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萝切像被他气惯了。
像有免疫力一样:“行,毁容了我养你。”
她指尖点了点小少爷鼻子:“砸锅卖铁也养少爷。”
萝切甚少有这样俏皮的时候,只是看着想哭不哭模样的辛迪瑞楠,笑脸就自动浮现脸上。
而小少爷满心想着自己的毁容只是蹬着,不肯再说一句话,偏头哼了一声。
哒哒哒,跑到镜子面前看自己被撞红的鼻子。
萝切刚想再说话,这边老式唱片机响起来。
慵懒的小调,一点点盘旋在小阁楼里,她把调小很多,确保声音只在周围隐秘的空间。
小少爷捂着鼻子扭头去看。
萝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面前,微微伸手,眉头一挑。
“小少爷,可以邀请你挑一支舞吗?”
唱片机的声音很有古朴的味道。
小少爷踩着舞步,视线却不自觉落在萝切的衣领下半露的红痕。
他抿着唇:“黑市里,你经常四处留情吗?”
萝切微楞,步子都顿了两下。
发现辛迪瑞楠的视线,脖颈朝衣领下缩了缩,狐眸里意味深长:“被发现了~”
她手心捏了捏他的指头。
在踩四分之三步的时候停下来,两人转了几圈。
萝切手上一个拉近!
节奏的快进,哒哒!他们靠近鼻息都混在一起。
萝切才回答刚才的话:“不过,我睡过的贵族只有你,你的身体我最喜欢。”
辛迪瑞楠觉得可笑,手心推开她的肩膀。
朝后退了两步,舞步还在继续,他说:“可惜你是我睡过的唯一一个平民,很不巧,我不喜欢。”小少爷高傲抬着自己的下巴,像审视犯人一样盯着,然后咚咚!
唱片卡机。
他们都松开了手。
小少爷单手放到胸前,弯腰礼节着行礼。
抬起头后,就抱着看好戏的表情:“原来黑市的半吊子,技术也不怎么样嘛。”
萝切没生气。
听了这话,只是一只手挽着他的腰,一张脸怼上来。
“你说的技术,包括床上吗?”
“我想这个,你需要再试试。”
“可以包售后。”
盯着萝切这张五官分明有点艳墨的脸,小少爷笑不出来,却腾出一直手把她衣领揪了上来,挑衅道:“先把你自己玩花的东西遮住再说吧。”
这句话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萝切松手。
表情不再嬉笑,暗红色被束成一根长辫子的头发垂了一缕发丝到脖颈,她走到唱片前把的唱片关掉,随后只留了句:“好好练习,明晚见。”
她扶着窗户,侧眸。
\"舞会实在不想去,可以想……\"
她顿了顿,还是背对他。
“至少我希望你去。”
小少爷紧紧攥着手,
他总觉的他下一句就要说出来,就要戳破。
但她只是说。
“作为训练你的人。”
跳窗消失了。
说不上是因为什么,看着萝切的背影,他总空落落的。
她脖子上的红痕,她突然颁发的舞会令。
赛马场那个胆小的吻,没来得及看的那场银河夜幕。
所有种种,小少爷都很空。
他不知道这场舞会是不是答案,萝切究竟能不能把理由说给他听,即便他没被选上,即便他成为一个隐晦的情人,小少爷都知道他再没办法结婚了,他的身体,他的心脏都在为殿下跳动。
……
萝切回到宫殿。
晚夜,她没有回自己的殿宇,径直到了女皇的宫殿。
紧闭的大门,仿佛提前知道她的到来,早早打开了门。萝切的披风被门口的佣人收好,她单手推开里面那层的门。
“咯吱。”
一片黑暗。
一片寂静,萝切的踩进去。
门“砰!”重重关上。
闵符一头银发垂到腰部,她单手拿了一条链子,十分平静。
看着萝切,微笑。
“我的孩子,你来了。”
第47章 我讨厌死你了
闵符的宫殿并不小,也就是这种大才造就了目前看来华丽的模样,每年往来进贡的公爵们使出浑身解数巴结,希望这位猜不中喜怒的女皇陛下,能够多多垂怜自己,还有自己那些不成气候的子嗣。
金丝银线勾着织成的窗帘,加上黑绸缎的布缝成一整块,夜晚将外面的光亮挡得一干二净,整个空间都静的可怕。
闵符阖眸,那条又细又亮的银链子就这样缠绕在她有些干枯的手腕上,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氛围,但总会让人觉得恐惧。
空间感下,随便一个人站过来都撑不了多久,就本能的颤抖着匍匐下跪。“哗啦~”一阵拖地声,寒战而起。
这链子锁脖,是女皇亲手制作的刑罚之一,也是女王陛下私人为女儿萝切定制的。
但这样的定制并不让人觉得愉快,因为链条的触碰在脖颈一点点的划过,而握着链条的闵符攥紧后,这样的突兀刺激将引起精神的疼痛感。
“哗啦!”
