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薛平津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的甜蜜:“亲你呀,你不舒服吗?我觉得我很照顾你的,其他男人都只会顾自己一个人享受,但我和哥哥从来都很在乎别人的前戏感受,姐姐们都说我的唇很软很甜呢。”
“哥哥好心邀请你加入我们,既然你不想做我们的伙伴,那就成为我和哥哥的情人吧,你放心,我和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你害怕龙阳之好也没关系,我也可以换女装和你在一起,我嫂嫂说过我穿女孩子的衣服很漂亮的。”
他脸上漾起像是羞涩的笑容,似乎心情很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白皙的脸上也浮现出红晕,唇红齿白的模样看起来动人极了。
但再怎么貌若好女,崔遗琅都不能否认刚才亲他的是个男的,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胃中翻涌。
他说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直在他面前撒娇卖痴讨好,原来心里是有这种的想法,难为这人装了那么久,今天可算是露出真面目了。
见他满眼抗拒,薛平津双手合十,笑眯眯地拍了个巴掌:“你不想这样吗?你睡觉的时候,我也摸过你的肌肉,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也非常流畅有力,想来你的体力应该不会差的。不如这样吧,我们去取两根木签来,每次开始前都抽一次,谁抽到长的,谁就在上面。唔,哥哥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崔遗琅大声道:“谁想和你抽长短,我不喜欢男的,你别来恶心我!”
“恶心?”
薛平津含笑的眉眼一愣,眼神立刻阴沉下来,语气冷冰冰道:“恶心你也得受着,我和哥哥看上你了,你既然不识好歹,我也不用再怜香惜玉。”
在他一步步逼近时,崔遗琅已经做好和他打一架的准备,论身手,崔遗琅并不怕他。
刚想动手,可忽而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件事情来。
“薛平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母亲是平阳侯府里的婢女,她是自愿跟你父亲的吗?”
薛平津脚步一顿,眉心一跳:“事到如今,你问这个做什么?”
但是……她娘红药还真不是自愿给平阳侯做妾的。
平阳侯年轻时在喝醉酒后稀里糊涂地和一个侍酒婢女睡了一晚,像这样的侍女侯府多了去了,平阳侯也没打算负责,拍拍屁股就走,把那个婢女完全抛在脑后。
直到红药发现自己怀孕了,平阳侯子嗣不丰,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儿子,又随手给了个名分扔在后院,也没有管他们母子死活的意思。
后来平阳侯闲来又去几次,红药又生了薛平津,这个儿子长得唇红齿白像个女孩子,和平阳侯那副粗犷的模样完全不像,平阳侯还一直疑心这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滴血认亲这玩意又没有可信度,心里便一直憋着股火气。
所以,平阳侯一看到薛平津的脸就生气,一生气就喝多了酒,醉得满脸通红,然后就冲进红药的房间对她指着鼻子骂。
红药又是刚强的性子,平阳侯骂她的时候,她也就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任由他骂,不解释,也不哭着求他。
平阳侯见她这副死犟的模样更加来气,醉酒后失去理智,有时候还会上手打她。
薛平津年纪小,被他娘关在内室不让他出来,但外面的声音还是一声不落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和哥哥都不是他娘自愿生下的,薛平津很清楚这一点,他恨那个男人,但他不能一直想这件事,一旦深想,那他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看到薛平津不断变化的脸色,崔遗琅冷冷道:“看样子不是咯,那你现在做什么?你恨你父亲强迫你母亲,但你和你父亲还不是一样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恨他。”
霎时间,薛平津心神剧颤,他握紧拳头,眼眶猩红地看着崔遗琅,喉咙不停地耸动,说不出话来。
崔遗琅语气很冷静:“我有说错吗?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不会是现在才意识到你和你父亲是同样的人吧?”
薛平津僵硬地转过脸,看到的是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这张脸和另一张狰狞的脸重合在一起,真的和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不,你连你父亲都不如,他至少知道自己是在作恶,你这叫敢做不敢当,真是虚伪。”
“你闭嘴!”
