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早、有、经、验。”沮授咬牙切齿。
他闭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严肃传令:“传主公之令,赵溪、罗市、左校,各领三万将士,前往青兖边界,待命!李楼、管亥、沮授坐镇青州。”
赵溪表情立刻严肃:“请军师将主公密信与调兵虎符给本将一观!”
看过密信和陈昭仿照她身上玉佩制造的虎符,确认的确是主公命令,赵溪才拿着虎符调兵遣将。
洛阳城。
三月壬午,皇子刘辩即皇帝位,年十二,因年幼暂不理政,尊生母何皇后为太后,太后临朝摄政。
新帝已经继位,群臣和宦官的争斗却并没有停止。
就在朝政依然动荡之时,一道消息传入了洛阳。
“青州昭明军渠帅陈昭上奏,言她听闻新帝即位,深受感化,愿意归顺我朝为臣。太后欲以陈昭为青州牧。”
何进匆匆从宫中回来,召集亲信宣布了这个消息。
席上瞬间炸开了。
“那昭明军是黄巾余孽,如何能为青州牧?”袁绍率先跳出来反对。
“那昭明军发兵十万,在青兖交界之地虎视眈眈,诸位打算如何应对?”何进疲惫道。
顿时一片沉默。
要么打仗,要么接受陈昭归顺。可打仗谁去打?皇甫嵩去打?
那皇甫嵩对先帝忠心耿耿,先帝死的蹊跷,何进敢把兵权交给皇甫嵩吗?他不敢,他怕皇甫嵩拿到兵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先帝报仇。
还有人想要反对,都被何进轻飘飘两句“她又没自称反贼,何必费心挑起争斗”和“你有本事你去筹集军费”给怼回去了。
这件事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掀过去了。
新帝登基,涉及的利益太多,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朝堂上的利益中,对谁是州牧并不在意。
黑山的黑山军都嚣张得直接举旗自称黄巾余孽了,也没见哪位公卿想办法去平乱。反正青州本来也大多都在陈昭那反贼的手中,如今那反贼想要归顺大汉,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平乱,这是好事。
至于陈昭是个女人?那垂帘听政的何太后不也是个女人吗,多大事啊,只要不掺和他们和宦官的争斗,管她呢。天子都没说什么,他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终于能名正言顺当大汉忠臣了。”
陈昭穿着州牧官服,跟在何太后身后感慨。
方才何太后亲自带着她上朝,把青州牧的印玺交给了她。
她从今以后就是大汉天子认证的大汉忠臣了。
除了曹操和蔡邕惊愕的眼神比较刺眼之外,一切顺利。
“你当真不愿意留在洛阳?”何太后叹息,“先帝曾立张让为列侯,你留在洛阳,本宫也想法子立你为列侯不好吗?”
她是真起了惜才之心。
自然,也和觉得宦官比不上陈昭有用有那么亿点点关系。
陈昭状似无意提醒:“承蒙殿下高看,只是臣的昭明军不可一日无将。”
何太后长叹一口气:“罢了。”
“本宫今日带你进宫,是让你再给天子和陈留王相一次面。”
陈昭沉默片刻道:“天子受上天庇佑,相士不可为天子相面,臣只能为陈留王相面。”
最近回老家过年所以更新有一点点不稳定不过还是会日更的!
第43章第 43 章:我只看得起曹操
很快就到了甘泉宫。
这还是陈昭第一次在白天来此,上次来去匆匆,她都没来得及参观这帝王寝殿。
陈昭赞叹打量着寝殿,趁着刘辩还没回来,借口堪舆风水,在甘泉宫内外来回转了几圈。
“甘泉宫内可有暗道?”陈昭东敲敲西敲敲,试图从某面墙后面找出密道。
何太后微妙抬头:“为何要有密道?”
“为了出宫玩闹?逃命躲灾?”陈昭脑洞大开。
“你没听说过先帝做过的荒唐事吗,在宫中设立市坊,以宫人宦官为商贾小贩。”何太后轻蔑,“皇帝想要玩闹的法子多着,何必躲躲藏藏。”
“至于逃命”何太后不太理解陈昭的想法,“这是大汉皇宫。”
天下间没有地方能比帝王寝宫更安全了。
“弟弟,你快跟上!”
