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抢存在感活下去 第85节
去死吧。
就在离郧抽出自己一缕黑气准备植入许家主身体里时,背后的门轰然倒下,一把长剑径直飞来,冰含霜起,将黑气如斩杂草般拦腰截断。
在看清楚那把剑的呼吸间,离郧觉得自己的脖颈被死死缠上了一层东西,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由于这把剑的主人坏过他太多次事,以至于离郧立刻就认出了这把剑。
许椿白!!
每次都是她!
每次都在他快要得手的时候出现。
不出所料,他一回头就见飞扬的木屑之中,许椿白逆光而来。
离郧咧开嘴来,他以为他会和上一次一样和她有一战之力。
恶狠狠蓄力想要集聚起魔气,掐诀使出一招蚀日爪法。
可高到十几丈冲塌屋檐的利爪,呼啸着朝许椿白攻去时,她身轻盈如影,魔气几乎锁定不了她分毫。
他卯着劲想再次掐诀布下细细缕缕魔气如网,快速收缩想挤压她的行动范围时,许椿白掠过魔爪的边缘,俯冲而来。
在刺眼的剑光中,许椿白的身影渐渐与蓝白的光亮融为一体。
不见人,不见剑,唯有令人下巴发麻的剑气侵洒此间。
离郧想躲,想逃,可心底却想起之前一次又一次败局。
他总是输。
总是输给这个女人。
以前他为了活下去,在邻觉那个女人面前像丧家犬一样逃窜。
现在,他又要像狗一样逃离这个女人的剑下吗?
不,不可以。
他总不可能一次也赢不了吧?!
离郧眼底的凶恶几乎要溢出眼眶来。
“其实妖兽林里,你就该死了。”
许椿白的声音随着长剑一起落下。
掷地有声,轰然作响。
声音所扩散之地,剑气所至,无处可逃,无所可挡。
长剑割破他脖颈之际,许椿白跟后脑勺长眼似的陡然回身徒手抵住了那从她背后抨来的巨锤。
掌心传来几乎失去知觉的发麻感,腕骨处恍惚有断裂的声音响起。
即便如此,许椿白舌尖顶住上颚,手臂绷成直直一条,后退半步,灵力球自掌心打出便猛然将那锤子掀开而去。
许椿白淡定自若的换了只手,朝着离郧又是一剑。
离郧顶着明忱樾那张脸,在此刻露出了极为扭曲的神情。
刚夺舍的身体,对他自身来说也是牢笼一具,根本不能轻易出窍逃离。
“你杀了我,明忱樾也会死的。”
“哦。”
她的表情甚至一点起伏都没有。
离郧气得破口大骂:“你杀害同门,心狠手辣,比我这个魔修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椿白嫌吵,长剑将他钉穿在地,动弹不得。
许椿白催动起法器,如法炮制刨灵台收进其中,只不过因为离郧是魔修,未免他之后神魂逃窜,又贴一道镇魂符后再将他的魂与身剥离。
进而拿出葫芦样的法器,盖子一开,离郧的神魂便不可自控的被吸入其中。
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也戛然而止。
世界终于清净了。
离郧说什么胡话呢,他夺舍男主的那一刻起,男主不就已经死了吗?
她来清剿邪魔,同门之死,与她何干。
这个世界终于开始向她倾斜了。
她笑起来,连嘴都微微张开,笑出了声。
心底涌起了久违的、彻底的畅快之意。
踩过明忱樾的尸体,许椿白走向了许家主。
第61章 柳暗花明
许家主伤得有些重,魔气入体,祛除起来是件麻烦事。
好歹魔物顶着青蕴宗的名头害的人,许椿白就留了下来帮着以灵力疏通经络。
直播间则完完整整将她一举杀掉主角和反派后,无事发生一样清理现场,救治许家主的过程完完整整记录了下来。
弹幕和直播间在线人气从许椿白和反派打起来开始就不断上涨,最后在许椿白一剑定胜负的节点,达到顶峰。
密密麻麻刷屏的弹幕里有不少是被打斗吸引进来的路人自来水。
【哇库哇库,好流畅的打斗,画面做得好有力量感】
【新出的直播间吗,怎么感觉之前没刷到过,这女角色在战斗里像在发光一样,完全让人移不开眼睛】
【是讲这个女角色的故事的吗?是的话追了】
直到最后直播间关闭,弹幕讨论的词云里的“许椿白”“女角色”这两个词的提及量加起来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八十。
系统看着数据反馈上大大大许椿白名字,有种奇异的感觉。
不知道管理员看见日渐低迷的直播间人气在许椿白这个“病毒”把主角反派团灭的时候突然回暖,且热度居高不下是什么感觉。
系统本想把这些事都告诉许椿白,只是考虑到许椿白现在正聚精会神的样子就没拿这事打扰她给许家主疗伤了。
回想许椿白从任务之初到现在的一系列操作。
系统发现她好像每次都不是为了抢镜头而抢镜头。
虽然她每回出现在镜头里面都引起争议带来热度。
但她好像没有费心思去蹭过日常镜头。
每次都是在重要剧情点,抢男主的剧情,得利后顺带露脸。
以至于她几乎是靠抢剧情刷起的存在感,而非依靠刷观众们好感度起来的。
总结起来就是抢,但是有针对性的抢,为自己所用的抢。
【宿主,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啊】
眼看许椿白忙完了,系统有些好奇没了剧情的制约以后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许椿白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破除剧情带来的死亡威胁,确实是她要做的事情之一。
但是她又不是只有这一件事可做了。
不至于没了这件事以后就无所事事,无所适从。
许家主在被简单清理过体内魔气后呼吸已然平稳,天色也大亮了,许椿白记挂着引魔修出来的事,当下就要赶回去。
只是走到门槛处,正正当当迎面碰上许志雅。
她面上有些焦急神色,应该是管家告诉了她许家主受伤昏迷的事,匆匆赶来的。
两相对视,相顾无言。
毕竟是长辈,许椿白默默退至一旁,让许志雅过身。
许志雅站着没动,久久看着许椿白。
这个她怀胎生下的孩子,眉目之间颇为有她年轻时候的样子,这种熟悉感不为时间所消减。
“……听说家主遇险两次都是为你所救。”
两个人之间就隔着一道门槛,许志雅忽然开口,不顺畅的言辞间听不出究竟想说什么。
听上去是想致谢,可话又好像只说了一半。
许椿白不大善于处理这种被复杂情感所交织的场面,只得不失礼貌的应和一句只是青蕴宗弟子的分内之事。
许志雅也意识到自己的言不达意,抿了下唇后就退开一步,放许椿白出门。
两人错身而过时,许志雅细声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许椿白这些年来自己将自己养得很好。
不至于真的死在她曾经一时的狭隘恶念里,不至于让她背负起一生的心魔。
这些年来,她不敢想起这个孩子,不敢见到这个孩子,又无法控制的会去想这个孩子会不会有一日死在高热里。
终于找出缓解这种高热的方子时,她也不敢派人送到青蕴宗去,生怕听到这个孩子早就夭折的消息。
好在,许椿白活下来了。
很轻的一声谢,听在耳里几乎没有什么分量,听了跟没听一样。
可直到走出很远,这一声谢都好像在许椿白耳畔萦绕盘旋。
心底也好像后知后觉的释然了些什么一样。
世上有些东西注定不是执着就可以得到的,不记得不执着才是对自己的放过。
又这样过了几日,靖南所有的善堂被封,卫站的弟子们每天每家每户查有没有突然失踪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