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想戴在哪边?”投降的太快了,还体贴地询问。
一个回合都接不了。
真丢脸。
阮雨忍笑,抬手指着左上方的位置,“这里呀。”
仍旧软着声音。
纪冰下面快速缩了下。
夹紧。
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就得……那啥。
啧。
怎么以前没发现阮雨还有操控她身体反应的本事。
快速戴好,把人拉起来就走。
得快点出去吹吹冷风。
降降火。
还不忘叮嘱一句,你以后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阮雨乖巧说好,又说那你以后喜欢我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都说给你听。
纪冰苦哈哈地望天。
冷风都不管用了。
把人送回房间,纪冰刚准备走。
就被拽住。
“怎么了?”
阮雨说:“你说过年前有事要跟我说的,什么事啊?”
纪冰眼神漂浮,啊了声。
阮雨拧眉,“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没,没有。”纪冰快速回头往门口看了眼,见没人在,她才松了口气。
问的是不能说的,但说出口的又不是不能听的。
但她就是怕自己的心声泄露,被别人听去。
尤其是董园。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她又突然后悔了,早知道不说什么年前说,应该说明年或者更长时间。
“那好吧。”阮雨也没勉强,但明显情绪低落了些。
纪冰瞧着她,心口一紧。
总觉得她好像猜到些什么。
但转瞬又想,大概是我想多了,她怎么可能会往那方面想。
她心口还没松懈下来,阮雨突然问:“你是不是对同性恋人有什么看法?”
什,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问。
不对不对,是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纪冰的大脑当场死机,干巴巴道:“没有没有,我没什么看法。”
阮雨又问:“那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这下大脑不是死机,是直接着了,噼里啪啦火化带闪电。
心上人就在眼前,可她不敢说有,怕露出端倪,只能赶紧说没有。
阮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臭了。
那说……有?
阮雨岂不是会直接追问:是谁?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以前可以睁眼说瞎话,现在不行了。
她怕被使美人计,头一晕,和盘托出。
阮雨微低着头,继续道:“我这样的瞎子能喜欢别人吗?应该会成为别人的负担吧。”
话音充满惆怅,给纪冰说心疼了,忙道:“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
可话一落地,细想起来,不对啊,别人是谁?
“你,有喜欢的人了?”她试探道。
双拳紧握,垂在身侧,黑眸凝视着她,紧张地吞咽口水。
阮雨沉吟了几秒,说:“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找我?”
又不回答。
纪冰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差点憋死。
两人,你问我不答,我问你不答。
玩问题连连看,就是谁也不说那个答案。
一个不确定,另一个不敢。
纪冰神色萎靡,叹息道:“明天下午吧,上午你要睡懒觉。”
“我不睡。”阮雨不满地嘟囔:“我又不是每天都睡懒觉。”
纪冰‘噗嗤’一笑,精神又活泛起来,“那就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找你。”
阮雨抬头,“那就上午十点,你别迟到。”
或许是心情好了些,她鼓着腮帮子,嘴巴撅着,上嘴唇往上翘。
纪冰看着她揪在一起的小嘴。
还有唇内的软肉。
转过身。
一刻不敢耽搁地往外走。
这地方,不能待了。
天已经黑透,纪冰回到家,王春梅正在院内收晾晒的衣服。
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你这一天天的都去哪野了,整天见不着人。”
“没去哪儿,就去附近随便逛逛。”纪冰边说边往堂屋走。
王春梅:“跟那个瞎子一起?”
