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戚映珠:!!!
她今日倒是不信邪了。
这回,轮到慕兰时好整以暇。
果然,戚映珠就是坐不住,见慕兰时无论如何都没有反应,索性捏起桌案上的果盘,磕碰了两下,一边道:“怎么,兰姑娘这是头不能转了?”
她开门见山地叫她“兰姑娘”。
像是撕破了某种伪装,这拙劣的扮演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哪里不能转呀?”慕兰时还是没回头,“方才不是我问了么,可觉得满意……”
言外之意便是说,戚映珠没说满意,她便离开了。
戚映珠抿着唇,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然而慕兰时此人偏生一动不动,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头也不转。
光是哼哼唧唧、或是手痒脚痒踢点什么砸点什么声响出来,却不是慕兰时想要的。
戚映珠忽然“唉”了一声,耷拉下眼角,慢吞吞地说:“好好好,我满意,我满意了不成?你转过来吧。”
闻言,方才还跟个无情的什么一样的慕兰时立时转身靠近,撩了撩衣袍重又蹲下,压着声音说:“嗯……这不就来了么?娘娘可千万别觉得兰时不听话。”
“兰时乖着呢。”
慕兰时刻意压低声音说话时,自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她声线压得极低,混着逸散出来的兰芷香气,像根细丝线绕戚映珠的耳垂打转,丝丝缕缕,撩心入骨,教人听了腿软,脊柱那般刺。激的冲击再度侵袭。
若是再不能得到抚慰、再不餍足,某种汹涌的清涛马上就要吞噬她。
戚映珠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白皙光洁的额头忽然没来由地撞向慕兰时,嗔怪她道:“乖?哪里乖?油嘴滑舌,践行了方才的承诺才是乖。”
说是这么说,戚映珠的耳尖却也霎时红透了——其实自刚才起,面上便不断地染上霞色,只是现在,耳根彻底被点燃了罢了。
虽然这人惯会油嘴滑舌……
慕兰时长睫猛然一颤,戚映珠这么说,倒是让她去细想“方才的承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了。
“怎么,方才的承诺是什么?兰时驽钝,还望娘娘不吝赐教。”慕兰时一边说,一边靠近戚映珠。
眼见得清曈倒映出来的自己愈发澄澈愈发鲜明,而慕兰时脸上的皮肤肌理也愈发清晰可见,戚映珠只觉五内如焚,她红着脸一边斥着“贫嘴”,一边希图推开慕兰时。
可惜慕兰时眼疾手快,戚映珠还没怎么用力呢,却被慕兰时反手扣住指尖。
滚烫灼热的唇息汹涌地喷洒在戚映珠地耳后。
女人鲜润的唇依然翕张着,低声暧语:“娘娘可要知道这镖局的人我们都不认识,吵这么大声,万一把她们逗引过来怎么办?”
“招蜂引蝶又不是我的本事,”戚映珠早就被汹涌的信香淹没,脊背和脚尖都绷得紧直,用同样微弱的气声说道,“倒是慕大人,才是走到哪里,这桃花可就开到哪里。”
哼。以前光是慕兰时一个人招些烂桃花,戚映珠看在眼里也就算了——反正慕兰时这等出身这副模样,惹得世上无论乾元坤泽中庸喜欢她也是常事。
放在平日,戚映珠料想自己是一句话都不会说,也不会往心里去。可这些烂桃花偏生在她脸上出现一块丑丑疤痕的时候——
有人说她们两个人不相配了,戚映珠便不开心了。
“这桃花开便开了,”慕兰时听着戚映珠这话里面毫不掩饰的酸味,不由得捻起她的一根青丝,说道,“小君随时随地都可以拔除。”
“真的假的?”
“还能有假?”慕兰时悠悠道,极认真地看着戚映珠的双眼,感受涌动的信香。
她是顶级乾元,对信香的气味敏感。
倘若她没有觉着错的话……戚映珠马上要坚持不住了。
看她绷如满月的脊线便可知晓一二。
但是情欲这一事,最忌讳说破。
最迷人的,莫过于火候将沸未沸时的煎熬。
两人之间交缠的呼吸声音愈发重。
戚映珠终于难耐,主动伸出双手,勾住了慕兰时脖颈,一边用极其娇。媚的声音唤她:“慕兰时,你就不能过来点……靠着我。”
慕兰时听话得很——她现在如她适才承诺的那样,颇为乖巧。
“当然,当然靠着娘娘。”慕兰时低声喘。息着应答。
她的呼吸也已然彻底地乱作了一团。戚映珠都作如此态了,她也没有不乱的道理。
绵软尽数倾覆,裹着玫瑰、桂花酿的信香涌入肺中。
慕兰时听见凌乱、哀祈的声音,随着柔软的起伏而起伏的声音——但是她知道这个声音不来自于她。
她是顶级乾元,自己发声与否,再清楚不过了。
“娘娘让兰时靠过来做什么呢?”
