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云枝雪听进去后陷入了沉思,她再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只是自己回去,让孟枕月留在这里吗。
那不行,她皱起了眉头,很痛苦。
孟枕月放柔语气:“和薄慕青签完合同后,你觉得我还会离开吗?我是那么不守信用的人?”
“是。”
“……”
云枝雪神情严肃,和她对视着,语气里透着商业掌局者特有的冷静与洞悉:“合同只约定了违约赔偿,起到的是保险作用。签了字不代表就一定会遵守,更不意味着双方都会守信。”
孟枕月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低估了她——她把云枝雪当孩子哄,却不知对方早已羽翼丰满,甚至想要用这双翅膀将她压制。
商业谈判式的冷酷让孟枕月心惊。眼前人早不是要糖吃的小孩,而是羽翼已丰的雏凤。
云枝雪反问:“妈咪你觉得合约是有约束力,你会遵守吗。”
孟枕月点头,“对。”
对方也是想认真合作,她为什么要违反?
云枝雪勾了下唇,说:“那,你和云景签约的合约还在,现在继承到了我手里,那,你不应该是被我继承了吗?”
“合约说了,你只能爱我。”
“所以,你是我的所有物。”
“我就继承你。”
孟枕月被问住,皱眉,“到谁教你这些的?你妈不是从来不搞强制爱,只搞钞能力那一套吗。而且,你这个逻辑,很……”无法形容。
云枝雪低垂着眸子,说:“一定要学别人吗?”
孟枕月微愣。
云枝雪仰起脸,目光清澈:“我喜欢你,不是学来的,不是模仿谁,是从我心里长出来的。现在已经是参天大树了,我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曾经一个连作文都写得生硬干瘪、绞尽脑汁也凑不出几句的人,此刻谈起爱意,却真挚得让人心惊。
云枝雪说:“你别走。”她轻声说,“妈妈,你昨天也很喜欢吧,我们回去可以天天那样。”她用很纯真的样子去引诱孟枕月,“我以后会在外面小心点,只在家里这样。”
这个条件非常诱人,可惜孟枕月不是傻子,她问:“这就是你说的关上门?”
“我以为是我们两个偷偷谈恋爱,原来,你是想着把门关起来,里面上锁,外面上锁,然后一直、一直跟继女做嗳。”
孟枕月说着笑起来,她抬手狠狠地在云枝雪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昨天不是自己都认错了吗,说对不起妈妈,你反悔。”
云枝雪贴在她身上,还有些羞耻,她轻声说:“我故意那么说的,你爱听。”
“是吗?”
各种求,什么妈咪错了,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妈咪要要,真应该把她的话录下来。
“我要去见个人。”孟枕月语气重,好像必须要去。
“谁?”
又是那个薄老师吗?
孟枕月现在喜欢老师了吗?
“不可以。”云枝雪语气也很重。
现在已经很明确了,这小孩儿不讲道理,孟枕月站起来点点她的肩膀,轻声说:“你在这儿跪着。”
孟枕月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保镖挡在她面前,保镖说:“抱歉,太太。”
“什么意思?”孟枕月问。
保镖为难的看向里面,“小姐说了,如果不是她和你一块出来,我们不能让你走。”
孟枕月唇扯了扯,拿起门口的伞,她打开门,保镖照常来拦,伞尖抵着保镖的胸口。
孟枕月:“我不想搞得很难堪。”她说:“要是太血腥,吓到别人报警就不太好了。”
云枝雪走过来,她深吸口气,保镖也怕孟枕月准备往后退,云枝雪看向孟枕月,摸向孟枕月的手腕,几乎在一瞬间,她把孟枕月的手铐了起来,在孟枕月皱眉看她时,另一头云枝雪往自己手腕上铐。
云枝雪眸子里是漆黑一片,她说:“如果妈咪不开心,我可以跪下来铐。”
孟枕月说:“现在跪,那你岂不是会很爽?”
孟枕月抬起手,她无语的失笑,想气又觉得厉害啊云枝雪,做的这么齐全。连着手铐,一晃动就会响。她连续晃了几次,云枝雪由着她晃,还是那副阴鸷的模样。
孟枕月垂了垂眸,这算什么?共生还是绞杀?本就不该公开的畸形关系,更不应该明目张胆的走出去,如今又添上这层情涩的桎梏,然后明晃晃的走出去给旁人看,这是要刺激死谁。
她看向云枝雪,说:“跪着?”