纪冰停下脚步,忍下听见‘瞎子’两个字的不悦,“没有,我跟她又不熟,我自己瞎转悠,以前我也整天往外跑,也没听你问过。”
“我不就随口问两句。”王春梅抱着衣服朝她走过来,把她的秋裤和内衣递给她,“明天你等小夏起床,把被子抱出去晒,你哥下个星期就回来了,得提前几天开始晒被。”
纪冰接过衣服,淡淡嗯了声,转身往卧室走。
“锅里给你留了饭。”王春梅看着她的背影说。
“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王春梅被噎住,瞠圆了双眼。
下一秒,纪冰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说】
谁不敢说?问你呢纪老二。
第41章 认门
晚上睡前, 纪冰把手套,狗狗公仔拿出来放在枕头上。
然后把口袋里的弹簧dao和头绳拿出来,把头绳穿在刀柄上, 系紧。
最后再把照片拿出来。
全部排排放。
她跪坐在床上,披着棉被。
看着这些东西,越看越想笑。
还有被老鼠吃掉的红豆糕和平安夜的苹果。
这些都是她被人放在心上的证据。
她拿起照片,隔着透明的密封袋用指腹轻轻抚摸着。
近看,远看,转着圈地看。
照片上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嘿嘿。
她把照片捂在心口,傻笑。
第二天,她一觉睡到八点。
做了一夜好梦。
起床洗漱,下了点面条吃。
吃完, 刷了碗, 纪夏还没起。
纪冰估算着时间还早,干脆回到房间, 对着镜子,摆弄起了发型。
“嘘嘘嘘嘘---”
她愉悦地吹起口哨, 歪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嘴角上翘, 眉眼含笑。
连精气神都比以前要好。
她又凑近些, 检查脸上有没有洗干净。
前额的黑发戳到眼睛, ‘呼---’她撅起嘴往上吹了下。
吹完, 发梢又落下来, 戳着眼。
头发是长了些。
她又去堂屋拿了把剪刀回来, 对着镜子开始剪头发。
学着理发店里理发师的手法, 一次只剪一小撮, 剪完用梳子梳整齐。
一点一点的发茬儿掉在地上, 拿着剪刀,手都感觉到酸了,才剪完。
她拿梳子梳整齐,发梢刚好搭在眉毛上。
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了,又侧过头看。
后面的头发也有些长了,长得乱七八糟,是时候去剪剪了。
刚把剪刀放下,猛然想起什么。
“坏了,几点了。”
纪冰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半。
剪头发剪的太过沉醉。
她匆忙跑出去,推开房门,一把抱起被子就往院子里跑。
纪夏睡得正香,突然感觉一阵凉意。
迷蒙着睁开眼,被子没了。
他揉着眼睛,穿着拖鞋出去,就见纪冰已经把棉被搭在绳子上。
当即怒吼:“纪冰,你疯了,没看见我在睡觉吗?”他气得跳脚,冲过去推她。
被子晒好,纪冰被他推的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一摊,无辜道:“你犯不着冲我嚷嚷,找妈去,她说纪年要回来了,让我把他的被子拿出来晒。”
纪夏气得咬牙切齿,“哥哥明年出国读书,这个房间就是我的,被子也是我的。”
纪冰双手抱臂,跟他对视,“他出国读书关我屁事,这个房间是谁的又关我屁事,被子是谁的,更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抱出来晒,有什么不满你找妈说去,我没空。”
说完,头发一甩,转身就往外跑。
剩下纪夏一个人在院子里气得跺脚。
今天出了个哑巴日头,藏在云层里,只露出暖黄的光晕。
起了微风,不算冷,听说过几天才会降温。
纪冰在巷子里飞快地跑。
“阮雨。”一进院子就开始喊。
董园从堂屋探出头,笑说:“你可算来了。”朝敞开的卧室扬了扬下巴,“等你呢。”
纪冰脸上绽开笑容,往屋里跑,急得鞋子也没换。
“阮雨。”她又叫了声。
“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九点半把她叫起来。”董园的声音从堂屋传来,“这会儿啊,估摸在睡回笼觉。”
不愧是亲妈,太了解闺女了。
可不就是在睡回笼觉嘛。
纪冰蹲下,笑着把阮雨耷在床边的半个脑袋往里面挪。
人都睡横了,头朝外,脚朝里。
挪完,阮雨朝里翻个身,继续睡。
还说不睡懒觉。
可真行。