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很快,她就回来了。我的脸依旧侧埋在枕头里,略微睁开一只眼,偷偷打量她。她正神色静然地开始褪去身上外袍衣物,仅剩轻软贴肉的白色薄衫,坐上床榻后,我能闻到她撑在榻上的手,萦绕着一股极淡的皂角香气。
  我转个身,将脸朝内,心里则扑通直跳。
  她也躺进被窝里,暖风涌动,身上则裹着从外头带进来的丝丝寒气。
  我忍不住蜷了□子,四周无声,她的声音轻轻在枕边响起:睡了?
  洗个手也要这么久,我自是睡睡了。我闷头答。
  我方才剪纸,手上沾了红屑,方才特地洗得干净细致些,可是为你着想。她的声音平静,绕进我的耳中。
  真是,这这种事,做什么非要答得这么正经。
  我用热水洗的,手不会似先前那么冰冷了。她又道,声音竟越发变得正经了。
  就算用天山神水洗的,也无用。我道。
  那倒是,你等太久,现下不需要了。从躺进来,她就纹丝不动地躺着,摸都不来摸我一下,淡淡道:那睡罢。
  我气急,身体之前被她撩拨,已然滚烫,绮念如潮。想不到她转个身,就成这样了,这也忒坏了些。
  等了许久,她都不答话,我实在克制不住,背过身去,嘴唇却触到了一片柔软。她原来将脸贴我贴得分外近,我这一回头,她又迎上来一些,竟是亲到了她脸颊上。
  她眼里蕴着笑,伸长手臂将我搂个满怀,惩罚似地在我唇上咬了下,道:可算回头了?之前竟不看我,还说要睡。
  唇角漾出的笑讳莫如深,哪里有半分前一刻说话正经冷淡的模样。可想而知,她定是笑着这样说出方才那一番话来的,着实可恶。
  我又被她戏耍了一遭,红着脸道:谁叫你去那么久,我我现在没兴致了。
  她手游鱼一般,伸进了我亵裤里,在我大腿内侧轻轻摸了下,我惊得急忙蜷起腿,哪里晓得她的指尖如斯温润,我受不住那种突如其来的轻柔触摸,暖流又涌了些出来。
  原来这样,就叫做没兴致。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我亵裤里缩回手。
  我无言以对。
  身体出卖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却握住我的手,牵引到她唇边,细细轻吻着,一面舔吻,一面只是望着我。
  她就只是这样,静静看着我,舔了一阵,道:清漪,你的手好香,看样子进屋前也洗得很干净,你打算对我做什么,嗯?
  我结结巴巴道:不,不做什么,你想多了。
  她笑了下:我发现一件事。
  我道:什,什么事?
  你也是个假正经,脑子里在想什么,我都晓得。
  我没有!我急了。
  好罢,其实其实是有。
  早就想这般抱着她,亲一亲她,爱怜着她。我想她想得快要疯了,只是这种事,我根本羞于启齿,念头冒出来,又只得在心底偷偷藏好。
  你有。她在我手指上咬了口:我说你有,你就有。
  那,那就是有。我最终妥协,实诚道:我也很想你。
  她满意地微微一笑,接着舔吻着我的手指,一点点地将其含在口中。
  眼里则晃荡着水雾,在摇曳的烛火光芒下,里面仿佛住着星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遮掩不了她眼里秋水般的风情,反倒令里头的光华呼之欲出了。
  寻常女子的妖娆,总是媚得很。她这种却又不同,明明同样勾魂摄魄,却又看起来那么端庄妍丽,不可侵犯,不可亵渎。
  桃花也是媚,白莲也是妖,但两者相差实在太多。
  她这种就似清水白莲,迎着微风轻缓舞动,质洁中又透着丝丝娇媚,轻妩中带着分分清雅。
  我咬了咬下唇,手指被她这般舔吻着,身子发颤,腰身发软,下腹热流亦是涌动。
  用低若蚊蝇的声音哀求她道:你这妖精,你,你可饶了我罢。
  她立时自我手背移开唇,故意摆出一副平常淡漠严肃的神情来:什么妖精,我是你媳妇。
  第207章 洞房花烛夜(下)
  我哧地轻笑出声,那声媳妇,倒是分外受用。
  她也笑了下,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白衫软薄,将胸前曲线与嫣红突起,勾勒得恰到好处,衣襟略略滑开,露了半边莹润肩头,领口现出精致的锁骨,像两片展开的蝶翼。稳好之后,她轻声道:过来,到我怀里来,我想抱着你。
  我也抬起腰身,依偎在她怀里,鼻息间闻着属于她独有的体香,清冷而馥郁。她将我搂紧,大腿垫在我身下,两人寻个甚舒服的姿势相偎,同时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低下头一打量,她的腰线玲珑紧致,料想着握在手里,定也是柔软无比。我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加上之前被她这般那般的来回抚弄,眼角滚烫,想是已经烧得红了。
  见她只是抱着我,将我当个软枕头,再无进一步动作,我忍不住道:你你怎么也不晓得动一动?
