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江清澜便摇摇头,心道:这谢世子,也算是现在的顶流了。也不知道,这辈子,她有没有缘,能见上一见。
  想起他们说的紫宸殿赐婚,她又暗道:也不知,未来的世子夫人是哪位?
  这身份,瞧着风光,可不好当。谢世子有那么多痴狂的女粉丝,夫人她,岂不是明晃晃的箭靶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且有得受呢。
  再说,男人的心变得多快啊。她声名不显,谢世子却名声在外,指不定有一天
  啧,高处不胜寒!
  江清澜便缩了缩脖子,回了后厨。
  客堂里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别说这些小娘子啦,连刚回临安的福安公主听了,也是怅然若失呢。
  一人打断他:呸!福安公主新寡,定为驸马伤心呢,如何好编排她?
  福安公主当年在御前失仪,低调出嫁,很多人都不清楚。到现在,守了寡又回了临安,大家才知道。
  方才说福安公主那人,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哟,是我说错了。
  杨松只听得心惊。
  当日打架的两位公主,他一直分不清楚谁是谁。
  但既然福安公主成了亲,又新寡,一定不会出门。那这些日子他陪着吃饭、打叶子戏的,就是宝庆公主了。
  宝庆公主痴恋谢世子,全临安城的人都知道。那公主成天缠着的言郎君就是
  杨松想着言郎君的品行相貌,倒也符合谢世子的传闻。
  正想着,江清澜端着一锅豆花米线上来。
  腾腾白烟、香气扑鼻,还用两块雪白的巾子包着砂锅的手柄。
  杨松一见她,蓦然脑中蹦出赐婚两个字。
  言郎君对江娘子有意思,他当然知道。
  一时间,他也没管他俩身份匹不匹配,脑子只想着,不能让江清澜伺候自己,就猛的蹦跶起来:
  不敢劳累江娘子,某自己来!说罢,非要去抢那米线。
  这锅烫江清澜忙道。
  但来不及阻止,锅已经被抢了过去。
  嘶杨松被烫得快冒烟儿了,把锅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两手捂住耳朵,在屋里公鸡发癫似的乱转。
  恰此时,宝庆公主像美丽的蝴蝶般,悄然而至。看到杨松那副滑稽样儿,她少见地没有嘲笑,只是呆呆地瞧着。
  杨松心有灵犀似的,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子,不止是手,连脸都被烫红了。
  他小声地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江清澜立刻派人端凉水,又去露葵小院儿找烫伤膏。
  还没找着,却让王蕙娘按住了,她道:快去前头,有要紧事!
  江清澜生就一副软心肠,见不得别人受罪,皱着眉头道:什么事儿比这个还要紧?杨郎君手上都燎泡儿了。
  哟,姑奶奶,这边的事儿就交给我吧王蕙娘急道,长公主派人来了,说有急事!
  【作者有话说】
  下章男主掉马。
  为我的待开文求个收藏,破镜重圆、强取豪夺,极致的感情拉扯,喜欢看感情戏的姐妹们可戳:
  《重生后与宿敌he了》(又名《燕京春色》)
  【主cp破镜重圆he,副cp强取豪夺be】
  上辈子,沈葭月死于一杯毒酒。
  是她夫君徐江陵给的。
  三年温存,他只为踩着她父兄的尸骨上位。
  重活一世,她义无反顾投入表哥的怀抱。
  徐江陵听说,淡淡一笑。
  新婚夜,被那双熟悉的手扯开衣带时,她崩溃大哭。
  手却停了。你那浪荡子表哥,就那般好?
  徐江陵以身伺敌,与大奸臣父子虚与委蛇。
  娶仇人之女,人皆道他忍辱负重。
  却无人知,这一刻,他盼了十年。
  燕京疏芜,春色唯因汝。
  【阅读指南】
  1.男主两世都爱女主,前世毒酒是女主误会。
  2.副cp是女主哥哥和其小妾。
  第44章 水晶脍
  ◎求婚◎
  流光,你必须给我们说清楚,你要娶谁!朱明与陈跃一左一右杵着,门神般的,把谢临川团团围住,神情十分严肃。
  谢临川白他们一眼,没好气地道:干嘛,审犯人呢?
