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舒服吗?”他的闷笑在耳后想起:“方才说的,更舒服的事,要不要试一试。”
  她抬起手指,去抚摸他有些湿的额发,不知是被气氛感染流出的汗珠,还是水汽蒸腾导致的,双眸中仿佛含着雾霭,看过来的样子,带着一点低位者对高位者的乞求。
  或许是太放松了,也或许是他的姿态放的太低,崔湄有点恶趣味,手指从他光洁额头滑下,按在他的眼角处,揉了揉,满意的看到他眼尾出现一抹红。
  绯红的色泽,当真绮丽的动人心魄,而他的表情也是温顺的,甚至带着一点跃跃欲试,湿漉漉的神情,从下往上看的魅惑眼神。
  崔湄没能忍住,手指滑到他的鼻尖上。
  被他捉住了,含在嘴里,她揉按着他的嘴唇,将那唇,按的绯红,他是在故意讨好她?
  崔湄发现了,自重逢以来,他不仅不再像从前那样,强取豪夺,完全不问她的想法,还开始用男色勾引她?
  也只是亲吻着她的手指,崔湄没说话,他就只是看着。
  亲吻了一下:“试试嘛?”
  崔湄还在犹豫。
  “不到最后,只是让你舒服,我来服侍你。”
  崔湄的理智在告诉她,这不可以,不能牵扯上多余的关系,她要心如止水,不论他出什么招式,她都不能往心里去,若是在意,从心理上她就输了,只要她不在意,他做什么都破不了招。
  无欲则刚,她一直记着这句话。
  但现在,面前这男人,仿若蛇妖精怪变化的艳鬼,宽大的妃色袍子覆在她身上,那张面容绮丽的,不像真人,缠在她身上,生生世世,哪怕她有朝一日死去,也不得解脱。
  他要怎么伺候?
  她听到自己问了出来,声音完全不像自己能说出的话。
  她太舒服,也太迷醉了,或许又是他的姿态做的很足,等待她垂青,甚至显得委曲求全。
  崔湄此时终于察觉出,那些上位者磋磨逗弄女子时,是什么心思,果然看别人取悦自己,才十分有趣。
  萧昶笑了笑,说不出的妩媚风流,他抚了抚她的身体:“冷吗?”
  岭南虽然湿热,但她身上的小衣和亵裤,湿乎乎的包裹在身上,山风吹过,也的确有些凉意。
  比起身上的凉,心口却很热。
  崔湄低着头,想要看他如何施为。
  萧昶亲了亲她的手指:“很快,就让湄湄缓和起来。”
  他抱起她,将她架在水池边缘,而自己俯身下去。
  崔湄顿时睁大眼睛:“萧昶,你……”
  她已经全然说不出话了,恍恍惚惚间,见到他从□□抬起那张明艳的脸,唇角还带着一点水光。
  “湄湄……”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吸食花蜜的果子,熟透了,往外滴坠着汁液,而他是蜜蜂还是蝴蝶,什么都好,滋滋的从她身体中索取更多的果液。
  他变成了山精野怪,来采补她呢,等明日一早,她不会变成个老妪,或者一副枯骨吧。
  她没能变成一副枯骨,反而容色更加饱满了,虽然精神头不是很足,没能五更天起床磨草药,久违的睡过了。
  “阿娘,您起了吗,泣奴要进来了。”
  “没起呢,你等等。”萧昶替她说了话。
  昨夜颠鸾倒凤,已不知天地为何物,昏昏沉沉被抱回来,崔湄很是倦怠,强撑着要起身,她是长辈,怎能在儿子面前没了面子,不给儿子打个好样子。
  然而想要爬起来,却浑身懒懒。
  萧昶将铜镜交给她,崔湄很想白他一眼,却到底没底气,用镜子一照,却发现裸露在外的肌肤并无什么痕迹,但一扯开衣裳,就惨不忍睹了,堆堆叠叠的红痕,宛如一朵一朵盛开的桃花。
  “你瞧瞧,身上都是痕迹,看你干的好事。”
  萧昶不解:“可,这些都是问过湄湄,湄湄允许后,我才亲的,湄湄叫我亲的重一些。”
  “……”崔湄整个人都涨红了:“是,是我叫你这么做的,可分明是你诱惑我,我脑子不清楚,才会这么说。”
  萧昶神情落寞,轻叹一声:“好,都是我的错,湄湄生气,打我两下,别气坏身子。”
  崔湄所有辩解责备的话,全都憋在
  喉咙里,她确实没理,毕竟昨夜爽快的只有她,她让他不要行道最后,他居然真的就同意了,最后哪怕都憋得双颊通红,身体灼烧,都完全没有纾解。
  萧昶变得,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从前他哪里会委屈自己呢,最癫狂的时候,她不论如何求饶,他都不管不顾的。
  下意识瞥了一眼他的胯间,她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你,你真的没事吗?”
