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被这大清晨来的亲密袭得骤然一惊,她略显慌乱地垂下眼睫,截断道:“当然,娘娘亲手为兰时做的官袍,一定会穿。”
“我说的不是这个,”戚映珠压迫得更紧,指腹突然揉搓起慕兰时耳后敏感的软肉,满意感受到身旁躯体的战栗:“我说的是……”
“什么?”
“在你斋戒的三日之中,所想的人,一定要每日每夜都是我。明白吗?”
戚映珠话音甫一落下,她的手便擦过慕兰时略显得纤细的腰,连带起又沾染起一阵触电一般的酥麻快意。
慕兰时哑然,略略显得无措地看着戚映珠——那双杏眼里面流淌着狡黠与得逞,更多的,便是肆无忌惮的占有欲望。
这是大祁的规矩,初次为官,有一长串繁复的礼节,这其中便包括了在兰台东阁斋戒三日,只是这三日想的是谁……
“娘娘当真是如神佛,好让兰时如此纪念。”慕兰时轻笑,这回变成她主动地低下头,绯红的唇瓣轻轻地擦过戚映珠的耳廓,然后追着她的下颌线亲吻,快要覆盖到戚映珠的唇时,戛然而止。
戚映珠的心本来就因为这大清早来的挑。逗弄得有些慌乱,薄凉的触感袭上温热的耳垂时,她又有些敏感——可慕兰时最终戛然而止,让她颇不爽。
只能极其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喉头,不悦地看向慕兰时:“慕大人浅尝辄止的手段,没想到竟是如此这般!”
雪白的中衣与青蓝的衣角,已然在两人这般亲密中绞缠出了暧。昧。旖。旎的弧度。
慕兰时满意地瞧她这副不满足的神态,故作平静地问道:“娘娘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潮泽期又来了?倘若如此,兰时自当倾力相助……”
才不会同她辩白这句话!
“呵,莫管什么潮泽期燎原期,哀家呢,只是想要问一问慕大人的良心。”
慕兰时诧然地看着她:“我的……良心?”
她似乎没有听懂戚映珠的话,怎么就突然提到她的良心了?
慕兰时垂眸,纤长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落一片圆形的弧度阴影。
“那按照娘娘的想法,兰时恐怕是没有什么良心。”她这回说得颇自觉。
然而这还不够解戚映的气,她冷笑着道:“看来慕大人也是有自知之明——只是不知昨夜那般承接哀家的恩典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日后的良心?”
一想到昨夜之事,戚映珠便觉脸红赧然,羞涩异常。
那种快意似乎难以言喻——像是被舐开了一般的喷薄而出。
她的动作轻柔和缓,像是侍弄花草一样的态度。
彼时,她被快意激弄得、不停地发出她幼猫一般的呜咽。
当真是舌灿莲花。
慕兰时想了想,咂了咂嘴,似是在品味什么绝世甘霖、琼浆玉液一般,道:“这江山的流水倒是美味。”
“你……”戚映珠颇不争气地喉头滚动了片刻,隐隐间便又被这她一句话激得难耐。但是现在是早晨。
一日之计在于晨——她才不能因为美色误人,便又中了此女的计。
“呵呵,再好的东西也喂养不熟慕大人,也不会让慕大人的良心有任何变化!”她忿忿然。
慕兰时闻言莞尔,故作惊讶地说:“娘娘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倘若一次不行,娘娘多喂养几次不就行了吗?”
戚映珠被她这句话惹恼了,看了看旁边的东西,心下便有了盘算。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床榻边,抄起软枕,毫不犹豫地就扔向了慕兰时:“你还是拿着昨夜哀家睡过的枕头再做梦一遍罢!”
“……娘娘昨夜的睡相也不安稳,才过了半夜,嘴里面便嘀嘀咕咕地说着梦话,往兰时这边靠,”慕兰时挨了一记,默默地拿着软枕,却也拧起眉头道,“要不是兰时睡在里面,恐怕是要被娘娘撵下床了。”
戚映珠相当惊讶地看向慕兰时。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她睡相不好?
“你才睡相不好,我绝不可能这样!”戚映珠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慕兰时,一副浑然不相信的样子。
呵,若是她再学着像慕兰时一样厚颜无耻一些,便可以直接不认。
思及此,戚映珠的嘴角漾起弯弧:“呵,慕大人空口白牙,就说哀家挤了你,倒是没什么证人证言——莫不是因为这白日到了,愈发的没良心,找个由头来说我罢?”
