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见星点点头,举起手上的大包装辣条,酸辣味的。占据了江乔一半的书包空间,剩下的位置孤零零放着一个笔袋和一本笔记本,不见一本习题册和教辅书。
她无奈一笑,还记得带笔回家,比江舟好一些。
“林见星!”
不远处有人挥手同她打招呼。
江舟穿着黑色运动短裤,手里拿着球拍套着护腕朝她跑来,黑色运动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他分明的肌肉纹理上,他额间挂着汗水倚靠在林见星面前的栏杆上。
“你也报运动会啦。”林见星递给他一包纸,让他擦汗。问出口才想起二十班是艺体班,体育生占比三分之一,运动会正是他们大展身手的机会。
但为了给其他班级一点机会,学校规定体育特长生不允许报自己专练的项目。比如,如果自己练的是短跑,那就不允许报和跑相关的项目,但可以报跳高、跳远等。
“可不是嘛,非让我报新开的那个羽毛球比赛,都说了我练的网球,和羽毛球差很多,咋就
没人信。”他小声抱怨。
“要是差不多就不让你报了。”
他身后覃聿慢悠悠地走上前,与江舟不同,他身上规矩地穿着校服,出了汗在白色校服上更加明显。
虽然住在一起,但她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覃聿的身材,现在这么看来,感觉还蛮不错的。
覃聿看似是为了拿自己的水杯,实际上是在故意挤开往林见星跟前凑的江舟。
他弯腰的功夫,带着温润体温的指腹隔着纸巾贴上了他的眼皮,他下意识闭上眼,抬手捉住对方熟悉的手腕往下拉。
他睁开眼皮就看到眼前沾了汗水的纸水灵灵地黏在林见星手上一动不动,而透过她的指缝,她也弯腰凑近自己,长睫上下来回扫,眼瞳上亮闪闪的光若隐若现。
她说:“汗差点就流进眼睛里啦,会很痛的!”
然后顺手帮他擦了下另一边眼皮上的汗珠后把纸巾塞进他手里,重新坐直了身子。
“嗯,真贴心。”覃聿张开纸贴在发烫的脸颊上,看似在擦汗实则为了遮住自己止不住扬起的嘴角,侧过脸对江舟说,“我休息会儿,你自个儿先练着吧。”
他单手撑着栏杆翻进观众席,长腿迈了两步坐到林见星的身后。
江舟本也想进去,但被班上人叫走。
林见星觉得无聊,手摸到书包拉链上想抽出本练习册做题。
不远处又有个人叫着她的名字跑向她,声音从远及近。
“林见星,你还不快来练实心球!”孟川气喘吁吁地扶着大腿停在她面前,眼神却看向她身后正在拧保温杯盖子的覃聿。
“我?”林见星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实心球?”
“对啊!你忘了你力壮如牛,一拳锤飞一个人吗?”
第20章 十月晚上回去再让你使劲儿。
林见星笃定他们两个之中肯定有一个被实心球砸过脑袋,失去了某一段记忆。
孟川催促:“还愣着干嘛,走啊!”
林见星忘了反驳,下意识就跟了上去,她反应过来时扭过头,发现身后的覃聿正含着笑看他,嘴里还说着:“力壮如牛。”
笑话她?她撇了撇嘴角,那她还偏要扔这个实心球了。
待她练成归来,真能做到一拳一个人,让覃聿见见他的本事!
林见星叉着腰问:“来吧,我要怎么练?”
孟川欲言又止:“嗯......你就站在那儿,然后举起球,随便扔。”
“就这样?”林见星掂了掂颇有重量的球,觉得不大对劲,“你在开我玩笑吗?”
“嗐,做做样子就行了,覃聿隔那么远看不清的。”孟川摆手,一脸无所谓,“我刚刚要不这么说,你都要被他拿保温杯砸了!”
林见星心说,又是保温杯,这次的保温杯是她亲自选的,外观上看没有一点攻击性。于是说:“你眼镜度数不够了吧?肯定看错了。”
“这还能有假?他故意坐你后头,拧开他的保温杯,要么是想用水泼你,要么是想报上次铁锤的仇!”孟川说得义愤填膺。
“真是谢谢你啊。”林见星只觉得无语,她痛失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被迫站在这里丢那本该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实心球。
孟川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都是小事儿,甭和我客气,咱都是四班的,就该互帮互助。”
入秋之后,夜幕降临的时间逐渐提前,在日落后,林见星终于被放走,半个身子倒在江乔身上走出操场。
身后远远跟着单手拎着她书包的覃聿。
“怎么办乔乔,我的手明天不会抬不起来了吧!”林见星有气无力地说,“难道我真的要去运动会上扔实心球吗?”
