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句话。
只吃cock不吃苦。
看来这几天的旅游并没有让妈妈完全放下心。
江烟告诉她,这些都是虚假的。这些人的真心不堪一击,甚至于算不上爱,而是一种掌控和占有感。
他们将伴侣当成所有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样注定是无法给予尊重的,只有玩弄。毫无例外,留给她们的结局只有被遗弃。
这些人对待真正的猫狗宠物,都比对待她们要认真负责。至少不会随意舍弃,厌倦了也是扔给仆人去喂养。
与其等着被遗弃,还不如早点离开,从这种没有人权和尊严的关系中离开。
江沛玉听的目瞪口呆,她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妈妈。
“波顿叔叔他...”
江沛玉以为波顿叔叔至少是喜欢妈妈的,否则也不会拥有这么大的执念。
可她没想过,妈妈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
事实上,祁衍早就暗示过她很多次。
甚至已经可以算得上明示了。
她对波顿叔叔从一开始的渴望从他那里获得父爱,再到后来的尊敬和失落。
现在直接转变成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用
母女俩抱在一起,因为心疼对方而一起哭了起来。
祁衍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经过房门外时,听见里面传出的哭声,一老一小,几乎都要重叠在一起了。
他眼眸微眯。
这是送个礼物互殴上了?
扎克利欲言又止:“需要我进去......”
“不用。”男人头也没回地走了,他一身严肃得体的西装,大衣搭挽在臂弯,一丝不苟的背头,露出骨相立体的整张脸。如此正式的打扮,显然今天的会议很重要。
相比起来,他对‘母女打架’的结果不感兴趣。
就算真打起来,云妮也不会吃亏。
那孩子看着瘦,其实力气挺大,一身的憨劲。
就算真的打起来,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她们的母子情破裂,他上位的机会可就来了。
他早就不满她还有亲人还活着,要是全死了,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当然,不爽归不爽,他也不会去做些什么。他可是个十足的好人。
此时的房间里,江烟已经停止了哭泣,她抱着江沛玉柔声安抚她的情绪:“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妈妈都不会再抛下小鱼的。”
江沛玉红着眼睛点头,声音哽咽:“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这里,我早就长大了,我可以保护好你。”
她已经二十二岁了,不再是那个被奶奶和爸爸嫌弃,只能躲起来偷偷哭的小孩子。
她的肩膀也可以让别人倚靠。
她会离开这里的。
尽快带着妈妈一起离开这里。
第32章像是一瓶醋在她的心里被打……
妈妈告诉江沛玉,她之前之所以能够顺利离开,是因为祁衍帮的忙。
江沛玉立刻说:“那我去找他帮忙!”
话说完,她才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重新坐下,又弱弱地补上一句:“他应该...大概率不会帮忙。”
妈妈摇了摇头,笑容无奈地安抚她睡下。让她不用想太多,先休息好,身体要紧。
等到江沛玉睡着之后,她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衣领往下拉。
看清楚那些并不是伤口只是吻痕,妈妈松了口气。
无比心疼且自责地松了一口气。又重新为她盖好被子。
没受伤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江沛玉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起床碰到了匆忙外出的扎克利,他的本名叫做zacharyalexandermckenzie,是一名意大利人,同时也是跟在祁衍身边的武装保镖。
别的江沛玉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长得很凶,尤其是眼神。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上面详细讲解了不同的眼神。
其中最让她觉得可怕的就是杀过人的死刑犯才会有的眼神。
她总觉得,zachary的眼神甚至比书里的例图还要可怕。
每次看到他,她都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面对祁衍时完全不同。
祁衍偶尔也让她感到害怕,但更多的是安全感。
独一无二的那种安全感。
她想,或许在其他人眼中,祁衍的可怕程度比zachary对她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他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嗯......”她本来是想假装没看到他,但对方要离开的方向似乎正好是自己这边。
江沛玉不得不提起精神和他打招呼。
她刚露出惯有的礼貌微笑,‘早上好’还没说出口,对方就直接绕过她离开了。
离开了。
开了。
了。
嗯...好吧。
江沛玉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
或许对方只是天生比较高冷。
“怎么了。”
旁边的书房门开了,祁衍从里面出来,正好看到她露出这幅窘迫的蠢样,“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他将手上的外套随手递给旁边的zachary,对方立刻温顺接过,搭挽在臂弯。
而祁衍,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她,视线全程都放在江沛玉的身上。
宽肩在衬衫下舒展,袖扣泛着典雅的光泽。
他伸手扶正领带,脚步从容地走向她:“今天有课吗,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她想说,她自己可以去。
祁衍抬腕看了眼时间,优雅地微笑:“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给我们云妮当一整天的专属司机。”
江沛玉注意到他佩戴的腕表,是她送给他的那只。
她还以为他会随手摘了扔掉,没想到......
“这是云妮送给哥哥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当然要好好保存。”男人衬衫袖口上卷,露出半截结实有力的手臂。
起到固定作用的黑色袖箍在此刻具备着比实用性更高的观赏价值。牢牢固定在大臂上,在衬衫上压出褶皱,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
那块老旧的腕表和他的气质明显不搭,却在他浑然天成的掌权者气质衬托下,多出了几分神秘低调的高贵。
江沛玉总算明白了那句‘艺术品的价值不在于它自身,而在于拥有它的人是谁’是什么意思了。
一块三百欧的手表,被他戴出了无价之宝的昂贵。
此时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手指漫不经心地在上面敲了敲,“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对,是哪里不舒服?”
江沛玉摇头:“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有些吓人。”
“吓人。zachary?”祁衍笑了,“要是不喜欢,可以直接枪打穿他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将原本要说的部位换成了‘腿’
“打穿他的腿吧。哥哥还需要他帮我卖命。”
他笑了笑,像是在哄她。
江沛玉却比刚才更加害怕:“那怎么可以。”
她觉得他对自己的纵容到了溺爱的程度,他一定不适合养孩子,他会成为那种无底线溺爱孩子的家长。
他无所谓一笑:“有什么不可以的。一条狗而已,敢冲主人摆脸色,不教训怎么行。”
“可...他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
“哥哥的就是云妮的。”
江沛玉后悔和他说了这些,她只是觉得他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近而已。她没想到祁衍冷血到这种程度。
那个人平时总是贴身跟着他,任何事情都冲在前面,衷心的像...
好吧,的确有点像一条小狗。
而且是体型很大的小狗。
“好了。”见她闷闷不乐,祁衍将车停下来,抱着她哄。
江沛玉听到身后的鸣笛声不断。她没想到祁衍会这么没素质,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路中间停车。
她提醒他:“交警会扣分的。”
他无动于衷地笑了:“没事,哥哥很少自己开车,可以随便扣。但还是谢谢云妮这么关心哥哥”
她根本就不是在关心他!她只是觉得..
算了。
“会影响到别人。”她说。
可惜他油盐不进,将自私利己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哥哥不在意别人,只在意云妮。还难过吗?
他总是能将一些肉麻的话说的很自然,
江沛玉说:“我本来就没难过。”
他不信:“又在嘴硬。”
“我没有。”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屈指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除非你证明给哥哥看。”
江沛玉觉得有时候和祁衍相处就像是一场博弈。
正义和邪恶的博弈。总是正义的那一方败北。因为有道德人才会被很多外来因素给影响。
听着身后的鸣笛声,江沛玉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的身体扯着安全带,朝驾驶位靠过去,嘴唇贴着他的嘴唇,柔软的碾磨了几下。
肉嘟嘟的嘴唇,湿润润的。相比起来祁衍的嘴唇偏薄,唇线锋利,看着就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