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夜色如墨,劳斯莱斯幻影静静地停在路边。
车身在暖黄路灯的照耀下,泛着温馨的光。
傅知白随意地倚靠在车边,深色的西装裤面料挺括却不失柔软,修长的左腿稳稳地支撑着身体的重心,右腿优雅地抬起,轻轻搭在左腿后。
姿态慵懒又不失矜贵。
他抱着臂,微微外头看向眉头紧蹙,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的人。
南惜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甚至没有发现他。
随着她人越来越近。
傅知白干脆朝她张开双臂。
直到人撞进他怀里:
“发生了什么事儿?值得你皱一路眉?”
在他这里,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心情重要。
南惜倏然回神,下意识要躲,可身体比理智更先识别出他。
熟悉的拥抱温度,萦绕在鼻尖的熟悉香气。
他身上独属于他的神秘烟感气息带着浅浅的酒香,徐徐包裹住她。
令她也成为他的一部分。
怪不得他今日靠在车边,姿态如此不“傅知白式”的慵懒,原来是饮了酒。
南惜抬起头,对上傅知白的视线。
他看向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什么,就是在想后面有场重要的戏,应该用什么
样的情绪。”
傅知白轻笑一声,伸手替她捋了捋被夜风吹得微乱的发丝,动作轻柔而自然:
“别想了,一部戏而已,不值得你消耗情绪。”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今天喝了酒?
南惜感觉,尽管他眼眸依旧如往常般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有点儿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
一部戏而已?
对她而言,这不仅仅是一部戏。
《暗里着迷》是她第一部 女主戏,是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机会。
是她拼尽全力也想做到最好的事。
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傅知白绅士地拉开车门,护住她头顶,邀她上车: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为拍戏这么困扰。”
是她想多了吧?
南惜自问。
随着他邀请的姿态上了车,然后仰头看向傅知白,很正式地说:
“傅知白,拍戏对我来说,不是玩玩而已的事情,演戏、和优秀的导演合作,能在影史留名,是我的梦想。”
傅知白认真倾听完,等她完全坐稳后,才绕到另一侧上车。
车门关闭,安静的车厢内,只有暖气几不可闻的声音。
傅知白在安静中嗓音低沉地解释:
“我没有要侮辱你梦想的意思,我知道演戏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刚才是关心则乱,比起你的梦想,我更担心你不开心。”
“我……没有说你侮辱我梦想,我只是——”
南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就是觉得思绪很乱,最后只能说:“抱歉——”
傅知白明明是好心,安慰她,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傅知白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地弧度,抬手揉揉她发心:
“和我道什么歉?别瞎想。”
南惜“嗯”了一声,靠进傅知白怀里。
尽管全毅说了骑马戏用替身,可骑马戏是高光戏份,她在读剧本时就已经期待很久了。
她还是想自己拍。
“你明天上午有空吗?能不能教我练练马术?”
傅知白以为她是心情不好,想玩点儿新鲜东西,自然答应:
“当然,我的荣幸。”
第45章 他第一次拒绝
45他第一次拒绝
南惜还没住进御园前,傅知白得了匹爱尔兰温血马,这匹马是纪嘉树一直想来试试的,自从南惜入住,他就再没被允许进过御园。
爱尔兰温血马体格强健,性情温和且稳定,既适合竞技赛场,也适用于休闲骑乘。
对于南惜这样的纯新手而言,再适合不过。
南惜没见过别的马房是什么模样,只在剧组见过,基本都是粗糙地搭个能避风雨的草棚。
御园的马房,却可以用巍峨来形容,一进入马房,一股混合着皮革、干草和马匹的特有气味便扑面而来,御园工作人员方方面面都工作仔细,即便是有特殊气味,却并不难闻。
马房内部空间宽敞明亮,马厩隔板由上等胡桃木打造,打磨得光滑如镜,泛着与御园别处细节类似的温润光泽。
每间马厩都宽敞舒适,新来的爱尔兰温血马,被养在最后面一间马厩里。
南惜虽早就决定要自己拍骑马戏,但毕竟没接触过马匹,看剧本时,想象的是自己在马匹上威风凛凛攻击对手的模样,可真接触到马匹,才发现,原来马好大一只,她小心翼翼张开五指比了比,感觉只有这匹马的鼻子大小。
爱尔兰温血马被养入马房后,除了专门照顾它的工作人员,就没接触过别人,此刻来了个陌生人,身上还带着盈盈香气,它好奇地嗅了嗅,鼻腔喷出一股热气。
它突然的动作惊得南惜后退,恰好撞进傅知白怀里。
她惊慌未定,白着一张脸去看傅知白。
傅知白穿着一身深栗色的骑士服,双排扣的收腰上衣,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修长的双腿收入骑士靴里,愈加显得利落的英俊。
他在南惜被吓的瞬间拉起缰绳,给了马匹一个压制的眼神。
爱尔兰温血马在他的掌控下不敢再调皮,动了两下脚,乖乖老实着。
傅知白温热的怀抱给足了南惜安全感,他另一只手护着她,像洞悉人心一般,看穿这匹马,并为她解释:
“看它眼神,是温顺的,它没有恶意,只是对你好奇,闻闻你的味道。”
他的安抚令南惜放下心,她微微点头:
“我怎么开始呀?”
