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祁衍觉得自己干脆改行当老师算了。
她连接吻时伸舌头都得自己教,还有那两只手,全程紧张地攥紧拳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祁衍眉头微皱,将她的舌头从口腔里吐出:“手放上来。”
她老实照做。
他眉头皱得更紧:“没让你握拳头。”
她便听话的松开。
“摸几下。”
她动作死板,来来回回。
男人冷笑:“我还以为你在我用的身体钻木取火。”
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悦,江沛玉吓的身子一抖,眼神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想起之前,祁衍反而有些怀念那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的云妮了。
那个时候比现在好骗。
孩子大了,有经验了,也变聪明了,越发不好糊弄了。
虽然是从零到一的区别,但至少是有进步的。
祁衍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女人。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亲昵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待会陪我去个地方。”
江沛玉惊讶地抬起头:“什么?”
他被她的反应逗笑:“你不是怪我将你带过来,却一直不管你吗。”
江沛玉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话...她明明只在私下里和安茜吐槽过。
“我没有...我只是...”
面对她的狡辩,男人笑容宠溺地点头:“是是是,你没有,是哥哥冤枉你了。”
他亲自替江沛玉料理好那些螃蟹,然后拿来消毒餐巾擦手,看着她吃。
江沛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用餐时,负责这顿饭的厨师会站在一旁,随时等待反馈。
直到她将这顿饭吃完。
而那些佣人也会全程站在一旁。方便第一时间为主人处理和解决问题。
譬如递上消毒餐巾,或是第一时间端茶倒水。
眼下祁衍似乎也没有用餐的打算,唯一在吃饭的就只剩下江沛玉一个人。
这么多人看她一个人吃饭....
江沛玉有些不自在地询问祁衍:“哥哥,你不吃吗?”
他摇头:“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但是也不能不吃饭,胃会痛的。”她说的一本正经,一脸认真。主动地用餐叉将盘中那块最嫩的蟹肉喂到他嘴边。
还学着妈妈小时候喂她吃饭那样,“啊~”
发出这个音的同时,她张开嘴。
甚至能够看见她健康红润的舌头。
半个小时前,祁衍刚刚吃过,比面前这只澳龙的味道好上一百倍。
男人那只宽大的手此时搭放在桌边,指腹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
其实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他仍旧不紧不慢地等着她将这顿饭吃完,不打算催促她。
因为她的那一声“啊~”
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下,男人略微垂眸,视线落在她的嘴上。
江沛玉还在劝他:“偶尔一顿不吃没关系,但经常不吃的话,胃会出问题的。”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身体健康的重要性。
越是居高位的人越是想要长命百岁。
据说中国许多任皇帝都曾痴迷过长生之术。
权力有多诱人,只有拥有过它的人才知道。一旦得到就无法容忍失去。
死亡也是。
祁衍每年都会定期体检,他的身体非常健康。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经常不吃?”
嗯....她猜的。
“我当然知道..”她脸有点红,是撒谎时的难为情造成的。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肉麻的话。
“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所以我知道。。”
“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男人语速缓慢地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喉结滚了滚。
他似乎读爽了,笑容从他无动于衷的眼底攀升,声音也变得暧昧起来,“的确,哥哥和云妮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江沛玉想,她的脸一定红透了。但愿贺灵不会因此认为她是一个对待感情很随便的女人。
祁衍最后如她所愿,陪她吃了点。
原本定在八点的见面,他们九点才出门。
坐在车上,中间的挡板早就放了下来。江沛玉觉得自己和祁衍仿佛置身在一个只有他们的二人世界中。
她拉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或许是进入了城镇,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破旧。大街上很多只穿上衣光着屁股满街玩闹的小孩。
那些大人则在路边摆摊,天气原因使得这些食物更加容易腐坏,周围围满了苍蝇。
有些人甚至在路边挑拣那些被扔掉的烂菜叶果腹。
江沛玉看到这一切,内心有些被震撼到。
这辆价值千万的车辆从这条贫瘠肮脏的道路驶过,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些玩闹的小孩纷纷退让,眼神好奇地看过来。
江沛玉甚至还和其中一个孩子对上了视线。
祁衍在她敏感的情绪得到发散前,及时将她面前的车帘放下了。
“另一条路被炸了,所以今天只能暂时改道。”他皱了皱眉,“看来下次出行还是应该搭乘直升机。”
江沛玉知道,他是嫌这里太脏。
这次回去之后,这辆车的四个车轮一定会被换掉。
甚至极大的可能,这辆车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停车场。
不知道为什么,江沛玉突然想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
对此,祁衍发出一阵很淡的嗤笑。
笑她无用而又廉价的同情心。
“普桑常年爆发内战,包括那条路也是被他们自己人炸的。他们之所以穷,也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我只是觉得.....”江沛玉刚要开口。
被祁衍不耐烦地打断:“行了,把你的爱心用对地方。”
她的博爱令祁衍感到不爽。
江沛玉听到他的话,立马吓到不敢再开口,乖乖坐正,腰挺的笔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
活脱脱一个正在上课的小学生。
看到她这副模样,祁衍又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凶她。
...算了。
只有吃点苦头她才会长记性。
她的眼里总是有很多人。
这让他不爽。
-
江沛玉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她落座。
今天这栋楼被提前清了场,没有其他人,
她不怎么记仇,这会儿就已经忘记了刚才被凶的事情。
好奇地左看右看,祁衍也因为刚才的事对她容忍度变高不少。
只要她别乱跑,别的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的主角不是祁衍,另有其人。
扎克利走过来,祁衍看着他:“人来了?”
扎克利点头,态度恭敬:“在里面。”
话说完,他看了眼站在祁衍身边的江沛玉。
祁衍低头点燃一支烟,他让江沛玉去包间等:“哥哥有些事情需要先去处理,你去里面坐着等我。如果觉得无聊,十二楼有歌舞剧表演,不要一个人去,让管家陪你。”
他这番话像是父亲在交代不懂事的女儿不要乱跑。
江沛玉其实不太想自己过去。她宁愿站在外面等他忙完。
但很显然,既然祁衍已经将话说出口了,就是没打算让她等自己。
“嗯。”她只能点头,“我知道了。”
祁衍今天穿的还算正式,戗驳领的双排扣西装,材质是黑色羊毛,严格按照尺寸订的皮质手套,只戴在了右手,和西装一个颜色。严丝合缝地勾勒出他的掌骨轮廓和修长的手指。
酒红色的条纹领带被修饰腰身的西装马甲遮住四分之三。
那件黑色大衣分别搭在他的左右
肩上,完完全全地被他的宽肩撑开。
身材高大的人很适合穿大衣。
不是衣服衬他,而是他伟岸而强大的气场,令这套量身裁剪的手工高定,将它该有的优雅发挥到了极致。
不需要任何言语来赘述,现在的祁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绅士。克制而内敛。
身后的祁衍推开门进去,在开门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一阵有些奇怪的声音。
嗯...之所以觉得熟悉。
是因为她今天早上才刚被祁衍弄到发出类似的声音。
-
埃文是路德的弟弟,同时也是今天这场宴会真正的主人公。
和调查的结果完全一致,对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只知道玩女人。
祁衍进去时,刚好是最激烈的时候。好在有门帘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祁衍对于别人性-生活没有丝毫兴趣。
甚至觉得极具柔软光滑的肉-体叠在一起观感十分恶心。
他优雅地落座,没有打扰,而是看了眼不远处坐在钢琴旁的女人,冲她点头示意。
很快,琴声盖过了这些令人反胃的声音。
祁衍长腿交叠,一边欣赏琴声,一边低头看着腕表,从他进来到现在,五分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