  萧昶淡笑,脸上没有半分不敢喝怨恨:“说了伺候湄湄高兴,只要湄湄舒服了,我也就舒服了,至于别的,我没关系的。”
  他眉眼低垂,说的话宛如谁家内宅的妾妇人。
  崔湄很想提醒他,别以为这般以退为进她就心疼他,就能原谅他,想跟他回去,目光落到他的脸上,顿时一凝。
  他依旧松松束着头发,脸颊留下两缕,胸口衣襟大开,露出一片漂亮春色,凑过来给她遮掩衣襟时,不经意的,露出一截锁骨。
  有隐隐约约的抓痕,从他衣襟露出。
  发丝靠近她,落在她的手上,挑逗的蹭她,让她想起昨晚,不由得心猿意马。
  “你,你当真没事吗。”
  萧昶笑的温柔:“湄湄关心我?我真高兴,但只要湄湄觉得好,觉得舒服,我就也心满意足,别的并不奢求更多,我没关系的。”
  他表现出来的委曲求全,简直像个侍奉丈夫的妻妾,崔湄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他又凑了过来:“有些人喜欢在旁人身上作画,很会享受,湄湄想在我身上画吗?我的身子,白皙漂亮吗,湄湄想不想画一副芍药春睡图?”
  他捉着她的手,在他胸口处打圈。
  崔湄骇然,这萧昶是疯了吗,哪里学来的勾栏手段?
  第147章 以退为进四年不见,他不仅学会了……
  四年不见,他不仅学会了装可怜,委曲求全装贤惠,还用自己的美貌引诱她?
  崔湄张口结舌,脸上白白红红,最后只能倒吸一口冷气,从前他行事强势霸道,她不怕他霸道,想了很多法子应对他。
  不管他如何强取豪夺,她冷处理就好了,左右不过是又一次死遁,活着不错,死了也可以,可他现在不仅不逼迫她,反而处处委屈自己,好似逼迫的那个人成了她。
  他一介帝王,在她面前低眉顺眼到如此地步,昨夜还跪坐在一旁服侍她,他到底跟谁学的,满身的风尘气。
  可崔湄不得不说,他生的精致,这么惺惺作态后,风流妩媚,漂亮极了,她实在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啊。
  毕竟她只是心死了,嘴没死,只是隐居,又不是出家。
  离开皇宫后,因为打着隐姓埋名一辈子的算盘,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再寻个男人,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但她记挂着孩子,泣奴是太子,有一日真相大白,总不好让孩子难做,面上无光,与萧昶爱恨痴缠,好似耗尽了她所有的的情感,怎么也没办法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之中。
  而外面的男人,别说相貌比得过萧昶和陆子期,就连醉酒落水而死的陆五都是比不过的,世家大族的公子,金尊玉贵的养着,不是外面普通的庄稼汉能比的。
  虽说男子以相貌衡量过于肤浅,但好些打她主意的,流于表面的粗鲁,遮掩都不愿遮掩,对她毁容的相貌挑挑拣拣,肆意评价她的身段,直接将她是否生养,在外行医能赚多少银子,全都摆在台面上。
  后来她烦不胜烦,也为了不给师父带来麻烦,开始假装毁容,之前想跟她议亲的,至少还有个正经营生,是没娶过妻身家清白的青年男子,毁容之后,一些快五十岁的老光棍,家里要养好几个孩子的老光棍,一个月赚不了一百钱的二流子,都开始打听她。
  这些底层男人,以为女子从天上跌进了泥土里,自己也能占个便宜,来尝尝这块肥肉了,中间经历的崎岖坎坷,不言而喻,甚至有女人拿她做人情,有她救助过的女人,自己备受糟践被丈夫打,却还想介绍自己的小叔给她认识。
  好在师父就立了女户,她便也能自立户籍,除了行医时一概不出门,也就绝了那些狂蜂浪蝶的心思。
  萧昶和陆子期,虽然对女人不好,既渣又花心,从前还嫌弃她身份低微,但不论是相貌还是地位权势,都比这些男人要好得多。
  从前萧昶最忌惮旁人说自己生的貌美,身为皇帝,有权势就够了,别的不过是锦上添花。
  如今却没想到,他居然学了往日最不屑的做派,一点也没男子气概。
  泣奴等不及,崔湄穿上外裳时就跑了进来,她下了一跳急忙给萧昶把胸前的衣襟遮掩好,在孩子面前敞胸露怀的,很不像样。
  “有什么好遮掩的,又不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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