  她明知故问:什么动一动?
  我埋在她怀里,羞道:不是洞房花烛么,自是要动动一动的。
  她恍然点头:洞房花烛。怎么个动法?
  又来了。
  我咬了咬牙,微微抬起上身,伸出舌尖,在她嘴唇上舔了下,再细细地来回轻刷着,一面观察她的神情。
  她微眯的眼眸终究睁开来,内里水波晃动,喉间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细微呻吟。很快我就感到她揽住我腰身的手紧了许多,脸贴过来,柔润的唇微分,牵引我的进入,回应着我。
  这种接吻感觉,温暖,而又静谧。两人唇齿相缠,仿佛在做一个追逐的游戏,我全身心地沉沦进去。舌尖温润,勾出些许清爽,些许甜腻。
  洛神一面吻着我,手同时摸进了我的亵衣内。亵衣被她扯得凌乱不堪,几乎只半边挂在我身上,露出手臂。紧随着,她的手绕上我的背,沿着骨骼走向缓缓地往下描摹,一直行到腰间,她手指微勾,将我的亵裤一直往下拉。
  我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被她这进一步的动作刺激得哆嗦了一下。能感到她的手指慢慢往下,不由又紧张起来,她察觉到了,加深了与我的这个吻,似在安慰我一般。
  很快我又沉溺下去。她的手滑到我腿间,轻轻摩挲着,湿滑的液体在她指尖弥漫开来。
  她的指尖滑了进去。期间,两人同时低低地嗯了声,轻声发出一个类似喟叹的细碎呻吟。
  好暖和。她的手指埋在我里面,微微一笑。静谧若雪夜的眼眸看着我,里面像是晕着化不开的秋水似的。
  我觉得她实在有些坏心眼,却羞怯得不知该如何答她,只是含糊地轻吟着。
  下面非常润,几乎泛滥成灾,弥漫在腿间。她只是将手指浅浅埋了进去,并不动,停驻其内,能感到涌动的温暖水泽将她包裹起来,带给我一种近似饱满而舒服的体验。
  我勾住她的脖颈,将脸贴上去,轻轻舔吻着她的肌肤。她手下开始轻柔着抚慰,过得一阵,我已然被她弄得双腿发软,几乎歪在了她身上,枕上了她光洁的肩头,亦是滚烫得很。她的指腹忽然按压在某处敏感,我一个激灵,不受控制地呻吟出来。
  我与她在一起许久,多少个日夜,她已然将我的弱点掌握得细细致致,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你你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含含糊糊地你了几下,她轻笑道:我什么?
  我我我又含糊了几下,感觉几乎要痉挛了。
  她的声音更柔了,故意呵了热气在我耳边:你又什么?
  我喘息了阵,紧紧抱着她,像抱着救命稻草。浑身发软道:我腿腿疼,膝盖疼
  她连忙将手指移出,揽着我,柔声道:慢点,躺着。
  被她伺候着,躺了下去,她腾出左手,将被子往两人身上拉扯,随即在我腿上轻轻揉捏着,用以舒缓,道:现在好些了么?
  我脸颊似火在烧:不好。
  怎么又不好?我再帮你揉揉。
  别别揉。我垂了垂眼,复又抬起,近乎炽热地看着上方的她:别揉了,你做点别的。
  她会了意,轻轻笑了下:好。
  我拿左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微微抿着唇,几乎不敢去看她。感到她轻软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细密的吻宛若蒙蒙春雨,落在我耳背,脸颊,直到锁骨,一路往下,直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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