殿外传来两道孩童嬉闹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前一后两个牵着手的身影欢快跑入殿内。
正是如今十二岁的天子刘辩和七岁的陈留王刘协。
刘辩看到端坐在殿内的何太后,原本欢快的神情瞬间转为慌张,他手忙脚乱松开了与刘协相握的手。
“孩儿见过母后。”
站在刘辩身后还是孩童模样的刘协更加胆怯,往刘辩身后躲了躲,“臣见过太后。”
何太后端庄点头,勾勾手指示意二人过来,把刘辩揽入怀中,轻推一把刘协,把他推到陈昭身前。
“看吧。”
离开了刘辩的刘协肉眼可见的慌张,他手足无措站在陈昭身前,肉肉的手指攥紧衣角,不知所措。
陈昭先起身拱手行礼:“臣参见陛下,见过陈留王殿下。”
刘辩还没反应过来“陛下”是他,被何太后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慌张道:“爱卿平身。”
也难怪刘宏比起这个长子更看重小儿子。陈昭在心中默默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十二岁和刘宏的十二岁有点欺负小孩了。
祢衡那小子十二岁的时候都知道扯着“贤才”的大旗来找她麻烦。
刘辩怯懦的不像是天子。甚至比不上才七岁的陈留王刘协镇定。
陈昭从袖中掏出两块玉佩,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块雕琢成蟠龙之形的青玉佩,一块白虎形状白玉佩。
都是从张让府上库房拿的现成宝物。
陈昭把蟠龙玉佩递给刘辩,刘辩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如今是天子,想要讨好他的人能从洛阳排到青州,就算先前还不是天子的时候,作为皇后之子他也没缺过玉佩。
刘协则抱着虎形玉佩礼貌道谢之后才收下,当场就挂在了自己腰间。
他不知道为何疼爱自己的皇祖母忽然就“病”了。可小孩子也有自己的第六感,从周围宫人对他与往日不同的态度中,刘协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
先前和他一起玩闹的兄长,忽然就变成了父皇那样的天子,对他不友好的何皇后变成了太后,对他好的祖母连面都见不到。
或许是祖传的保命血脉本能,刘协下意识对周围所有人流露出最柔软善良的一面。
何太后不可置否,就这么看着陈昭和刘协交流。
于她而言,她和刘辩是君,陈昭和刘协是臣,君臣之间横亘着难以跨越的横沟。
君不必在意臣的举动,陈昭和其他臣子不同的地方就是她会一点相面之术,仅此而已。刘协用处就更少了,若不是看在辩儿和他还有些兄弟情谊的份上,何太后早就把他扔去陈留国自生自灭了。
陈昭抬手解下自己腰侧的虎形玉佩,用二指夹住在刘协面前晃动。
“殿下看,臣也有一块与殿下差不多的玉佩,只是臣这块玉佩虎目处有一点黄斑,玉质比不上送给殿下的这块玉佩。”
陈昭的这块玉佩跟随她穿过时间,技艺和东汉的技艺有显著差别,很容易分辨出来不同。
刘协懵懂点头,记住了这句“虎目处有一点黄斑”。
陈昭这才把玉佩重新挂回腰间,对何太后点点头。
何太后会意,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带着陈昭离开了甘泉宫。
路过刘协身边时,陈昭看着圆头圆脑的刘协,忽然迅雷般伸手揉了一把刘协的小圆脑袋,在刘协反应过来之前又若无其事收回了手。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刘协。
“如何?”何太后带着陈昭回了长秋宫。
陈昭十分镇定:“陈留王刘协日后以公侯之礼下葬。”
“当真?”何太后面上浮现喜色。
陈昭肯定道:“只低不高!”
汉之后还是不是魏晋不好说,可无论谁胜了,刘协肯定都当不了王,运气好能做个山阳公,运气不好死在哪个诸侯手中也未可知。
听在何太后耳中,就是刘协日后估计得罪了她或者刘辩,被从陈留王降爵为公侯。
反正怎么听下场都不算好。
何太后心满意足,又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打发了陈昭。
陈昭走出殿门看到守在殿外寸步不离的张让,主动上前打招呼:“张常侍好久不见,有一事昭还要告知你一声为了给你祈福,昭不告而取了亿点你府库钱财”
翌日,陈昭哼着歌前往蔡府,准备带上自己心爱的小谋士收拾行李离开洛阳。
而后就被堵在了蔡府门外。
蔡邕老当益壮拦在门前,分明是一个大儒,却愣生生表现出了吕布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将气势。
“青州牧来的不巧,下官正要出门访友,今日无暇款待贵客。”
陈昭“哦”了一声,轻松道:“昭也并非来寻蔡公,昭来寻文姬探讨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