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灯 第137节

  “他给我的感觉...”她顿了顿,“和你带给我的感觉很像。”
  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气场,甚至连看人的眼神都很像,那种居高临下,看狗的眼神。
  费利克斯垂眸:“怎么,爱上他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像是听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静默一瞬后,很轻地笑了。
  笑到最后,这股笑意被不断放大。
  “爱丽丝,你对好坏的判定和你的大脑一样简单。”
  她说:“我相信我的直觉。”
  “是吗。”他换了一只酒杯,又开了一杯酒,透明的液体注入,他询问姜月迟,“喝吗?”
  她摇头:“我还有工作。”
  “度数不高,陪我喝一杯。”他无视她的拒绝,给她也倒了半杯。
  姜月迟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
  算了,这酒的味道很香。费利克斯的珍藏应该都是好东西。
  可她刚喝下一口就开始弯下腰咳嗽。
  费利克斯替她拍背顺气:“酒都是要提前醒的,不能喝太快。蠢货。”
  最后的‘蠢货’二字,他是带着笑说出来,没有任何嘲弄,反而带着一点宠溺在里面。
  如果不是咳到没办法开口,她真的很想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说。
  他无辜耸肩:“我以为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也应该知道这些了。想不到还是保留了原本的穷酸味。”
  “...”
  他喝下一口酒,等了片刻后抱着她,嘴对嘴渡过去。
  “现在是醒好的,好喝吗?”低沉的语气暧昧。
  他只是稍稍退离了些,甚至还伸出舌头将她嘴边的残留物舔干净。
  的确没有刚才那么辛辣了。
  但姜月迟不想回应他。
  “你和刚才那个人在商议什么坏事?”
  “坏事?”他挑眉轻笑,“我说了,我是商人,我只做赚钱的买卖。”
  “难道是……”
  他轻笑着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正经生意,爱丽丝。虽然的确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但有挑战性才更有趣,不是吗?”
  她刚要继续开口,费利克斯再次喝下一口酒,嘴对嘴喂给她。
  “好喝吗。”
  她知道他不希望她继续问下去,她也有自知之明,这种事情不是她有资格过问的。
  移开视线去看窗外:“一般。”
  他唇角微挑,笑容从胸腔溢出来。单手解开西装马甲,让她的胸口紧贴着自己。
  如此柔软的爱丽丝。
  他伸手去看她的标书:“你写的?”
  她点头,有些犹豫:“嗯...”
  或许是受之前的影响,他每次看她的方案都会让她想到曾经被他检查论文的心理阴影。
  她有些忐忑:“没戏吗?”
  他微笑:“毫无悬念。”
  “....好吧。”她有些挫败地低下头。
  费利克斯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他很慷慨地将衬衫前扣解开了。
  爱丽丝因此可以毫无阻碍地将脸埋进去。
  听说只有在爱人身上才能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姜月迟不清楚自己在费利克斯身上闻到的究竟是不是这种。但她很喜欢,闻久了让她心安。
  费利克斯明明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但她居然只在他身上才体会过这种沉甸甸的安全感。
  真是讽刺。
  她胆大包天地张开口,轻轻含住。
  费利克斯没有推开她,反而大度地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吃的更深入一些。
  “和这份标书无关。你入职的公司没有任何优势。”
  她像婴儿哺乳一般,吃的很贪婪。
  很久没有等到回应,费利克斯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拉开。
  见她脸红红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手还放在上面死命地揉:“我听说有种催奶剂,男人注射之后也能分泌乳汁。哥哥,你如果注射了这个,我会更爱你的。”
  他微微皱眉:“醉奶了?”
  她摇头,语气里带着怨怼和责怪:“当然没有,你这里根本就出不了奶水。”
  接下来她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她抬起手,对着他的胸大肌就是一巴掌。
  “骚成这样,是为了勾引谁?”
  男性的肌肉和女性的不太一样,放松状态下是偏柔软的,但充血时,却像石头一样坚硬。
  此刻处在恰到好处的阶段,坚硬中带着柔韧。女人娇嫩的巴掌扇过去,它在她掌心微微颤动。
  费利克斯看了眼旁边的空酒杯。
  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看她发酒疯。
  姜月迟的酒很快醒了,毕竟费利克斯没打断让她喝醉,只喂她喝了一点。
  他倒是没想过她的酒量能差成这样。
  “应酬的时候没有喝过酒?”
  姜月迟酒醒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的费利克斯。他的胸前全是红色的巴掌印。
  嗯...看手的大小,也只能是她了。
  她倒是大胆,借着醉酒将他的奈子扇到红肿。
  而他居然没有阻止。
  “喝过,但我会偷偷去厕所吐掉。”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除了有些褶皱之外,连外套的纽扣都没有松开一颗。
  “学聪明了,爱丽丝。”
  姜月迟不懂他是夸她,还是在嘲弄她。
  但她擅作主张认定他是在夸她。
  甚至还谦虚地回应道:“还好,只是一些小聪明而已。”
  他皮笑肉不笑地往上勾唇。
  身体靠着沙发,伸手去拿旁边的雪茄剪。
  姜月迟从来不知道雪茄还有如此多繁琐的步骤,还需提前用雪茄剪将尾端剪开。
  她盯着他将桌上的雪松片点燃,然后将剪开的雪茄凑过去,在上方轻轻滚了一圈,直到那股很淡的草木香散开。
  姜月迟觉得雪茄的味道很好闻,至少比烟味好闻。
  里面肯定有什么催情剂,否则她为什么稀里糊涂地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为什么要勾引我?”
  “我除了呼吸,什么也没做。”
  她说:“你连呼吸都在勾引我。”
  费利克斯眼眸微眯,小东西这是又醉了?
  “嗯...”她干脆靠在他的肩上,“你身上好有男人味,比其他人还要.....”
  西方骨东方相,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很精致,却没有任何中性特征。
  他的雄性特征非常明显。
  “哦?你闻过其他人的?”他语气很淡的发问。
  姜月迟吸了吸鼻子:“那倒没有,但你在我眼中是特别的。”
  “从哪学来的,这些低等的情话。”
  网上百度来的。
  “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
  他眯眼轻笑,夹着雪茄的那只手去掐她的下巴:“看来还没醒酒。需要进去洗个冷水澡吗?”
  她一直在咽口水,眼睛雾蒙蒙的,从他的喉结看到他的眼睛,又从他的眼睛看到喉结。
  吞咽声很重,像是渴到极致的人终于看到了水源。又像是饥肠辘辘的人终于看到食物。
  她坐在他的腿上,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到甚至没有一掌宽。
  “他们说,螳螂完之后,母螳螂会吃掉公螳螂。我觉得爱一个人到极致就是会想要吃掉他。哥哥,我也好想吃掉你。每次看到你我都会觉得无比饥饿,我的肠胃好像是空的,我的喉咙也很干涩。”
  这番愚蠢的发言,不出姜月迟的预料,并没有引起他的半分情绪波动。
  但他的喉结却重重地滚了滚,从颈椎到头皮都是麻的。
  他居然,在渴望被她吃掉。像公螳螂被母螳螂吃掉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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