔湄对她很好,她投桃报李,愿意效忠崔湄,可若陛下打的是这个心思,她少不得要更加恭敬小心。
“人人都有单独的宫殿,就妾身没有,郎君不公平。”崔湄在暗搓搓的抱怨,抠着萧昶的手指。
“给你封了位份,你还没谢我呢,这就蹬鼻子上脸,要的更多了?”
崔湄抬眼看萧昶,却看到他嘴上说着责备,脸上却并无怒意,甚至唇边还带着一丝笑意,眸光更是平静而温和。
萧昶没生气,他真正生气的时候不这样,那天去抓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生气呢,最后也没要了她的性命,虽然给她吓得够呛。
崔湄胆子大了一些,凑过去,趴在他胸口:“那郎君要妾身怎么样嘛,妾身身无长物,一切皆由郎君所赐,妾身要怎么谢郎君呢。”
萧昶笑了:“我们还没试过在外面……”
崔湄吓了一跳,那次她为了脱罪,在马车里百般讨好,只觉得脸都丢尽了,这回在外面?萧昶怎么玩的这么花?
她下意识去看宫女们,却发觉,不知何时,宫女太监们都退了下去,被葡萄藤围起来的小花园内,只剩下她跟萧昶。
他看着她,眼中漫出的情波宛如滔天浪潮,几乎已经要化成实质,化成这层层的蔓藤,蔓延到她身上了。
灼热的目光,侵略性极强,注视在她身上,每到一处都引起灼烧一般的触感。
她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甚至可以说身经百战,虽然都是跟萧昶,但床笫之间的事,他一个眼神,她就已经开始有些明白,他的意图。
有力的臂膀把她拖起,让她跨在他身上,即便崔湄在他身上,也依旧难有处于上位的感觉,萧昶的眼神太有攻击性,太有侵略性,崔湄甚至感觉身上的衣裳并未褪去,就被他剥的精光,只靠他的眼神。
“脸怎么这样红,光是想,就不行了?”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脸蛋,慢慢往下,引起崔湄的颤抖。
他就像抚摸一件温润,精致的瓷器,慢慢的把玩着她,赏玩着她,细致的哪里都要碰一碰,摸一摸,爱不释手。
崔湄感觉自己好似泡在温水里,哪里都很热,喘息进入的空气,都是灼烧的。
“郎君……”她情不自禁。
萧昶抖了抖,颤动着眼睫,暗暗骂了一声,她就是
这样,惯会如此勾引他,勾的他情不自禁,勾的他日思夜想,勾的他辗转反侧,最后勾的他,动了真心。
光天化日的,她很羞涩,无论怎样哄骗都不可能褪下衣裳,可即便这样,便已经姝色无双,春意漫上她的脸颊,她像是春日里枝头最娇嫩,最鲜妍的一朵杏花,被怜爱的摘下,放在唇边亲吻,放在手指中轻抚。
颤动着的花瓣,落下一地碎红。
崔湄忽的小腹一痛,不自觉的蹙眉。
萧昶感觉到腹部一阵温热,垂头一看,一串红晕将他衣裳染红,而崔湄的脸色已经转为苍白。
她居然在这时候来个癸水?崔湄不敢看萧昶的脸色,她平日不是这个时间来的,有的男人对这种事很忌讳,嫌不干净、晦气,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就算崔湄再怎么叫他郎君,撒娇卖痴,也清楚,他们地位始终是不同。
萧昶不会生气吧,觉得晦气大发雷霆,把许诺的好处都收回去?崔湄咬着贝齿,吓得眸中的水雾更浓了,她想着那些宫女的教导,所谓的宫规,正要诚惶诚恐跪下请罪,忽的腹部一阵绞痛,疼的她险些撑不住,直接扑在他身上。
想像中的斥责并没有到来,萧昶的大手放在她小腹处,温热的触感,让崔湄舒服的嘤咛一声。
“郎君,血脏污了您的衣裳。”
“无妨,脏了扔掉便是,你怎得今日来了癸水,我记得你是月底……”
崔湄不解,却庆幸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喝了太医开的药之后,偶尔会这样,不太规律,郎君可是忍的难受?”
崔湄贝齿咬了咬下唇:“不若让别的女子,服侍郎君?”
萧昶温柔的眸光顿时变得有些怨毒:“你让我临幸别的女人?”
第42章 他可以用手解决不会临幸别的女人
崔湄磕磕绊绊的,不明白他为何这么不高兴:“后宫的教养嬷嬷说,身为后妃,要有德行,要贤惠,要劝陛下雨露均沾。”
萧昶冷笑:“哪个教养嬷嬷这么告诉你的,可以直接打死了。”
崔湄害怕的喉头动了动,萧昶更加不悦:“贤良淑德是皇后要做的事,你不过是个美人,需要贤良淑德?你装的出来吗?”
“什么叫装,妾身怎么就不能贤良淑德了。”崔湄不乐意。
萧昶气笑:“你就是个宠妃,做好宠妃该做的事。”
“哦。”崔湄回答的也恹恹的,非常上道:“那郎君别去别的女人那里,就陪着妾身行吗?”
萧昶神色柔和下来,摸了摸她的鬓发:“不错,现在才摆正了身份,争宠才是你的本职业。”
崔湄不大乐意,他某处还蓄势待发,虎视眈眈的,来了癸水不能行房,难不成又要让她用别处?肚子绞痛的厉害,她实在没力气。
“怎么疼的这么难受?不是吃着药吗?”萧昶却并未提让她用手或是别的什么,只是揽着她一起在美人榻上躺着。
美人榻可不比拔步床宽大,他们两人在上面,崔湄几乎完全嵌在他怀里。
她在陆家,陆家的嬷嬷为了让她保持身形窈窕,为了跳那掌上舞,陆家给用了肌息丸,喝保持腰身的汤药,这里面有大量的红花,很寒凉,对身体不好。
太医亲口对他说,要调养几年才能完全驱逐寒之气,她的身体因为这些红花汤,肌息丸,导致很不易孕,而癸水不准,就是吃补药期间带来的副作用。
他并未立刻换衣裳,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是鲜红色,略微放下心来,太医说了,只要癸水鲜红,便是逐渐好转的征兆,只是太医没说,她居然会这么痛。
一来癸水,崔湄不仅觉得疼痛难忍,疲惫不堪,还会特别嗜睡,此时就有些头脑发昏,已经完全顾不上跟萧昶撒娇争宠了。
“郎君,当真不用妾身帮忙吗?那里……”
还顶着她呢。
“睡吧,外面太阳很好,休息一会儿。”萧昶摸了摸她的头发。
崔湄实在难受,疲倦的不行,听了两句选择不去思考,他的怀抱很暖和,大手抚摸着她的肚子,阳光晒在身上,舒服的不行,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睫毛打在脸上,形成一道浅浅的影翌,微微嘟着唇,张着嘴,显然是完全睡熟了。
萧昶凝视着她的脸庞,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气小巧的鼻子,粉红的樱唇,他一直盯着,完全看不够似的,眼神贪婪,幽深的让人发怵。
只有在这个时候,在她完全睡着,没有意识时,他才能表露一点自己的真心,重逢后的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是这般,长久的,凝视她。
依旧胀痛,将衣裳顶起一截,他动作缓慢,从她手中抽出一条手帕,上面馨香无比,是他钟爱的苏合香,他对香道很擅长,曾经为了风雅,甚至会亲自调香,不过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