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嘎腰子的,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
孟枕月:【……】
她打字:【你找到母狮子之间存在同性恋的秘密吗?】
查宝妹:【你真是枕月?】
【不是,那你怎么做到短时间结婚又死老婆的,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快给我嘴一口。】
孟枕月捏着手机叹气。
她还想告诉查宝妹,不仅仅死老婆了,还被继女玩艿了。啧,被带歪了,是胸。
孟枕月和查宝妹友谊非常深厚,查宝妹现在在非洲拍狮子,她是个野外摄影师,两个人初中玩在一起,无话不谈,孟枕月还想找她分析,自己身为继母该怎么和继女说清楚,继女再想自己妈妈也不能对继母那样。
查宝妹压根不信她的话,给她发了很多狮子的图片,问她可不可爱。
孟枕月自己也有点不信。
门被敲响,俞懿走了进来,她对云枝雪还挺上心,看孟枕月精神不大对,眯着眼睛问:“怎么了?”
孟枕月实话实说:“想云景了。”
俞懿不解,她看过云景那些要死要活的情人,孟枕月淡定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有爱,她说:“突然感伤,回忆亡妻吗?”
“嗯,对生命逝去的感叹。”孟枕月平静的说着。
“好吧,那先别感伤了。”
俞懿说:“警署那边程序走完了,京都已经安排人来二次尸检,之后会转到京都警方那边继续调查,可以安排后事了,看你们是把人带回去,还是火化。文茵和鄱阳都过来了,这件事签字需要直系亲属。”
孟枕月和云景虽说举办了婚礼,终究差个章,没有法律支持,她只是名义上的妻子,签字的事儿也轮不上她,所以是要去找云枝雪。
“那小孩儿呢。”
“在房间里收拾行李。”说完,孟枕月闭了闭眼睛,平复好自己的状态。
“我去楼下等你。”俞懿说完离开。
孟枕月从客厅出去折回自己房间,门只是掩着,她推开门就能看到云枝雪坐在地上叠她的内裤。
好在不是文胸。
云枝雪耳朵尖红着,她叠得很仔细,一件一件摆得规规矩矩,仿佛在部/队接受过专业训练,刹那间孟枕月想,不行送去部队义务兵两年,好好端正一下思想。
但是,云枝雪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人家入伍那可能真的是需要国家教育,而云枝雪感情纯白,似天上掉下来雪花,没有一点瑕疵和污点。
中午,几个人在餐厅见面。孟枕月出现就被高鄱阳喊了一声嫂子,顾文茵跟着了一句,“最近辛苦了。”
这话孟枕月爱听,入座,顺手把旁边椅子拉开了,让云枝雪也坐下来,云枝雪轻声说:“谢谢。”
高鄱阳和顾文茵她们也接到消息了,警方那边确认梁思言是凶手。余下的得交给京都警方继续调查,说实话,她们对孟枕月有一分两分愧疚,云景的破事暴露,她们都帮忙隐瞒过,显得她们人品低劣。
这两天她们两个一直在忙云景公司的事,都挺疲惫,道歉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想等着上菜喝酒再说话。
她们是想着尸检已经很遭罪了,就在本地火化,但她们没有签字的资格,今天主要是和云枝雪商量分析,语气比较强势。
孟枕月打断她们,“既然云枝雪是亲属,那么就由她自己来考虑,她已经成年了,请不要逼迫她,好吗?”
