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宽大的外套严严实实罩住了阮寻的脑袋,连带着那对不安分的毛茸茸耳朵,也一并被藏了起来。
“别动。”裴允的声音响起,胸膛随着说话声轻轻振动,阮寻在他怀里心如擂鼓。温热的手掌随着脊背一路向下,稳稳摁住他时不时冒头的圆尾巴,结结实实挡起来,“脸埋进我肩上。”
“哦……哦!”阮寻狂跳的心脏落回胸腔,刚把头埋进去,下一秒,露台就走进来一个人。
是剧组的场务小林。
“两位老师你们在这吗……诶!您二位还真在这!”他站在那里,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两人走过来,却在近距离看到紧紧贴在一起的裴允和阮寻后,愣住了,“呃……那什么,导演说咱们要回了……”
裴允神色自若地点头:“知道了,阮寻喝醉了酒,刚才差点晕倒,我扶着他。你们先走,我和扈杰一起。”
小林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欲言又止。借着灯光,他隐约看到阮寻整个人都贴在裴允身上,而裴允的手似乎正放在什么不该放的位置。
怎么回事?
咱们戏里俩男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
想到今天热搜上的两人合照,直男小林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怪异的地方。
“那我先回去了!”他连忙转身,不敢多看,“两位老师你们快点哈……”
说完立即离开,头也不回。
过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远去,阮寻慢吞吞开口。
“他走了吗?”
“走了。”
“他语气这么慌张干什么?”
“不知道。”
阮寻刚要把衣服掀开,裴允半搂着他往外走,制止了他的动作。
“先上车。”
……
十分钟后,阮寻装醉坐上了裴允的车,因为害怕耳朵暴露,在能变回去前,一直小心翼翼地躺在裴允怀里。
裴允扶他上车时,驾驶座的扈杰问那李格怎么办?
“他自己先回,我们带阮寻。”
扈杰一边“好”,一边给李格发消息。
车开动后,本就头有点晕的阮寻,被衣服裹着没办法动弹,视线里一片漆黑,浑身暖洋洋的,装着装着,阮寻不知不觉真在裴允怀里陷入昏睡。
听到怀里轻飘飘的仓鼠边睡边发出轻轻的呼吸声,裴允才发现他睡着了,给遮住阮寻的衣服撩开些许,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泛着微红。
车厢内光影交错,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痕迹。
阮寻睡得很沉,毛茸茸的耳朵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偶尔发出几声细微的哼唧声,是只真正的小仓鼠。
刚才被发现是仓鼠的时候还咋咋呼呼,满脸惊恐,现在居然能毫无防备地说睡就睡。
裴允的指尖从阮寻的眉骨滑到鼻梁,最后停在那两片微张的唇瓣上。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带着些许湿润,让他想起拍吻戏那天——阮寻紧张得睫毛乱颤,却还是乖乖仰起脸,唇齿间有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被亲得腿软脚软,站都站不稳,坐在床上摊开腿,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裴允其实并不想那样的阮寻被李川拍进镜头,但他控制不了,为自己莫名出现的不适念头而不耐,因此当时接吻的动作越发粗暴,亲得阮寻喘不上气。
而现在。
裴允对着睡着阮寻又滋生了不应该的念头,却并不打算抗拒自己的欲望。
指腹不自觉地加重力道,将阮寻的嘴唇摁得微微凹陷。睡梦中的阮寻无意识地抿了抿唇,舌尖擦过裴允的指尖,留下一点湿痕。
裴允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缓缓低头,在距离阮寻嘴唇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呼吸交错间,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酒香混着仓鼠特有的暖烘烘的气息,很舒适的味道。
这个距离太危险,近到能数清阮寻的每一根睫毛。
“阮寻。”裴允用气音叫他的名字,拇指仍流连在那片柔软上,垂着眼,装模作样地征求他的意见,“接吻吗。”
阮寻当然不会回答,只是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额头抵在裴允颈窝,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对方喉结上,一副极为依赖裴允的模样。