慕兰时温柔地垂下眼睫,看见戚映珠的前襟不知何时已然敞落,露出里面隐约的春光雪岳。
摇摇荡荡、浮浮沉沉。
那几乎是一种明白的情感。
“慕大人不知哀家要你靠过来做什么么?”戚映珠哂笑两声,愈发让自己贴慕兰时愈紧。
到了。
她的潮泽期已经到了。
她需要慕兰时。她不能离开慕兰时。
慕兰时,也理应满足她的欲。望。
“微臣还真不知道。”
戚映珠已快在这种这分分寸寸的临界之境中崩溃。
还不知道?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戚映珠面色潮红,气息愈发不稳,她狠狠心,忽而再勾紧了慕兰时的脖颈,似是泄气似是埋怨又更像是找到唯一的支柱,“你难道没知觉了?”
汗珠顺着戚映珠绷紧的颈线滚落,在锁骨窝积成温热的水洼。
她如今便有这么,这么的不知餍足。
慕兰时没吭声。
她只感觉腰忽而慢慢地被戚映珠的腿缠上。
“慕相,是真不知道,还是等着看哀家失态?”
“微臣哪里敢让娘娘失态?”慕兰时清凌凌的声音忽而响起。
说着不让她失态,却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铺天盖地的情潮几乎要将这位坤泽君彻底淹没。
戚映珠并不喜欢忍受——若是在平常时候,她尚可以忍受。但是潮泽期来临之际,她并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于是戚映珠抓住了慕兰时的手,“慕相适才可将手给擦干净了?”
慕兰时喉头一滚,脑海中过了遍方才的场景,“若娘娘需要。”
才捏了个鲜润的果肉,谁知道这只手又要去拿捏什么东西。
“……若哀家需要?这句话说得好听,可惜慕大人有些瞎,”戚映珠低低地道,握住慕兰时的手忽而移开,探进了慕兰时压得紧实得里衣袖口,“那是要哀家亲手剥,还是大人自己解?”
慕兰时的里衣的确穿得紧实。
葱根般的手指第一次想要挤入这逼仄的地界,反倒是吃了个闭门羹。
但戚映珠很快就理解这其中玄妙。
她探进了慕兰时的压紧实的衣袖中。
进、出。
拜戚映珠所赐,慕兰时第一次有这么急促的呼吸起伏。
冰凉与潮热在她的衣袖间起伏、湿热地行进着。
汗湿的布料黏着肌肤,每寸侵。入都让人心惊。
不能忍受、不曾餍足的坤泽君正用尽自己的一切手段,她的腰肢已快软成拉满的弓弦。
“当然……不劳烦娘娘。”慕兰时叹了口气,倏然起身将人抱起——她要将人带至榻上去,“嗯——”
她低声哼闷着。骤然将人抱起,还是得费劲。
慕兰时喉间溢出的闷哼,也带着灼烫的湿意。
掌心顺着戚映珠臀线滑向腿弯时,透出二人肌肤涨红的艳色。
到底在这个破凳子边上,什么也不是。
镖队的临时驻地搭的草房并不大,是以两人身影交叠着起身的时候,明灭的烛火霎时间在墙上投落了硕大无朋的一块阴影。
……
戚映珠还记得那双筋骨漂亮、纤长的手。
她也最知道,自己眼尾的胭脂颜色,是如何在混杂着的信香中层层剥落的。
房间中氤着兰芷馨香、玫瑰,和着桂花酿的气味。
在交杂的香气中,总有一缕兰芷信香,会穿过阻拦,直直到往馥郁糜艳的花蕊处。
夜阑。
却不人静。
尤是这个镖队。
***
“劈里啪啦”的爆裂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原是松枝在篝火中爆出了细碎的火星,此情此景,却像是有人撒了把碎金在墨色里。
林惊寒盯着跳动的火舌,手中枯枝狠狠戳向即将坍圮的炭堆,溅起的火星子扑在她雪白的袖口上,烫出几个焦黑点,就像她此刻的心。
镖队的马匹在不远处踏蹄,马鞍上的铜铃随夜风轻响,仍盖不住她磨牙的声音。
火光照在林惊寒的身上,她又将枯枝捏来裂开:“我不甘心!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