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是什么不正经的皇帝,要占有臣子的妻子?
“你疯了吗,埠阳侯夫人,深夜进宫,还离朕这么近?你这蠢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侍卫呢,内监呢,
都是死人吗?”萧昶很愤怒。
他太阳穴突突的跳,宿醉和吹了凉风,导致头裂开似的疼。
元宝带着玄甲侍卫们匆匆赶来,看到捂着手腕,被甩在地上的沈碧珠,大惊失色:“这,埠阳侯夫人怎么在这。”
“你问朕?”萧昶恨不得将这群没眼色的奴才,全都发落出去杀头,免得伺候人如此不尽心。
进宫的腰牌早就从沈碧珠那里拿走了,她怎么还能随意入宫。
元宝满头是汗,叫侍卫们把沈碧珠拦住,至少莫要虎视眈眈冲上去对陛下不利,陛下要清名,不会霸占臣妻,如今皇后不在,这些女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沈碧珠还捂着手腕,疼得脸色苍白,萧昶刚才甩开她的动作,没有留情,将她手腕甩到石台边上,剧烈的疼,她怀疑骨头都裂开了。
陛下却没有对她温言安慰,冷冷看着他,甚至还带着厌恶。
沈碧珠咬着牙,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要把握住:“陛下,您别嫌弃妾,妾,妾后悔了,当初妾就应该答应太后,给您做侧妃,这样也好过现在相思成疾。”
萧昶揉着额角,没答话。
“陛下,妾,妾心里是爱慕陛下的,当初只是碍于婚约,妾又不愿委屈做侧室,才婉拒了太后提议,那时陛下只要稍微对妾主动一分,妾哪怕是违背自己的原则,也愿意陪在陛下身边,妾现在后悔了,周志学根本就不是妾的良人,跟妾说不到一起去,完全没有共同话题,每多待在他身边一刻,对妾来说,都是折磨!”
元宝看到萧昶不耐的神情,急忙上前劝:“埠阳侯夫人,您别说了,赶紧退去,配合巡防司调查,还能少受点罪。”
“不,我要说,妾爱慕陛下,妾知道陛下也爱慕妾,只是碍于妾臣妻的身份,妾愿与埠阳侯和离,进宫侍奉陛下。”
萧昶一直揉着额头,面色苍白,似是在强忍,根本不接她的话。
沈碧珠不甘心,怎能甘心呢,是她先遇见陛下的,她跟陛下青梅竹马,那时陛下也很喜欢她,处处维护他,整个京城都知道陛下对她求而不得。
她不过是想拿拿乔,想要争一争正妃的位子,才拒绝了太后提议,她笃定,陛下想要娶她,就一定会据理力争,让她做正妃,风风光光进门,将来做皇后。
谁知道陛下竟没有丝毫争取,反而还赐了重礼,贺她新婚。
凭什么不如她的女人后来居上,封了贵妃甚至成了皇后,她不信陛下对她无情。
“陛下,妾知道,您对妾,是有情谊的,贵妃娘娘已经不在了,妾愿代替她,陪在陛下身边,她不惜福,死了也是活该,妾是惜福的,妾比她更能服侍陛下满意,妾愿意……”
元宝惊的全身冷汗几乎把衣裳打透,快别说了,不然陛下又要发疯。
萧昶一开始还在忍耐,这是救命恩人,他再愤怒,也不能要她性命。
他开始冷笑:“朕对你,真是宽容的够了。”
萧昶眼中恢复清名,待看见她身上穿的,热血涌上头顶,让他头更疼,也更暴怒。
“湄湄才没有死,她只是暂时回了娘家。”萧昶眼睛更亮:“对,她回娘家了,她只是生朕的气,才暂时不见朕,这女人,就是喜欢拿捏朕。”
他叹气,口气无奈又宠溺:“没办法,谁让朕就是这么爱她呢。”
视线终于落在沈碧珠身上,柔如春水顿时变为冷厉刺骨的寒风:“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咒皇后去死?居心不良,其心可诛!”
沈碧珠惊恐的瞪大眼睛,陛下对她一向温和,给了她很多特权,甚至连先头的谢皇后都要让她三分,她并不知晓,萧昶的嘴毒的很,只靠斥责,都能让一个前朝朝臣羞耻捂脸,欲撞柱而死。
“陛下怎能如此说妾,妾不是那些妄图攀龙附凤的女人,妾是沈碧珠!”
“沈碧珠?”萧昶冷笑,不带丝毫感情望着她:“你沈碧珠还不如薛氏王氏,朕真是做错了,给了你那些特许,让你生出妄想,诅咒朕的湄湄,还想要取而代之!”