“哦,原来是这样啊,”慕兰时清隽如水墨画一般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几分褶皱,“娘娘果然是在西市待久了,跟那些的无赖学坏了,还可以这样抵赖?”
“没事,下次若娘娘再这样记不起来事情,兰时就将觅儿请进来做个见证人如何?”
谁要和她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将旁的人叫进来!
戚映珠大窘,愈发生气:“你别再说话了!闭嘴!”
说完,她便怒气冲冲地迈步拉门离开,临走前,也不忘恨恨咬牙地看一眼慕兰时:“你三日斋戒想我的时候,可诚心贞洁一点!”
她若是不提醒一下,当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思绪要纷乱成什么样子。
慕兰时唇线一弯,似懂非懂地道:“我明白了,谢谢娘娘的提醒——”
戚映珠:……
无语。
她转身出去的时候,还恰恰碰见觅儿试探着开门。
觅儿探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瓜子,瞧见了自家姑娘起了,乐呵呵起来:“您醒啦?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去店上呀?诶,姑娘,门是不是没关紧……”
她指向戚映珠的身背后,颇诧异。
戚映珠仍旧处在气愤之中,“进贼了!”
觅儿:??
“进、进贼了?小、小姐啊不,姑娘!您等等我!”觅儿的声音愈发焦急,哭丧着脸追了出来,“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呀?”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进贼了小姐都不管一下,一个劲地往前面冲啊!
觅儿追出来后,迟疑地顿住了脚步,左看右看,思考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进贼了当然是大事!当然要把贼撵出去!
可是小姐她已经出*去了,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要一直保护好小姐,小姐不可以自己走!
正在觅儿犹豫的时候,戚映珠清越的声音传来:“觅儿,还不走?”
“诶!”觅儿被点了一下,这才恍然回神,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姑娘,我这就过来!但是您不用去关门吗?”
她选择了一个更为谨慎的说法。
“呵,关门做什么,关了也没什么大用!”戚映珠冷冷的笑音传来,迫得觅儿只能跟上了。
小姐不管,自己也不管了!
慕兰时坐在房中,脸上笑意弥漫。
这主仆二人当真可爱。
倘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可却不然。
慕兰时的长睫缓缓地垂敛下来,想起自己昨夜所见。
戚映珠极谨慎地打开了那封信,看了,又拿去烛火边烧了。
……她在和谁通信?她缘何要和那人通信?
思绪纷乱。
戚映珠她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每次犬齿靠近她的腺体,只差半寸只差一寸地咬下,是否就同那封信有关?
是否就同和她联系的人有关?
这个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慕兰时环视过屋内整洁、干净的环境后,眼底暗色深浓。
***
“呃啊……”老人独有的干哑咳嗽声音传来,但随之响起的便是一声赞许:“安内侍,这些日子的药是换过了吗?朕感觉朕的身体好了不少……”
老皇帝浑浊着一双眼,眼睛转着,又喝下最后一口药。
内侍安华一直在旁边躬身站着,毕恭毕敬道:“回陛下的话,这些日子的药仍旧是太女殿下负责的。”
老皇帝的眼睛飞速一颤,“仍旧是她负责的吗?那她倒是很有孝心。”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等他龙驭殡天以后,这皇帝之位自然就落在孟琼身上了。
可是平心而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老了。
倘若他还能活,他的病还好,他自然要长长久久地把握这个位置。
“既然如此……大概是这个药没有换过吧。”老皇帝倏然意味深长地道。
安华敏锐捕捉到老皇帝话里的意思,恭维道:“陛下也用这药这么多年,是应当见成效的时候了。再说了,陛下洪福齐天,病好那是理所当然之事。”
末了,又补充说:“这是吉兆啊。”
兴许是感受到身体明显变好的迹象,老皇帝听安华说起任何事都觉得顺心、入耳,顺着便道:“既如此,最近可有些喜事?”
“朕想想……今年该进的那批新官,是不是也要来了?”
安华凝神想了想,便道:“正是。”
“有什么人?”
这倒是让安华为难,一年中正官批了那么多人的行状,这事又是司徒主管,一下子突然问她,她回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