  他站起身来,抬手一推,直把两人推得打个趔趄。
  不顾他两个龇牙咧嘴着,径直走到门边,招招手,把伺候着的小厮叫过来:
  你去看看,斜街八字桥下的杏花饭馆今天卖的什么,随便买些来。
  说罢,随手扔出个金元宝。
  小厮眼睛都亮了,忙把元宝踹兜儿里,哈巴狗儿般喏喏称是。接着,登登登跑远了。
  陈跃凑上来,不解道:这春和楼里,什么吃的没有,竟要去外面小店儿买?
  朱明手勾搭在陈跃肩上,嘿嘿一笑:你不知道,流光他,看上了那杏花饭馆的厨娘。
  说罢,他恍然大悟道:噢哟,你不会是为了她,想选个大度宽和的大妇吧?
  笑嘻嘻地凑到谢临川身前,八卦心十足地道:哟,流光,你这可是动了真情了?
  谢临川返身回来,在大红酸枝木桌旁坐下,把两条长腿随意耷拉着。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接过朱明斟的酒,他仰头一气喝光,粲然笑道:哪里有别人,就是她。
  屋中死一般的寂静。接着,哐啷一声,是朱明打翻了手里的酒杯。
  他惊道:流光,你疯啦?她是一个厨娘!
  不仅如此,她还和离过。谢临川捏着白瓷酒杯,淡淡地道。
  这下子,连陈跃也惊呆了。他与朱明对视一眼,皆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朱明重取了个杯子,斟得满满的,一饮而尽。
  他才回过神来,喃喃道:长得也不是多国色天香,她不会是个妖精吧?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临川看他一眼,带了些冷意:正则兄,慎言。她是江渊的女儿,也是我未来的夫人。
  朱明便吞了口吐沫,不敢乱说话了。
  当初,谢临川收敛江氏夫妻的骸骨,陈跃出过几分力。
  他奇道:江渊的大女儿不是嫁人了吗?
  江家覆灭,他们也暗中打听过江家的两个女儿。
  可既然人家已为人妇,小妹妹也随之去了夫家。他们作为外男,就不好再查下去。
  谢临川冷笑两声。
  陈跃心中一动,想起方才谢临川说的和离。又记起,前日他命人为难陆斐。
  这下子,他才明白其中关窍,苦笑道:难怪,你要把陆斐痛打一顿。
  听到陆斐两个字,谢临川脸上的霜寒之气更重了。
  朱明不知内情,也不在乎什么陆斐崔斐,只道:即便她是江渊的女儿,跟你身份也不匹配啊。
  按照膏粱子弟朱明的想法,江渊一个小文官,名气虽大,又没什么功勋,怎么能与东平王府做姻亲。再说,他人都死了。
  谢临川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哪儿有什么匹不匹配的?事在人为,不匹配就做成匹配。
  这倒像他一贯的作风。
  朱明、陈跃听罢,心知此事再无转圜,都压了压唇角,不作他语。
  陈跃的心思颇为细腻,又娶了新妇不久,对男女之事相当敏感。
  他思索良久,才斟酌道:江娘子你是真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只是因为她是江渊的女儿?
  谢临川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区别?我娶她,既因为喜欢她这个人,又因为她是江渊的女儿。
  他早就动了心了,江渊之女的身份是锦上添花。
  陈跃微笑,动了动唇角,到底什么也没说。
  恰此时,小厮敲门,口称:禀各位爷,奴从杏花饭馆买了吃食回来,是松茸火腿油焖大米饭。
  得了应允,他捧着个黑色砂锅进了屋。
  盖子一揭,尚有白色水蒸气扑面而来。
  刹那间,米饭的清香、火腿的咸香、菜籽油的油香,混合着松茸独有的醇厚香气,在屋里四散弥漫。
  深褐色的,是切成小块的松茸,鲜红色的小丁是火腿,还有黄色的胡萝卜、碧绿的小葱花。
  经油炒过的大米饭粒粒分明,均被染成了微黄色。让这五彩斑斓的配菜一烘托,普通的大米饭似乎也成了珍稀之物。
  谢临川兴致勃勃:快来尝尝。她嫁给我后,这些东西,你们可就吃不到了。说罢,自用小碗舀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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