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冷顷漠看完了巨浪集团发布的通知，不屑地笑了一声。
还想跟她玩舆论战，这可真是踢到钢板了。
她打开了和邓营的对话框，正打算让她就着“考验”这个点继续攻击时，手机屏幕却骤然亮起了通话申请。
冷顷漠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点了接通。
听筒里，邓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喘吁吁：“不太对劲，警察要求我来帝都配合调查问话，你提前做好准备！”
“这些是云漠色在商申市的工作室里的主要员工。”助理将资料在桌面上一一排开，最后将其中一张推到了海晏云面前。
他看了一眼姓名那一栏的“邓营”两个字，只听助理道：“云漠色没有专门的公关部门，只有一个新媒体运营，就是这个叫邓营的女士。她和冷小姐是d大同届的同学，只不过专业不同。”
海晏云的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脑中忽然闪过了那天在病房里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开的人。
他伸手按在这张纸上：“这就是帮冷顷漠控制舆论的人？”
助理点头：“应该就是她了。”
冷顷漠现在炙手可热，海晏云自然也不会安心坐冷板凳。考虑到她从前一直是在商申市发展的，海晏云猜测帮她做事的心腹大概也都留在那里，于是叫人从云漠色的本部入手进行调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怕是很多人都忘了，云漠色的本部并不在帝都，而是在商申市了。
这么一查果真是收获不少。除了商申市本部的几个员工之外，海晏云甚至还知道了她之前都是从哪拿的奢侈品用来拍照撑门面的。
“还有一件事，”助理又拿出一份合同来，“邓营在帝都租了一个房子，当时委托的中介正好是咱们集团旗下的，所以也查出来了。”
海晏云一脸意外：“她不是base商申市吗，来帝都租房子干什么？”
接过合同一看，是短租合同，就一个月的时间。
海晏云看着起租的日期，总感觉这个时间有点微妙。思索了一番后，他打开手机翻了翻，发现这个日期是冷顷漠被爆出是假名媛的一个周前。
“……这也太巧了吧。”
海晏云隐约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助理：“这房子到期了吗？”
助理：“其实已经到期了，不过合同上给留了七天的收拾时间，现在还在这个搬家时间里。”
海晏云当机立断：“马上联系房东，把这个房子租下来！”
夜晚，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看到有些空旷的房子时他恍惚了一瞬，这才记起来冷顷漠已经搬出去了。
“……在这可惜什么呢。”他自嘲一笑，换了鞋之后上了楼。
助理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告诉海晏云已经把邓营曾经租过的房子给租过来了。海晏云当即出发，亲自过去查看情况。
邓营租的房子和先前冷顷漠租的那个房子差不多，都是一个房子里分隔成好几个小房间的群租房。
上电梯时，助理道：“本来要下个周才会正式开始往外租的，但是邓营已经交房了，房东还没开始验收。我们这边好说歹说，才让房东同意先不收拾，直接租给我们。”
海晏云点头：“做的好，多给你一个月工资当奖金。”
先开最外头的防盗门，接着走进去，两人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助理掏出钥匙插入锁孔，只听“咔哒”一声，房间门打开了。
房间不大，甚至不怎么见光，那扇外窗就像是摆设似的。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很干净。不是普通的干净，而是好像根本没人住过一般，没有丝毫生活气息。
海晏云微微蹙眉，虽然房东还没收房，但这也已经是刻意打扫过的了？
温子西绑架冷顷漠的那段时间是一直呆在那栋停水停电的自建房里吗？海晏云并不相信。
总应该有个地方，能藏住被通缉的温子西，和失踪的冷顷漠的。
并且还能方便冷顷漠做其他动作。
看到*邓营在帝都租的这个房子时，海晏云就猜到了，这里应该就是那几天她们停留的地方。如果抢在打扫干净之前进来调查，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证据。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