沈碧珠膝行几步,上去拽萧昶的裤角,企图伏在他膝头,下一刻,她便喘不过气,眼白外翻。
萧昶竟是直接攥着她的脖子,把她提溜起来,大掌毫不容情,持续加力。
“你记住了,湄湄是皇后,朕唯一的元后嫡妻,岂是你这种贱东西能比得上的,诅咒皇后,此乃一罪,身为臣妻,不守妇道,勾引皇帝,此乃二罪,好好地埠阳侯夫人不做,平安富贵的日子不享,朕成全你。”
萧昶神态癫狂,手里的沈碧珠,脸涨红,因为无法喘息,舌头都要翻了出来。
“陛下,埠阳侯夫人,要被掐死了。”元宝提醒,他可不是心疼沈氏,皇后刚失踪,臣妻若是在宫内,被陛下活活掐死,传闻会再动摇臣心。
萧昶恍然,将沈碧珠丢弃在地,昔日他居然对这种女人动过心,真是耻辱至极,她若一直端着,不屑皇权,不屑他萧昶的架子,他还能高看她几眼。
“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贱人,也配与朕的湄湄相提并论?把她衣裳给朕扒了,敢穿跟湄湄相同的衣裳,平白污了湄湄清名。”
元宝得令,几个宫中仆妇将人按在地上,将那身紫色宫装扒下。
“传朕令,埠阳侯教妻不严,褫夺侯爵之位,贬为庶民,叫他好生管教沈氏,莫要在随意放她出来胡乱勾引朕,朕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嘴里塞,岂不成了昏君。”
沈碧珠的脸都白了,张嘴欲要求情。
萧昶却仍不解气:“不给沈氏赐衣,就让她这么出去,叫人瞧瞧,这贱妇是如何水性,妄图攀折富贵,抛夫弃子求荣的。”
沈碧珠已经完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萧昶冷嗤:“朕还当真以为你是什么一心一意的贞洁烈女,告诉周志学,沈氏丢脸,虽不可休妻,朕允他贬妻为妾,令聘良妇。”
沈碧珠面色,一瞬比一瞬惨白,此时已经没有人色了,她瘫软在地上,一切都完了。
元宝生怕此事再进一步扩大,忙堵住沈碧珠的嘴,给她送出宫。
萧昶颓然倒在地上,如此放荡不羁,一点也不符合九五之尊的身份,就那么静静的,像是死了一般的躺着。
事情已经查清楚,元宝急匆匆的回来:“陛下,查清楚了,上回沈氏用的是您钦赐的腰牌,才进了西山大营后帐,这一回用的是太后的腰牌。”
萧昶冷笑:“湄湄不在宫里,这些妖魔鬼怪,就忍耐不住了。”
“陛下莫恼,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陛下后宫空虚,以前陛下专宠皇后娘娘,现在娘娘……
回了娘家,权贵们心思便活络了。”
“处置了一个沈氏,朕大约就能安静一些时日了。”萧昶嗤笑,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狂笑到最后,便成了伤心哭泣。
“朕是不是英明神武,生的也风流韵致,好看极了,朕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是吧?”
是,可之前陛下很不喜欢别人拿他相貌秀致的事说事。
“你看那些女人,拼了命往朕身上扑,她们都想留在朕身边,做朕的嫔妃,为什么她就不稀罕朕,朕有那么糟糕吗?”
元宝不敢说话。
“那么多女人想要嫁给朕,朕都没要,我都已经把那些狂蜂浪蝶弄走了,开始洁身自好,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湄湄,为什么你不回来?我只要你,只要你啊。”
萧昶失声痛哭。
“快些,回来吧,我好想你。”
第117章 芝麻馅的太子承平五年,成王下狱……
承平五年,成王下狱,天子于成王府搜出龙袍及兵器,以谋反罪论,支持成王的世家,均获罪,男丁流放,女眷或发卖为奴或沦为贱籍,至此没了后党与成王掣肘,海晏河清,承平帝萧昶,成了真真正正大权在握的帝王。
皇帝之位越发稳固,对刺蛮征战也屡有收获,刺蛮认降,愿奉大周为父之国,使十七王子入京为质,并每年供奉牛羊各一万只,驼一千只,以示臣服,遣迎亲使,请大周降公主为汗王大妃。
大周不和亲,以女止战,是耻辱,但这回情况不同,刺蛮是认父,以婿自称,公主嫁过去乃是大妃,正妻之仪,萧昶也的确有心,以大周礼仪教化刺蛮,萧昶没有女儿,倒是有亲姐妹,养姐妹,一时间宗室都有些惶惶不安,生怕萧昶当真嫁个公主过去。
谁知,萧昶并未从公主和宗室女中挑选,反而在掖庭待诏里选了个良家子,认其为女,封了公主。
为表示看重此次降女和亲,萧昶让人精挑细选,务必选一位出众的美人儿。
原以为这些良家子都不愿前往草原苦寒之地,谁知自愿的不少,毕竟掖庭待诏都是平民出身,本就是陛下的预备后宫,若能得幸,没准能一飞冲天,可陛下已经三年不曾亲近后宫了,不选秀不临幸宫女,更遑论她们这些掖庭待诏,长久的等下去,也不过是老死宫中,闲坐说玄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