于是,她就像牵着一条狗,抬腿往外走,说:“行啊,走出去看看,也让别人欣赏,我们多扭曲畸形。”
第65章 铐
孟枕月说要出去,也就真的出去了,前面走了几步跟拽着似的,一时不知道是谁囚禁的谁。
云枝雪踉跄的走了几步,就稳稳当当的跟着她,到了电梯口,孟枕月按了电梯,直到一楼门打开。
有人进,四目相对,然后落在她们手腕上。
对方皱眉,不解,惊讶,但是沉默没说。
因为下雨,来入住人还不少,她们在拐角处,还没有彻底走出去,孟枕月看向手腕上的手铐,就这样直接走出去绝对会被人看。
云枝雪也在看,孟枕月问:“刺激吗?”
她在云枝雪耳边说:“小狗。”
有故意的成分,刺激的云枝雪脸颊发红发热,耳朵都像得了热感冒,捏着会烫手。
孟枕月提起自己的手腕,往上抬,手铐撞击器声音在她耳边晃,又移动到她的眼前,“钥匙呢。”
“我没拿下来。”云枝雪说。
“真想当小狗被牵着到处走啊。”
说完云枝雪整个耳朵就红透了,孟枕月起先以为她是害羞,现在她开始怀疑是在兴奋。
云枝雪也不想这样的,可就是忍不住,她太喜欢和她黏在一起,像是有好多蚂蚁在身上爬。
孟枕月看出那皮下的挣扎,也有点疯透,这个时候居然想亲她,好想把小狗刺激死。
神经了。
和继女睡过后,变得更颠了。
她伸手捏捏云枝雪的脸颊。
云枝雪仰头,呼吸落在她脸上,眼睛又黑又亮,说:“妈咪,你也不敢吧?”
孟枕月勾起了唇,谁敢,哪怕两个普通人这样走出去被围观也会不好意思,可是,她还是被某种古怪的东西捕获,装作被激怒带她出去。
她带着云枝雪往前走,确实,大厅里有那么一两个人发现了,视线落在她身上,揣测她的关系,囚/禁play,看着就是姐姐和小孩儿啊,这个女人玩的可真大啊。
争议和语言的针芒还是落在孟枕月身上。
往外每走一步,孟枕月都得担心会不会被认出来,会不会有谁手痒,直接就拿手机上来拍。
那时候两个人彻底被曝光了,那些畸形不可见人全展露在别人眼中。
云枝雪的手腕红了,走在前面的孟枕月,像是一个变态拉着自己的狗,她们站在酒店外的檐下,孟枕月按开手中的伞。
黑伞遮住她们的脸,伞下是铐住的双手,来往人从侧边的门进去,时而看得见这一幕的扭曲,时而也看不见。
孟枕月问:“司机呢?”
云枝雪说:“要等保镖下来开车。”
今日天气阴沉,见不到一丝太阳光,天上的乌云密布。
云枝雪的手机在酒店,她没来得及拿上,孟枕月要给她手机打电话,想到那群让人烦躁的保镖,她又收回了手,孟枕月撑着伞带着她走进细雨里。
这种行为大胆又太过于炸裂,云枝雪走在她身边,却觉得幸福无比,极大给了她心里安抚,哪怕不拉手,也不会担心被松开。
她喜欢这样。
尽管羞耻,可是像灵魂都被拘住了。
孟枕月拦了辆车,报地址让司机送,司机并没有发现她们的手腕,直到司机弄好导航扭头看她们,瞥见两个人合力关伞,还以为她们是残疾人,想下来帮忙,看到手铐。
司机先是转了回去,过了会儿,想着要不要报警,努力淡定地问:“你们是要去找消防吗?”
“不找。”孟枕月说。
孟枕月看起来年龄比云枝雪大,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云枝雪,云枝雪说:“我们要出去玩。”
司机开了会车,往后座看,还是按耐不住的问:“二位什么关系呢。”
云枝雪先开的口,她好像迫不及待了一样,说:“她是我的……”又舌头又打结,很久,说:“我妈咪。”
“?”
司机沉默了很久,“……年轻人玩的真大。”
红灯,停在车流里,司机都没在车友群里聊天,补了一句,“你们是cosplay吧?”
孟枕月依旧没说话,只是靠着窗,细雨模糊了车窗,看不清外面的风景。
她想:我真是疯了。
车在目的地停下。
先是进了一家花店,老板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看了几次她们的手腕,又收回了视线,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