“……”
于是没有得到允许的裴允,对着那张嫣红的嘴,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他的舌尖擦过阮寻的唇缝,吮着下唇,在对方无意识的配合下长驱直入,碰到了仓鼠缩起来的舌尖,酒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直到阮寻在睡梦中发出不适的呜咽,裴允才意犹未尽地退开他一直纠缠的舌尖。
裴允舔了舔唇角,看着阮寻被吻得泛红湿润的嘴唇,黑色的眼瞳溢出比平时更深的笑意。
第30章 哭哭
房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如同潮湿天的闷雷,敲打着阮寻被生理本能折磨得难受的神智,他又做梦了, 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焦躁不安的仓鼠。
那应该是动物们最原始的状态, 阮寻跟着梦里的自己, 把手探进衣服,热乎乎的一片。
很香,太香了……
四周都是那股叫阮寻承受不住的香味,阮寻感觉自己置身其中, 被彻底淹没。
像是有生命的活物, 狡猾地钻入他衣领间裸露的肌肤。
混着体温蒸腾出的暖意,生出几分近乎疼痛的侵略性, 似乎每一寸被沾染的皮肤都被烙下了印记,随着脉搏跳动泛起细密的灼热、酥麻感。
他试图屏住呼吸,但香气却早早潜入体内,在胸腔里发酵成令人眩晕的谷欠望,在里面搅和、泛滥。
“好热……”
阮寻的手来到自己小腹, 那里又痒又热, 他很希望有什么东西帮助自己缓解,如果是冰块更好。
但是没有,阮寻陷在床上的被子里,被裴允的气味裹住,热得忍不住把裤子踢开了。
“……啊!”
因为动作稍显粗暴, 牛仔裤的裤腰划过阮寻下腹,他疼了一会儿,随后更急不可耐。
于是手探到那里,想像之前自己面临发晴期那样, 机械地摆弄着,让自己恢复正常。
阮寻好辛苦,他迷迷糊糊疏解,突然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随后“啪”地一声,门被推开。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阮寻?”
阮寻的动作顿了顿,生理本能战胜了羞耻心,又加快了速度,可几秒后,脑袋似乎清醒了,理智回笼,羞耻心开始萌发。
等等……
好近的声音。
不是应该在门外吗,为什么会在房间里?
房间里还有别人?
阮寻的动作停下来,在安静到吓人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
从黑暗中骤然获取光明,双眼不适地眯起来,看到了酒店房间的天花板。
但似乎不是阮寻房间的天花板,因为他房间里没有那么高的顶,也不存在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大片金色的水晶吊顶。
以及,这个视角有点眼熟,好像曾经见过。
阮寻还在发呆,停下来了好一会儿的脚步声又响起,是鞋子摩擦地毯的声音,逐渐逼近。
“你在干什么?”裴允的声音越发清晰,语气平静,“不舒服吗。”
阮寻刚睡醒,还陷在睡意朦胧的混沌里,睫毛颤了颤,意识尚未完全回笼。
指尖正虚虚地握住自己,却突然被一只湿热的手掌截住,裴允掌心里还带着沐浴后的潮气,混合着清新的香味。
“唔……”阮寻含糊地哼了一声,迟钝地眨了眨眼。
下一秒,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裴允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松垮的衣领。他单膝压上床垫,轻而易举地制住了阮寻乱动的双腿,另一只手撑在他耳侧,将人彻底困在身下。
清甜的果香扑面而来,阮寻吸了吸鼻子,是裴允身上的味道,原来不是香水,是沐浴乳。香气侵略性极强地钻入鼻腔,混着未散的水汽,潮湿又温热地贴满全身。
“等、等等……”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阮寻终于清醒过来,脸颊“轰”地烧红,挣扎着要抽手。
裴允的指腹却摩挲着他手指上的骨节,一点一点裹住了阮寻的手背。
“啊!”
根本来不及反应,肩窝里是裴允又哑又低的气声,热乎乎的。
“你在我的床上做这种事?”
……
发晴期的仓鼠浑身滚烫,不愿意直面这种状况,有点受不了地想转身,却被掐住下巴,迫使他直视裴允。
那双向来冷漠的眼瞳里,此刻正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不敢置信的笑,让阮寻的社死程度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