“放宽心,不会让你真上的,孟川单纯地想让你在某人面前撑撑场子。”江乔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想笑但艰难地忍住不笑。
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小女孩,在旁边坐得好好的也能出这档子事儿,透露着些许荒诞和好笑。
走出校门,江乔放心地把她推给了覃聿,自己骑上车一溜烟跑了。
覃聿扶着右手边带着温暖体温,软塌塌倒在她身上的林见星,帮她理顺乱糟糟的刘海,还趁乱顺手揉了揉她脑袋,问:“今晚我载你回家?”
她猛地一下重新站好,扶着腰走到自己自行车前开锁:“我要自食其力。”
她的手和腰本来就很酸痛了,再多一个屁\股实在不划算。前几天假期的痛还历历在目。
她颤颤巍巍地骑上车,也不等覃聿,踩着脚踏板就往前开:“我今天要骑得很快很快!你追不上我就算了!”
话音落下时,覃聿已经同她并肩骑行了,闻言他又轻轻按压刹车把手,落下两步的距离:“好,我努力追追你。”
覃聿又在哄她了,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才不信他会追不上他,可她还是说:“那你加油哦!”
但夜晚来临之后,在空荡的街道骑行总归是有点害怕的,尤其是江乔和她说附近有坏人出没。
“覃聿,你还在吗?”她骑车时谨记交通安全,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不敢扭头。
可她怎么觉得后面没了动静,仿佛这条街上没了人。
后头迟迟没有回应传来,林见星的心跳逐渐加快,很久不曾出现的恐惧涌上心头。连平时最常见的路灯倒映下的枝桠也变得骇人,在晚风中沙沙作响。
她颤着声线又叫了遍他的名字,还是没有回应。
在第三遍名字叫出口时,她不安地往后微微扭了下脑袋,车头微微颤动。
还没完全扭过去,又被温热的掌心带着转了回去,熟悉的嗓音传来:“看哪儿呢,看路。”
覃聿身影接近时,林见星离家出走的安全感瞬间回到她身边。
她差点被吓死了,松了口气,但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着点愠怒:“你刚刚怎么不理人?”
“鞋带松了,我停下来系,没听见。”覃聿解释,“我搁后头一直看着你呢,不会丢。”
谁系鞋带还一直抬着头啊!
他看着林见星微微鼓起的白嫩脸颊,起了逗弄的心思,“怎么了?害怕啦?”
“我是怕你出事。”林见星扭开头不看他哼了一声,“所以你......离我近一些,不要在后面。”
“好好好,你要保护我。”覃聿笑着同她并肩骑行,空旷的街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害怕也在常理之中,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开玩笑般说,“毕竟力壮如牛,可以一拳一个坏人。”
覃聿一定是故意的!
林见星啊了一声,分出左手握拳想锤他,但她还没掌握如何单手骑行,松开一只扶在车把上的手后,车立马开始歪歪扭扭走斜线。
拳头还未落到覃聿手臂肌肉上,便被他包在掌心,连车带人稳住了路线。
他说:“知道你有劲儿,晚上回去再让你使劲儿。”
话虽这么说,真到了晚上,林见星洗漱完一丝劲儿都没有了,可她还记得今天的学习任务没完成,坐在桌子前撑着身子写今天语文老师新布置的周记。
写完了也无法松一口气,还有noip的往年题目没刷完。
覃聿开门时,林见星已经因为腰酸得坐不住了,趴在床上摆弄面前的电脑。
洗完蓬松的发丝随意散开,脸颊红扑扑地趴在枕头挤出软肉,睡衣歪歪扭扭地蹭开半边肩头。
都怪晚餐吃了他父母所谓大补的海参,是挺补的。覃聿顿觉血气上涌又下涌,如高山流水般势不可挡,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林见星撑起身子,还歪着头用清澈的眼神看他,催促:“干嘛?让你进来你又不讲话。”
眼见着松垮的衣领就要往下垂,露出锁骨以及下方,覃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飞快地将视线上移看着天花板,心里斥责自己真肮脏龌\龊。
他红着耳根同手同脚挪进房间,目不斜视地走向书桌,背对着她:“我们班这周的周练,给你印好放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