链条划过大理石板!
刺耳!
落在人耳是接近羞耻的声音,是完全践踏尊严的声音,女皇陛下缓缓睁眼。
萝切已经单手将铂金上的链条扣好,她的眼神十分平静,顶着一张酷似自己白月光的脸,闵符总是不太忍心。
但这样的不忍心只是一闪而过。女皇的手的攥紧!链条在手臂上的缠绕,本能的青筋会绷紧,即便保养再好,时间在肢体皮肤上并没有得到优待。
“跪下。”
闵符沉重的语气。
只有母女俩大殿回荡着这个命令的审判。
无数大臣都跪过的大殿,她的下跪似乎无足轻重,她没动,只是沉默看了眼不远处
自己的位置。
“陛下,这样的惩罚我只会接受到舞会之前。”萝切指的是这样的自愿,她不会像一只听话的宠物。
闵符不以为然,她眼神微微一展:“皇太女该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责吧。”
这样的罪责。
萝切心里冷笑……
无足轻重罢了
女皇抬手,掌心向下,做出一个等待的姿势,仿佛等待着台阶下的萝切卑微者来扶自己。
萝切依旧没有动,脖颈上个链条,已经对她造成了极大的羞辱。小少爷要结婚这样的消息进入大脑时几乎断档,可她是明知道私自下公告结果是什么,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动用了这样愚蠢的办法。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该死。
应该这样吗?
她该这样吗?
漆黑的瞳孔的照应出整个黑暗的宫殿,一身的华服并不会让人愉悦,她突然笑出了声。
因为想到了辛蒂瑞南捂住鼻子满脸泪水的样子,萝切知道他确确实实地被这个omega套住了整个身心,所以她甘愿接受女皇的惩戒。
脖颈的重力将她往前拉着踉跄了两步,链条的走向将这位沉默的皇太女拉回了现实。
“笑什么,孩子?”
女皇的声音非常的平静与和蔼,但往往这样的平静证明她眼里萝切没什么特别的。
母亲的模样落在萝切眼里,只觉得难受与厌恶,她是一个非常有控制心的人,对于自己的一切她再了解不过,就像培养一个完美的听话的宠物。
萝切摇头:“没有。陛下。”
她还换抬头眼睛里倒映出闵符年老的模样,她否认自己的笑声。
她一字一句地说:“只是觉得自己可笑……”
闵符盯着看了她许久,也噗哧也笑出声,但这样带着沙哑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是显得如此的微妙。
“我觉得赐予你生命的我,更可笑。”
闵符毫不留情。
萝切皱眉。
下一秒,闵符地将手里的那条细链子使劲扯了过来!
像狗一样。
对就是这样的形容。
萝切将这个设定给自己。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方向,脖颈上有特定的机关,只要她没有按照控制链子的人行动。
脖子上就会留下细密的疤痕。
这样的链条很会嵌入她的皮肤下,并不会过多的切割,只是想让她痛苦着臣服。
闵符又拉了一下!
“咳!”
深深地咳出了一口血!
就这样重重地撒到面前,溅了一地!
萝切还是被链条拉动了,
她朝前走了脚步,依旧坚持不跪下。
闵符仿佛来了兴趣,单手撑着自己座椅,眉头的皱起小小的弧度,她拽着掌心的链条这下是真的使了好大的力气!
那道身影还是重重跪了下去!
空荡的大殿,萝切的脖颈衣领都浸湿了血痕,她单手撑着地面!手背上全是自己吐出来的血!
血里还沾了点黑呼呼的东西,
萝切喘了两口气。
倔强着撑着自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