傅知白让工作人员打开马厩,一手护着南惜,一手牵着缰绳,将马拉出马房。
“骑马,最重要的是和马建立信任。”
草坪上,爱尔兰温血马乖乖站在傅知白指定的位置,等待主人吩咐。
南惜甚至怀疑傅知白有什么超能力,这马不仅能听他话,甚至能识别他眼眸中的情绪,乖得不得了。
让她对陌生物种的恐惧,少了很多。
见南惜没那么恐惧了,傅知白接着说:“我扶着你,踩住马镫。”
南惜在他的帮助下,小心翼翼跨上马背。
刚跨上,马从进御园,还没被骑过,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脚。
南惜嗓音立马有些颤:“傅知白——”
话音未落,傅知白便一同上了马,护在她身后,双臂圈着她的腰,于小腹处握住缰绳:
“别怕,我在。”
南惜僵着身子,在傅知白上马后,才徐徐放松。
傅知白“驾”了一声,带着南惜缓缓在草坪上踱步,同时轻声对她讲解:
“坐直,腰背挺直,手来,握住缰绳,不用太用力,感受下马前进的节奏。”
南惜听着他的指导,一边调整姿势,一边习惯马的节奏。
从恐惧,到紧张,再到熟悉,南惜进步得很快。
傅知白发现,只用教给南惜核心理念,她就能很快理解到并且去做尝试,然后很快就能从尝试,变成掌控。
后面,傅知白甚至已经松了缰绳,让南惜全部掌握节奏。
“骑马散步比我想象中简单耶。”
掌握一件新事物会让人非常有成就感,南惜开心地想回头看傅知白,却发现此刻他们的姿势实在不方便。
只能在侧头后发现没法看到傅知白的脸后又转回来看向广阔的草坪。
“不是骑马散步简单,是你太聪明。”
“学生聪明,也要老师会教才行。”
南惜欣然接受对自己聪明的夸赞,同时喝水不忘挖井人,夸夸傅知白。
傅知白磁感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传导进耳蜗里,带着酥麻的痒,南惜听到他轻笑一声,问她:
“要不要自己试试?”
骑着散步她已经会了,即便傅知白此刻下马,区别和现在与他一起骑马也不大。
南惜摇摇头:“你再教我骑快马吧,最好是那种,我腿一夹马腰,它就能立刻带着我跑起来那种。”
循序渐进。
然后她再一起练习。
“先把散步练熟?”
傅知白觉得她现在骑马跑,太快了,而且毕竟她以前没接触过马,突然骑快,很容易因为掌握不了平衡和恐惧而翻下马。
“我觉得散步不需要多练习。”
如果只是为了玩,南惜是可以慢慢来,可是她是需要上马拍打戏的,昨晚替身已经可以在草坪上骑马奔腾了。
“我想骑着马在草坪上奔腾,这样克服恐惧和熟悉之后,我才能只用腿,双手留着射箭。”
南惜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傅知白听。
南惜没法看到他的脸,自然也就没看到,傅知白眼神微暗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