薛平津紧绷的神经顷刻间崩断。
在他发狂似的扑过来,崔遗琅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一拳轰在他的小腹上。
“砰——”
薛平津的身体狼狈地往后仰,不小心撞倒了房间里的屏风,屏风上的裂纹向着四面八方迅速延伸,满地都是碎木片,混乱不堪。
他不顾身上的剧痛,从倒下的屏风上爬起来,同样举起拳头,咬牙朝崔遗琅冲上来。
……
当薛焯听到风声后赶到房间时,他们的战场已经从房间转移到后院的草坪上,薛平津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崔遗琅拎起他的衣领,用拳头一下一下地揍在他脸上。
崔遗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拳拳到肉,薛平津一张姣好的脸蛋高高肿起,衣服上全是草屑,几乎是单方面挨揍,只偶尔能还几下手。
两个人都是年纪还小的少年,身材也比较娇小,这样扭打在一起,就像两只花色各异的小猫在草坪上打架,你抓我一下,我挠你一下。
薛焯看得心里一乐,没打算立刻出手,反倒是抱着手站在旁边,饶有趣味地观看他们“妖精打架”。
薛平津被揍得头晕眼花,头上黏腻的血几乎让他眼睛都睁不开,好容易迷迷糊糊地看见不远处的兄长,却发现哥哥居然选择束手旁观,还一脸幸灾乐祸地看他被揍。
“摩诃啊,打不赢不如上嘴咬吧。”
薛焯一脸看戏的表情,小时候他教摩诃练刀,摩诃一打不赢就上嘴直接咬。
薛平津直接尖声叫出来:“哥哥,你在做什么?这小贱人他打我,他居然打我!你都没打过我,他凭什么打我!”
不等他说完,崔遗琅干脆利落地往他下巴轰上一拳,又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响亮的耳光声听得在场人忍不住咂舌。
薛平津正在说话,差点咬断舌头,痛得他面容扭曲,眼前发黑发花,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崔遗琅直接将他扑倒在地,骑在他的肚子上,左一拳,右一掌,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他一张俊俏的脸冷得像冰雪,下手丝毫不留情,一想到这人居然亲他,他眉眼间闪过一丝戾气,下手越发得狠辣。
薛焯看戏看得差不多了,拔出腰间的那把黑鞘长刀:“行了,住手。”
刀刃出鞘的声音让崔遗琅的拳头停在半空,薛平津趁这个空档从他的身下挣脱出来。
两人拉开距离后,薛平津吐出一口血沫,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尖声叫起来:“我的脸,我的脸!”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原本白皙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都说打人不打脸,但崔遗琅专往他脸上使劲,他估计这辈子从来都没这么丑过。
他的尖叫声让薛焯都听得不耐烦,啧了一声:“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在帮你讨回来吗?你的脸养养就没事了,别叫得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一样。”
薛平津都要气哭了:“小贱人把我揍成这样,你居然还说我。”
薛焯呵呵地笑:“谁叫你不中用,打不过人家。”
听到哥哥的嘲笑,薛平津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怨毒,却只能不甘心地退后,把场面让给薛焯。
他退下后,草坪上便是崔遗琅和薛焯对峙,崔遗琅的赤练刀不在身边,赤手空拳,薛焯却是手持一把漆黑的长刀,场面很不利。
崔遗琅冷冷道:“你这还算是正人君子所为吗?你说你们兄弟在侯府饱受欺压,那现在的你们又和欺负过你们的人有什么区别?”
薛焯大笑出声:“你的世子是真君子,但我是真小人,平生最喜欢欺男霸女,强取豪夺,以大欺小……你不用激我,我不是摩诃,本来就是这样的恶徒,朝廷上骂过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他还真不在乎,不然也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
这人丝毫不受自己激将法的影响,崔遗琅沉吟一下,没有直接选择硬碰硬,声音冷冽道:“要杀要刮,我都没有任何异议,但如果你们兄弟俩想对我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我绝不屈服,哪怕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