孟枕月像是母亲那样强势,很维护云枝雪,两个人也觉得过了,孟枕月继续说:“你们要做决定,就是你们的意思,不用带上她了。”
这件事,让云枝雪做决定有些残忍。
云枝雪试图去回想云景和她的温情,她没有见到云景最后一面,脑子里全是婚礼上云景搂着孟枕月的腰。她抬起头,说:“火化吧。”
顾文茵与高鄱阳同时长舒一口气,招呼负责人递文件给云枝雪签字,想着这孩子真坚强,以后肯定是个苗子。
等云枝雪的细腕从袖口露出的瞬间,众人这会儿隐隐有些难受,再抬头看云枝雪的脸,云枝雪两边的刘海往后放了些,露出和云景相似的五官。
许是因为年轻,比云景更精致几分。
笔尖在纸面上颤抖着前行,每一划都像在挣扎。孟枕月望着她绷紧的侧脸,她其实不想云枝雪这么要强。
签完字,顾文茵和高鄱阳给孟枕月倒酒,借机感谢她的付出,孟枕月下午要开车不打算喝酒。
高鄱阳三十五岁,算是年轻多金的总裁,她性格比较豪爽,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孟枕月有些消受不起,没办法只能跟着喝了几杯。
顾文茵跟俞懿换了个座位,她温声同云枝雪说:“你留一个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就跟我打电话。”
云枝雪点头。
“叫我小姨吧。”
“好。”
云景在世时她们不过问云枝雪的事。如今人走了,反倒生出几分莫名的关切,和些说不清的心疼。
孟枕月给她添块排骨,她慢慢的啃完了。
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高鄱阳喝了不少,走的时候被顾文茵扶着,俞懿同孟枕月多说了两句,之后堤防云家那边的人,现在那边还没闹,但肯定憋着坏心。
孟枕月对云家的事儿一点也不好奇,也懒得深入了解云家的事儿,不是很想听。
俞懿说:“和遗产有关。”
“额,那遗产有多少?”孟枕月回头看她。
这就让人有些在意了。
“……等回京都清算,目前我也不清楚。”
“行。”
就在酒店用餐,她们仨坐电梯下去,孟枕月和云枝雪往上走,到楼层正好诗和在按电梯。
诗和从前总爱扎着利落的狼尾头,发尾挑染几缕银灰,走起路来发梢飞扬,活脱脱日系漫画里的美女。如今却任由长发披散,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气,连勾起嘴角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迟疑,她轻轻扯一下左颊,再慢慢牵动右脸,仿佛在重新学习如何微笑。
诗和手里提着行李箱,她准备回去了,说:“我以为,她是被逼的,至少也应该是被逼的。”
云景滥情,没有道德,却有一个不算优点的优点,就是,云景追求人不搞强取豪夺那一套,她很享受追逐的过程,爱一步步的去攀折月亮,好像这样从水里捞出来的就不是幻影。
人渣总是有一份独特的魅力,薛秋日变成这个样子,要是说她单纯是为了钱……可能有点自欺欺人了。
孟枕月说:“想开点。”
她欲问诗和打算怎么办,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诗和先说:“抱歉。”
孟枕月抬眸看她:“替她道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没必要分不清界限。你是你,她是她。”
可诗和眼底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终究...是有牵连的。”
孟枕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朋友:“好好的,不要自我怀疑,有些人要走你抓不住,放过自己,诗和你很好,这份爱情里你没有任何亏欠。”
薛秋日那句诗和没给她的事业帮上什么忙,对诗和有一定打击,仿佛多年她一直在拖累薛秋日。
云枝雪站在后面,听着孟枕月一声一声的安慰诗和,她嗓音很温柔,每一句都安慰到点了。
“你要不在这个城市留几天,去附近看看。就当是找素材了。”孟枕月回忆着:“记得以前我没灵感,写不出歌,诗和你总会说提前给我过生日,送我演唱会门票,那时候我特感谢你,觉得你很细腻,总是能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把你的手给我,拉我一把。”
诗和扯了扯嘴角,“嗯,我会的。”
话音落下,孟枕月手指被牵住,诗和朝着云枝雪看去,两个人对上视线,诗和要极力压制情绪,云枝雪的眼神过于纯白,能把诗和灼伤。
诗和闪躲的别开视线,说:“对不起啊,小朋友。”
电梯上来了,诗和提着行李箱进去。
另一位在哪儿不清楚,孟枕月也不想多问,也担心薛秋日会来死缠烂打让云枝雪为她妈妈付包养费。
下午三点,两个人提着行李一起离开酒店,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又是要下雨的趋势,孟枕月从后视镜瞧,大酒店被阴影笼罩着,阴森森的。
门口有狗仔蹲守,孟枕月给云枝雪戴了帽子和口罩,孟枕月冷声说:“开车。”
司机一脚踩油门踩到底,远远把狗仔甩在后面。
孟枕月身上略微带着酒气,她找灵感的时候喜欢喝酒,但酒量不行。
身体往后靠,两个人的空间,脑子又回忆起昨天的事儿,她抬手拍拍扶手,不想云枝雪的手就放在上面,直接拍到云枝雪的手背上去了。云枝雪偏头看着她,孟枕月对上她的眼睛。
啧。
那眼神很困惑。像玩她r房时一样,充满好奇心,她唇动了动,露出缝隙,问孟枕月:“嗯?”
看,这多单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