助理正要联系人过来翻找，被海晏云抬手制止了：“这个不能咱们自己调查了。”
助理眨了眨眼睛：“您的意思是……”
海晏云颔首：“报警吧。”
警车呼啸而至，不久之前才见过的吴警官和小封警察又出现在了海晏云面前。
看着鉴识人员小心翼翼地扫取着各种犄角旮旯里的灰尘，吴警官有些疑惑：“海先生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海晏云淡定解释：“这间屋子出租的中介是巨浪的产业，这几天看成交信息时突然发现的。”
小封警察目瞪口呆：“从那么多信息里精确地找到了……这个屋子吗？”
海晏云并不打算过多辩解，只是继续说着他的怀疑：“我很奇怪为什么商申市的人要在这里短租房子，更重要的是，租户还是冷顷漠的员工。”
他不会说是自己私下调查的。
吴警官了然：“你觉得先前的绑架案，其实是冷顷漠小姐自导自演，而邓营是她的帮凶，是这样吗？”
海晏云缓缓点头。
吴警官并没做出评价，只道：“如果在房间里找到了温子西的毛发，虽然不能证明绑架案就是冷小姐自导自演的，但至少可以说明邓营有嫌疑。”
海晏云有些疑惑：“发现冷顷漠的毛发不也能说明吗？”
“说明不了，”小封警察摇头，“冷顷漠和邓营是上司和下属，两人或许本来就是会互相串门的，房间里有她的dna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沉默片刻，海晏云道：“说的也是。”
“对了海先生，”小封警察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他，“私家侦探在我们国家算违法的哦，这是侵犯他人隐私权了。”
海晏云微微一笑：“我只是在自家公司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信息而已。”
小封警察：“……”
很快，远在商申市的邓营也在警方的安排下再一次来到了帝都。她和上次来帝都时穿着一样的衣服，都是阔肩的类型，显得气势逼人。
即便是来了警察局，她也丝毫没有畏惧，似乎这件事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一般。
面对警察的提问，邓营一脸坦然：“原本租房子是因为之后我也要来帝都配合冷顷漠开展工作的，因为计划时间不长，所以就只租了一个月。但是因为后面遇到了一些事情……”
她欲言又止，众人也都知道是说先前冷顷漠当假名媛翻车那件事。
邓营：“总之因为那个事故，云漠色停工，所有员工无限期放假，所以那个房子租了之后我也一直没来住过。”
这么解释确实也是解释的过去的。
警察又问：“我们还调查到了一些情况。最开始在网上曝出冷顷漠小姐过去被抱错、被虐待的这些帖子，似乎也都是你发的？”
邓营依然没有狡辩的意思，很爽快地就承认了：“对，也是我叫人发的。”
警察：“为什么要发这些？你事先知道冷顷漠的身世吗？”
邓营点头：“冷顷漠一开始来帝都，就是想找她的亲生父母问清楚的，甚至也有可能是要复仇什么的……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她的身世我是知道的。”
警察：“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在她的计划里，需要你来为她操控舆论？”
邓营微笑：“我是新媒体运营，本来就是要为冷顷漠服务的。她提前跟我交底，也是为了她好。”
警察继续：“那你在网上发了那些……是冷顷漠要求的吗？”
邓营摇头：“其实是我自作主张了。因为我看不惯海家人那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样子，特别是海晏云，明明是他抢了冷顷漠的人生，却在人命关天的时候说她是胡闹。一气之下我就擅自行动了，巨浪集团又一个动作我就攻击一个。”
说着说着她自嘲地笑了：“当时我以为冷顷漠可能已经死了，所以才豁上全部也要拉海家下水。万幸的是后面救回来了。”
警察思索片刻，道：“所以网上出现的那些……”
邓营坦诚道：“都是我事先已经知道的。”
难怪有时候他们刚查到什么网上就传开了，但有些却一直没有被其他人知道。
警察松了口气，这么看不是警方内部有什么卧底，这样也放心了。
邓营沉默一会儿，道：“我这样应该不算违法吧？”
警察：“……看你有没有侵犯隐私权了。”
闻言邓营也没慌，只是笑了笑：“这样啊。”
冷顷漠在办公室里坐如针毡，沉默地看着手机，焦急地等待着邓营那边的结束。忽然手机响起，她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划了接听：“喂？”
只可惜给她拨电话的并不是邓营，而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